Plurk paste

韓劇괴물 怪物 同人



體面的成年人 1



　　韓株元聽了李東植提的要求，當下往後退了一步，通紅著臉無法置信的神情說：「不可能，我無法答應。」

　　今天在韓株元江原道的家見面，是前幾天韓株元打電話，主動說希望給李東植賠罪的結果；其實李東植稱不上對他生氣，但難得韓株元都這麼說了，放過這個機會豈不是很可惜？

　　這點程度的反抗，李東植早就料到了，「我只有這個要求，不行的話就算了吧。」
　　「別的都可以。」
　　李東植聞言都笑了，韓株元說什麼都可以，但李東植很清楚他的矜持和底線在哪，隨便都能舉出幾個「不可以」的例子給他。在韓株元不知道的時候，自己已經很讓著他了──李東植這麼想。
　　要是韓株元知道他心裡這麼想，可能會想問：誰在讓著誰，你真的確定嗎？

　　「沒有了，我沒有其他想要你做的事，不行的話不勉強。」李東植故意嘆了口氣，「是你自己說願意賠罪的。」
　　「但是沒有人會用這種事來賠罪……」
　　「沒關係啦，我呢，只要我們株元平安無事就好。」李東植一邊點頭，一邊看似大方，拍了拍韓株元的肩膀，接著說：「就算你讓我擔心了一整天，你的手機壞了聯絡不上你，還用同事的手機聯絡我。」應該也不是同事，是那位認識多年的檢察官吧？李東植對那個號碼有印象，以前韓株元曾和他借手機撥了通電話。

　　「在電話裡說要出差幾天，實際上是去相親了。」
　　韓株元態度嚴肅打斷他：「我不是去相親，我是去拒絕相親的。」
　　「你去了。」
　　「去拒絕的。」
　　「拒絕了幾位？」
　　「五位。」
　　「真是罪惡的男人啊。」
　　韓株元皺眉，「我是為了誰？」
　　「當然是為了你自己，因為你不想，沒有人能勉強韓株元做他不想做的事。」
　　韓株元知道李東植在指賠罪的事，他放軟口氣：「對，我不想和他們結婚。」
　　李東植用食指戳韓株元的胸口：「但是你騙我是去出差，就算去相親還是去拒絕相親，我都會等你給我一個說法，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信任嗎，堅若磐石的信任？我無條件相信你，其中包含了如果你選擇欺騙我，那也是我該承擔的風險。」

　　韓株元沉默了，他知道李東植對自己人寬容到什麼程度，過去他也曾為了李東植像個笨蛋一樣，盲目相信朋友的無辜而忿忿不平，但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是自己利用了這份信任。韓株元並不認為相親是什麼了不起的事，過去父親也很積極替他安排，只是在他毫不留情當面給眾人難堪後，韓基煥才稍稍罷休；直到今日，韓基煥入獄後，過去一些高攀不上韓家的暴發戶又開始蠢蠢欲動，韓株元很清楚，如果他不出面處理，這事只會沒完沒了、不斷發生。

　　至於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李東植真正的原因就好？

　　「我知道了。」
　　「是吧？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了，你說什麼我都會信，所以你要對我說真話才可以。」
　　「你要求的那件事，做吧。」
　　李東植怔愣一下，他沒想過韓株元會答應，或者至少也應該猶豫個幾天，一時之間不確定他是衝動之下脫口而出，還是愧疚上頭的補償。
　　「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你也要答應我，賠罪完不許再記仇。」
　　李東植看著眼前嘴上爽快道歉的男人，此時已經將臉埋在雙手中，李東植看了忍不住心軟：「唉唷，跟你開玩笑的，別這樣。」
　　「我不是開玩笑，也不是氣話，不反悔。」韓株元抬起頭，雖然紅著臉，認真的眼神看起來好像在瞪視對方。「如果這樣做能讓你消氣，或者讓你安心，那就是有意義的。」

　　難得韓株元願意讓步到這種程度，李東植再客氣下去就顯得不夠意思了。「現在嗎？還是任何我想做的時候都可以？任何地點都可以？」
　　韓株元咬牙切齒，悄聲說：「別太過分了，李東植。」
　　「就是想逗逗你。」
　　「我不懂做這種事有什麼樂趣。」韓株元在沙發上坐下，頭往後靠，嘆了口氣。李東植永遠都能出乎他的意料，誰會在一進門還在脫外套的時候，就說：我想好賠罪的內容了，讓我幫你口交吧。
　　「想欺負可愛的人，這種心情誰都會有吧？」
　　韓株元掃了他一眼，顯然不同意他的看法。

　　「先讓我親一下吧。」李東植單膝跪在韓株元雙腿間的沙發空位，手撐在韓株元背靠著的沙發上。「結束之後，你可能暫時都不會想理我了。」
　　韓株元在兩人的唇貼合之前說：「知道還要做？」
　　李東植笑著吻上去。

　　韓株元坐在沙發上，板著一張臉；他一貫居高臨下的眼神配上這張撲克臉，在外人看來威嚇意味十足，唯獨在李東植面前不管用；李東植總能略過那些表面上的虛張聲勢，只有他會注意到韓株元的指尖是否輕顫，吐息是否深長壓抑，對視時眼神有沒有一瞬間錯開。
　　李東植擅長將自己看穿這件事，韓株元直到前陣子才終於發現，同時也注意到，自己也許沒有想像中的了解李東植。

　　李東植先去漱口了，韓株元本來提出先讓自己去洗澡，惹得李東植哈哈大笑，跟他說下次吧，下次再讓你先去洗澡。韓株元撇嘴，雙手抱胸，不認為還會有下一次。
　　韓株元想過會有這一天嗎？他當然知道性交、口交是什麼，在國外唸書時也在學校的各種角落瞥見過，當時的想法只有：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後來和李東植在一起後，兩人雖然有發生關係，但出格的行為是沒有的；上床是一回事，口交是韓株元完全沒想過的事。雖然他沒有潔癖，但他不認為自己能做到這種程度。

　　李東植從浴室出來，朝著他走過來。知道會發生什麼，但還沒發生，也許是最折磨人的，韓株元決定先說點什麼：「權赫哥和我自首了，說是他說溜嘴告訴你，我去見相親對象的事。」

　　你要現在說這個？李東植的表情很明顯是這個意思。
　　見韓株元在等他回應，李東植只好在韓株元身邊坐下，回答道：「是沒錯，在你向我坦白之前，他已經先告訴我了。」

　　事實上，在見到韓株元比往常更簡潔乾脆、不帶個人喜惡回絕所有相親後，權赫才忍不住傳訊息想問手機裡那個陌生電話：你是韓株元婉拒相親的原因嗎？
　　韓株元向來是個很難聯絡的人，電話看心情接、訊息看過就算了，很難得看到韓株元在發現手機不曉得故障了多久，第一反應是跟他借手機，和別人報平安，這很不尋常。

　　權赫的訊息本來是打算幫株元加分的，誰知道韓株元沒說實話，跟人家說是去出差？

　　韓株元看著李東植因為漱口而濕潤的嘴唇，很難不去想等下他們要做什麼，嚥了口唾沫又繼續說：「這是為什麼我打電話的那一天，你態度冷淡的原因嗎？」
　　李東植疑惑：「冷淡？我嗎？」
　　「聽到我坦白說其實不是出差，是去拒絕相親對象後，你遲遲不說話，後來有回應，也回應得很簡短。」
　　李東植回想那一天的情況，笑著回答：「我怎麼沒印象？那麼，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株元在打完電話後，積極約見面的原因嗎？」

　　韓株元沉默了一會，突然說：「你信任我嗎？」
　　「我知道韓株元是什麼樣的人。」
　　「但是我不信任你。」韓株元說。
　　他看著同樣望著自己的李東植說：「如果我一開始就告訴你，有那些相親對象的存在，也許你會開始考慮抽身離開，所以我決定事情結束後再向你坦白。」
　　李東植眨眨眼，一臉無辜：「在你看來我這麼瀟灑嗎？」
　　韓株元不喜歡他的說法：「那不叫瀟灑，那是軟弱。」
　　「不然應該要怎麼做才對？」

　　「留住我。」韓株元說。「如果今天換作是你去相親──」
　　韓株元說到一半突然安靜了，李東植挑眉看向他，韓株元才接下去說：「我想我可能會直接去現場，問你是什麼意思。」
　　李東植想像了那個畫面，英俊有型的年輕人，怒氣沖沖出現在他面前，揚聲問道：你要選她還是選我？

　　李東植不由得笑出聲，一邊覺得那個畫面像一齣鬧劇，一邊又覺得他好像會喜歡這齣鬧劇。

　　另一方面，李東植從韓株元的答案中感受到了他們兩人果然是截然不同的性格，意氣風發、年輕氣盛的韓株元，認定了目標就會勇往直前，甚至是步步進逼；而李東植的大半人生都活在失去的悲慟和後悔之中，這些足以將他壓垮的負累，早已將他一身的銳氣和鋒芒磨耗殆盡。

　　但是，軟弱嗎？該死的，你以為放棄是很容易的事嗎？李東植意外被韓株元的話給刺激到，戲謔的笑意慢慢從臉上消失。之前看在他可愛的份上，還打算用耐心和包容對他溫柔一點，現在李東植決定教訓一下韓株元。
　　他從沙發站起身，抬手一把將韓株元的腳勾起，讓對方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失去重心、整個人往後傾，倒在了沙發上；在韓株元試圖撐起上半身時，李東植欺身上前，單手壓制住他的胸口，讓韓株元只能躺著原處仰望他。

　　「韓株元，你說我應該留住你，」李東植由上而下俯視韓株元，收起了笑容，眼神冷淡而專注：「不然你以為我現在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