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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夕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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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和獵鷹之間的關係是一夜鳥的大家眾所皆知，但很巧妙地不會去碰觸的事。距離薄紙被撕開的最近一次也不過是畫眉不小心問了句鳳脖頸上的指痕是不是受傷，但兩位當事人各給了金髮少年一個小朋友閉嘴和最好別問的眼神。

成年人的自尊心和小孩子其實沒差多少。鳳討厭獵鷹那雙總是能將他看得一覽無遺的透徹眼睛，但又著迷於那個男人被情色渲染時的模樣，彷彿唸著我知道你的本性，正因為如此我才無法自拔。指尖在按上脖頸時被另雙紋有鳳凰圖樣的手背扣緊。

「你散開髮絲的模樣很像晚霞。」獵鷹的指尖繞著一綹鳳的髮絲，身後是夕雲漫天，但鳳對這種甜言蜜語毫無抵抗力——抑制不住感到作嘔的那種。

「你知道我聯想到什麼嗎。」鳳轉過身，捏起手中的菸吸了口，扔到地上捻熄：「像我們剛殺的那混蛋，而那顆夕陽就是一槍開在他腦門上的洞。」

獵鷹像習慣了鳳的煞風景話語般聳了下肩，用腳尖將菸的殘骸推進一旁的掃帚：「好吧，那晚霞像你。」

這句話逗笑了鳳，紅髮男人揚起脖頸來哼笑幾聲，勒在上頭的紅印隨之曝露在陽光底下，而獵鷹側首看見的就是那道印子，暗斂著的瞳光浮動。

「那我是什麼？」鳳瞇起了眼，輕佻的眼神像刃般被隨意扔過來，獵鷹毫無猶豫地接住。

「鳳凰、燃燒的光、死亡最美麗的模樣。」

「……哼，花言巧語。」

鳳扯起嘴角，闔上眼睛。

遠方的天空被暖紅的太陽燒成一片鮮豔的紅與橘，浮雲飄散在四周，愜意而寧靜，安祥得像在祭奠一場不為人知的葬禮。

紋著斑斕鳥羽的指尖撫過脖頸上的紅印，又掏出煙盒問著身邊人要不要再來一根。點燃的打火機發出清脆的喀嚓聲，燙紅的菸頭與夕陽重疊。

菸絲落下，他轉身朝海上的光做出開槍的手勢。

夕日、夕日，又何嘗不是神對著天空開了一槍，然後我們還癡戀屍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