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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can see me？》-01
psyborg

*幽靈Uki x 花店老闆Fulgur
*Fulgur普通人設定
*私設有
*Sonny串場



01.

Fulgur Ovid的夢想是開一間花店，擁有自己的一座花園。為了達成這個夢想，他從便利的市中心搬到了郊區的小城鎮，成功的買下街角的一小座玻璃溫室。


雖然買是買了，但是因為是用便宜價錢買下來的老舊溫室，問題自然很多。像是泛濫滿地的雜草、沒人照顧而枯萎的花朵和破損露風的玻璃窗等。


為了省錢再加上本來就是自己貪小便宜的後果，Fulgur只好親自動手整理這些問題。


經過幾個小時後，溫室的雜草都被拔除；地上破掉的磁磚和損毀的玻璃都被修補好；垂掛各處的蜘蛛網與灰塵也都被清理乾淨。Fulgur看著煥然一新的溫室，滿意的點點頭。

「這才是我要的花園」只不過現在還沒有任何盛放的花朵，只有幾株枯萎的紫羅蘭在角落。Fulgur便轉身離開，去他租的公寓把他過去在大城市種的花搬來這裡。


雖然Fulgur以前住的地方沒有太多空間讓他種花，但是嗜花如命的他所累積的盆數還是不少。等到全部幾十餘盆花全部從租屋處搬到溫室後，天也從清淺的藍色變成夕陽的緋紅。


Fulgur走到溫室正中央，那裡有適合喝下午茶的白色小桌子和兩張椅子。鐵製的桌椅被漆上羽毛的白色，因為放置許久而有些許鏽痕；鏤空雕花的椅子雖然也是鐵製的，但坐起來卻意外的舒適。


Fulgur在其中一張椅子坐下，一隻手放在桌上，環視著他的花園。

「真美……」雖然還沒完全佈置好，但是各色的花朵讓原本了無生氣的空間瞬間活潑了起來。這就是為什麼Fulgur喜歡花卉，因為它們熱情開放的樣子總是給自己帶來活著的感覺。


桌上還有一盆原來就在這裡的紫羅蘭，應該是前任溫室主人忘記帶走的，花瓣都因為長期未澆水而萎縮發黑。Fulgur拿起腳邊的澆水器為它澆水，看著它像是不願就這樣死去一樣，努力的吸收著水分。

「加油啊，小傢伙」想著植物也不願放棄生存，Fulgur溫柔的對著那株紫羅蘭笑了。


想著要趁太陽完全下山前離開，Fulgur匆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雖然這座小鎮的治安良好，但是溫室的位置比較偏僻，距離城鎮中心有點距離，所以還是不要太晚回去比較好。


就在Fulgur準備離開，在做最後一次確認的時候，一個紫色的人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先生？這裡是私人土地，你是怎麼進來的？」那個男人有著紫色漸層的捲髮，穿著紫色為基調搭配的高雅秋裝，一手撐著下巴看著門口旁的鈴蘭花。


男人的眼睛有著飄渺的紫色與粉色，感覺下一秒就會消散在空氣裡，讓Fulgur想起剛才那盆枯萎的紫羅蘭。

如果那盆紫羅蘭沒有枯萎的話，應該也是跟他的眼睛一樣的顏色吧？
Fulgur心想。


但他很確定這個男人一直到剛才為止，並不存在這個地方。


像是沒有聽到Fulgur在叫他一樣，男人繼續自顧自的欣賞Fulgur帶來的花朵，看到喜歡的還會點點頭。

「先生！」Fulgur一個跨步走到男人面前，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你是怎麼進來的？」

男人這才轉頭看向Fulgur，眼裡滿是震驚。

「You can see me？」


此話一出，Fulgur就在心裡大喊不妙。


男人突然將臉湊到Fulgur眼前，嚇得Fulgur伸出手擋在兩人之間。

「停！停！你離我太近了！」


男人不停的逼近，Fulgur不停的退後。直到Fulgur被逼到角落，無處可逃的時候男人才停了下來。

「You can see me？」男人又再問了一次。他的嗓音溫柔甜美，像是富含花蜜的琉璃苣一樣，而他本人的確也像花一樣美麗。


兩人的臉只相距不到十公分，因此Fulgur可以很清楚的在對方的瞳孔看到自己有些驚慌的身影。於是他清清喉嚨，打算用武力也要把人趕出店外，但突然，他發現了什麼。


Fulgur好像知道為什麼他會覺得男人下一秒就會消失了。


而且他覺得自己好像捲入什麼糟糕的事情中了。


因為男人的身體是半透明的。


02.

就在剛才，Fulgur發現這個莫名奇妙、讓自己困在角落並且不停逼問自己是不是可以看到他的男人，搞不好不是人類。


仔細一看，不僅他的皮膚蒼白而透明，用力一點看的話，還可以透過他的身體，看到後面擺放的花盆；而他的腳更是腳踝一下都看不到。


Fulgur突然害怕了起來，他早就知道便宜沒好貨。這座溫室破破爛爛就算了，現在居然還鬧鬼？他明天一定要去找賣給他這座鬧鬼溫室的人談談。


如果自己還能活著出去的話。

「呃……鬼先生，你先不要殺我，我們有話好談……」Fulgur的遇鬼手冊第一條，嘗試和氣溝通。

「No way」眼看Fulgur想要蹲下偷跑，紫色的鬼先生直接伸手抓住Fulgur的手腕，阻止他逃跑。


好吧，第一條就失敗了。

「如果是因為我整修花園而打擾到你的話，我很抱歉！鬼先生拜託不要殺了我我什麼都願意做，我的夢想還沒完成啊！」Fulgur放棄，選擇投降。


鬼先生聽到這串連珠炮的投降宣言，好看的臉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鬼先生…？」Fulgur不知道原來鬼之中也有瘋子。

「哈哈哈……抱歉…」也不知道Fulgur的話是多好笑，這隻鬼居然笑到流眼淚。


Fulgur就這樣在雙手被抓住的情況下聽對方笑了至少五分鐘，然後才被放開。

「抱歉，我太久沒跟人說話了，你真是有趣」半透明的男人往後退了一步，開始上下打量著Fulgur。

「呃……我叫Fulgur Ovid，請問您是…？」看對方似乎對自己有點興趣，暫時沒有要殺掉自己的念頭，Fulgur決定先小心試探一下。

「我的名字？」男人把頭歪向左邊，用疑惑的眼神看著Fulgur。

「……難道您沒有名字嗎？就是…我該怎麼稱呼您呢？」Fulgur以為自己問到不該問的，還好對方並沒有生氣。

「Uki……？」男人皺起眉頭，他依稀記得有人這麼叫過他。


好像上一秒的疑惑只是錯覺，男人下一秒就對Fulgur綻放一個比任何Fulgur看過的花還燦爛的笑容。

「叫我Uki」


＊


「那麼Uki，你可以說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嗎？」Fulgur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而Uki就坐在另外一張椅子上。


Uki在說出名字之後就戳戳Fulgur的臉頰，要他放鬆一點自己不會吃掉他，接著就帶著全身僵硬的Fulgur一起坐到桌子旁。

「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在這裡？」Uki伸手擺弄著枯萎的紫羅蘭，漫不經心的反問。


Fulgur看著那株紫羅蘭在Uki半透明的手指的撫弄下，居然有點活過來的感覺。

「也許是……為了保護這座花園？」Fulgur瞎猜。


其實Uki也不太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已經被困在這座玻璃花園太久太久了，久到他幾乎忘記了一切，連他的名字都想不太起來了。

「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


但是有一件事情Uki記得，應該說他想忘也忘不了。那個辦法纏繞在Uki的腦海中，既像是烙印在他腦袋裡強迫他記得，又像是在他耳邊輕語，無時無刻提醒他想要自由只有這一個辦法。


就連現在跟Fulgur說話的當下，那個聲音也一直在催促Uki，要他快點行動。

「你剛才說你什麼事都願意做對吧？」Uki突然用指尖捻下一朵花瓣，黑色的花瓣在脫離本體的同時碎成一片片，被Uki吹得粉碎。


Fulgur嚥了一口口水，他對眼前的幽靈——當然是對方自稱的。他說他不是鬼，但Fulgur不清楚兩者之間的差異——會對自己提出什麼要求感到害怕。

「親我一下」


03.

Fulgur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他緩緩起身，發現自己躺在租屋處白色的床上。

『夢嗎？』Fulgur用手指梳了梳睡亂的頭髮，以為昨天的一切都是夢。


但是當他從床上起身，來到浴室洗漱時，才發現昨天的一切並不是夢。

「該死……」他伸手撫上鎖骨，那裡有一圈深紅色的齒痕。


那是某人留下的印記。


＊


「你說什麼？」Fulgur以為他聽錯了，剛才Uki是說親他一下嗎？

「你沒聽錯」Uki的回答讓Fulgur以為他把心聲說出來了。


Fulgur呆呆的看著Uki，而對方也注視著自己。


被一個幽靈要求親吻，就算Fulgur活個七百年也遇不到一次吧。


但是Fulgur現在就遇到了，還是在他初吻還留著的情況下。

「如果你不親的話，我現在就把你殺了然後做成堆肥」Uki出言恐嚇，他臉上的微笑讓Fulgur不寒而慄。


事到如今，除了答應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Fulgur心想。
這大概是他生命中最糟糕的一天了。

「……好吧」Fulgur與內心一番掙扎後，點頭同意。

「Good boy」Uki站起身，走到Fulgur面前，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抬起Fulgur的下巴，讓他只能乖乖坐在椅子上。


Fulgur可以感覺到從下巴傳來的、Uki冰涼的手指。他的視線隨著修長手指的托高而逐漸縮小，只能瞇著眼看著Uki的臉逐漸貼近。


在Uki吻上他的前一秒，Fulgur閉上了眼睛。


唇上傳來柔軟的感覺，Uki的嘴唇跟他的手指一樣冰冷，嘴唇被摩擦的感覺有點麻麻癢癢的。


兩人的唇只交接了短短幾秒就分離。隨著唇上冰冷的柔軟離開，Fulgur覺得他的體內好像也有什麼東西跟著被抽走了。


他大口喘著氣，無力的倒進Uki懷裡，雙手擰著他胸前的紫黑色大衣。

「你……對我做了什麼…」Fulgur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彷彿Uki的吻從他這裡吸走了靈魂一樣。


Uki沒有回答，他只是輕拍著Fulgur的背，然後低頭親吻他的髮旋。


在Fulgur昏過去之前，他只記得Uki彎身將臉貼到他耳邊，然後用慵懶軟濡的語氣說了一句話。

「I’m sorry, Fulgur」

下一秒Fulgur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刺破了他鎖骨的皮膚，然後就暈了過去。


＊


Fulgur用一塊方形的OK繃遮住了那個咬痕，再穿上了米色的高領毛衣，確保那個牙印不會被其他人看到。


他不知道Uki到底哪裡來的力氣留下這麼深的牙印，也許是幽靈的力量？總之雖然過了一夜，但Fulgur被咬穿的皮肉依然隱隱作痛。


Fulgur在開門前環顧了一下他除了必需品以外，空蕩蕩只有紙箱的房子。

『不知道昨天Uki怎麼把我送回來的』
Fulgur打開門，走了出去。


現在是初秋，外頭的空氣很涼爽。尤其是早上的空氣特別新鮮，讓Fulgur深吸一口氣，暫時把Uki的事情拋在腦後。


Fulgur租的小套房離城鎮中心不遠，走路大概只要十分鐘就能抵達。他順著樓梯下到一樓，這座公寓總共有三層樓，每一層都只有一個套房，而Fulgur就住在二樓。


出了公寓來到街道上，Fulgur立刻朝城鎮的中心走去。


他走得很快，現在還不到九點，因此街上的人潮並沒有很多。


早晨的風還是有些凍人，讓Fulgur拉緊了出門前套上的淺咖啡色大衣，加快腳步前往他的目的地。


除了在路上買了個司康當早餐，Fulgur可以說是一路殺到了目的地。


他停在一間書店前面。書店尚未開門，但Fulgur從口袋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走進去。


書店裡當然沒有人，於是Fulgur順著梯子爬上二樓，然後來到一扇門前，用力的槌門。

「喂Sonny！給我出來！」

幾十秒後，那位被叫做Sonny的書店老闆揉著眼睛打著哈欠打開了門。

「Fulgur？這麼早還沒開始營業……」
「你賣給我的溫室是怎樣？你知道那邊鬧鬼嗎？」Fulgur想起昨天的體驗，真的很想給這個無良商人來個一拳。

「鬧鬼？」Sonny問。於是Fulgur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他一遍，不過他刻意忽略了咬痕的部分。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Fulgur瞪著Sonny。


只見Sonny偏著頭，似乎在思考要怎麼搪塞過去。

「嗯……我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倒是沒有聽過那邊鬧鬼……」Sonny也很疑惑，他可是確定好那座溫室符合Fulgur需求而且安全才賣給他的，除了偷賺一點當作紅利以外根本沒有其他壞心思。


看著Sonny是真的不知道，Fulgur也只能嘆口氣認了。

「好吧，我不怪你」說完Fulgur就告別Sonny，爬下梯子準備離開。

「等等Fulgur！我有個東西要給你！」Sonny把人叫住，跟著一起爬下梯子，到一樓店面的書櫃翻找著什麼。

「找到了！」半晌，Sonny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看起來很老舊的書，書皮是用棕色皮革製成，上面用燙金的字體烙上《小鎮逸聞》四個字。

「這裡面收集了從小鎮創立到現在的各種逸聞」Sonny把書交給Fulgur。

「也許會對你有點幫助」


Fulgur看著那本書，不知道為什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謝啦，改天再請你吃飯」Fulgur帶著那本書，告別Sonny。


04.

回到家中，Fulgur坐回床上，開始翻起那本書。


「第六任鎮長有個女明星地下情人……鎮中央噴水池底下有埋黃金……這都是什麼鬼啊？」看著越來越浮誇且不真實的內容，Fulgur索性把書丟到一旁。


他往後倒在床上，抬起右手輕輕滑過自己的嘴唇。


昨天Uki留下的觸感揮之不去，Fulgur還是很震驚自己的初吻居然是被幽靈奪走。


也很震驚自己居然不討厭接吻，甚至還有點享受。


想起昨天Uki是怎麼輕柔的抬起自己的下巴；他花兒般秀麗的臉龐是如何靠近自己；以及他打在自己臉龐、和皮膚剛好相反，灼熱異常的吐息……

「停！」Fulgur用力的拍拍臉頰，猛的坐起身，像是要驅散自己的念頭一般重新拿起書翻看。

「真是……」Fulgur快速的翻著有些泛黃的紙張，突然一串文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翻回那頁，用手指撫過那行逸聞的標題，輕聲唸了出來：

「紫羅蘭的地縛靈」





再一次，Fulgur覺得他被捲入了不得了且糟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