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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的狗狗貓貓〉

大意：獸醫兼中途的里歐，家裡養著博美狗坎羅，有天，一隻藍毛貓咪暫住到里歐家……

警告：架空、動物化、OOC，劇情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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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羅是一隻紅棕色的博美狗，他知道自己是一隻很棒的狗狗，毛蓬蓬、軟綿綿的，他的主人總會很用溫柔的聲音說坎羅好棒，跳起來時就像用肚子彈地，像跳跳球一樣。

他的主人叫做里歐，是名獸醫，也有在做流浪貓狗中途。每當里歐把那些受盡驚嚇和顛沛的貓狗帶回家，坎羅就會蹦跳地告訴他們：「要乖乖聽Boss的話！Boss跟我會照顧好你們這些小伙子，再幫你們找到好人家！」

其中一隻狗怯怯問：「怎麼做才是乖乖聽話？以前的主人不管我做什麼都打我……」

其他貓狗也很不安，他們許多都曾受虐或被棄養，就算里歐醫生看起來很溫柔，他們還是忍不住害怕。

「聽話就是，乖乖吃飯、乖乖睡覺、乖乖健康長大！」坎羅宣布，這是里歐曾對他說過的，『只要坎羅健康長大，我就會很開心哦』，坎羅一直記著。坎羅想了想覺得不夠，又補上一句：「還有，要一直跟在Boss身後保護他！」

貓貓狗狗連忙點頭稱是。

於是里歐當晚下班回家，就見坎羅帶領一群貓狗跟在他身後，無論自己走到哪都跟著。坎羅還會朝後汪汪兩聲，貓狗的列隊就變得更整齊，像一台由里歐領頭的小火車。

里歐揉揉所有貓狗，說：「不用一直跟著我，可以去玩喔。」貓狗才戀戀不捨地解散。

只有坎羅還跟前跟後，最後被里歐抱起來，笑問：「坎羅，一直跟著我，都不會腳酸嗎？」

坎羅汪汪兩聲，才不會呢！

於是里歐繼續忙碌，肩上還掛著坎羅，直到里歐說要洗澡，坎羅才一溜煙地跑走——他最討厭洗澡，真怕里歐一時興起把自己也抓去洗洗。

有天里歐告訴坎羅：「我最近會帶一隻貓回來家裡，他流浪了很久，有點孤僻，坎羅幫我好好照顧他好嗎？」

坎羅汪汪說當然好啦，Boss！

隔天里歐就帶著那隻藍黑色的貓回家了，那隻貓的造型挺帥，坎羅從沒見過用一搓長毛遮住右眼的貓。

出於禮貌，坎羅過去打招呼：「嗨，你叫什麼名字？」

藍貓甩過頭，逕自走到角落，警戒地盯著周遭。

坎羅鍥而不捨，他也不是沒遇過性格冷淡的貓狗，最終都會被他的熱情融化的！（雖然主要還是因為里歐好溫柔。）坎羅跑過去又問了一次：「喂喂，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坎羅，是Boss取的，很好聽吧！」

藍色的貓斜睨了他一眼，語氣帶著一絲藐視的輕緩：「……真是幸福的傻狗。」

坎羅睜大眼睛，正當關注這邊的貓狗都以為新來的貓會和坎羅的打起來時，坎羅卻忽然笑了。

「請多指教，真是幸福的傻狗！」他搖著尾巴汪汪叫，「唔，好長的名字，真是幸福的傻狗，你喜歡吃什麼啊？真是幸福的傻狗，要不要來玩球？真是幸福的——」

「閉嘴，我叫梅斯！」藍色的貓一甩尾巴就走，他不知道這隻叫坎羅的狗是要耍弄自己，還是真傻，梅斯唯一知道的是他的耳朵快被汪炸了，需要另找一個安靜地。

但沒過多久，坎羅又鑽進梅斯躲藏的桌底，說著「終於找到你了！」，尾巴還是拼命搖。

「梅斯，Boss有準備你的窩，這麼冷，去窩裡面比較保暖啦。」

「梅斯、梅斯！」

「梅——斯！」得不到回應，坎羅思索片刻，猶豫道：「那個，還是說你的名字是『閉嘴，我叫梅斯』？」

梅斯受不了，他現在確認坎羅是真傻了，「……誰會叫那種名字。」

「吼，因為你都不回答啊。」坎羅說：「去不去？Boss親手縫的毯毯和床欸。」

「Boss是指弗提亞醫生？」

「對啊！憑著神奇的摸摸技術，不斷創造奇蹟的生命藝術家，時代渴求的天才獸醫生，里歐弗提亞！」坎羅彈彈跳跳，梅斯總覺得這段台詞似乎在電視上聽到過。坎羅說：「Boss曾經一個人馴服在城市肆虐的野狗群，然後幫那些傢伙做健康檢查；幫幾百隻快要被安樂死的貓貓狗狗找到新家。Boss一直都為大家著想，梅斯，Boss也會幫你找到新家的！」

沒想到坎羅的話彷彿戳到梅斯的痛處，咧牙怒道：「我才不要什麼新家！溫暖的窩和棉被也不需要！」

「梅斯？」

「隨隨便便把我抓來這裡，又隨隨便便安排我的未來，那傢伙以為自己是神嗎？」梅斯冷聲道：「真是偽善。」

坎羅氣急：「不准這樣說Boss！」

「怎樣，偽善者寵出來的傻子狗？」梅斯揚起頭，爪子已經隨時準備朝坎羅招呼；坎羅衝著他吠叫，看起來很想咬斷梅斯的咽喉——但坎羅終究只是用力磨牙，忍了又忍，最後拋下一句：「Boss說不能打架，我不管你了。」轉身就走。

「我也不需要你管。」梅斯在他身後諷笑。

接下來幾天坎羅都氣鼓鼓的，要不是Boss請他幫忙照顧新來的貓狗，梅斯那種個性極差的傢伙，他才懶得搭理呢！

梅斯也總是窩在陰暗的角落，整天都看不見貓影。

直到有天下午，坎羅午覺剛醒，就聽見里歐開門回家的聲響，他興奮地衝過去迎接，就看到里歐抱起同樣迎上來的梅斯，摸摸揉揉、梅斯那傢伙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之後只要里歐在家的時間，梅斯都會自己跳到里歐腿上討摸，里歐也總是很溫柔地回應他，看得坎羅牙癢癢。

其他時間梅斯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終於有天坎羅找到梅斯，喊道：「喂！我要跟你談談！」

梅斯停下腳步，靛藍的眼睛斜睨過來，用眼神問坎羅談什麼。

「你最近一直黏著Boss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是還說Boss偽善，現在一直討摸！」

「不需要你管。」

梅斯要走，坎羅卻按住他的尾巴。

坎羅悲憤：「我就要管！Boss摸摸我的時間都變少了！狗不能沒有摸摸！」

梅斯的眼神從不耐變成無奈，他回答：「我道歉，Boss是個好人，不是偽善者。他在聯絡和調查收養家庭時非常細緻，對中途照顧的動物也很用心。」梅斯頓了頓，抽回自己的尾巴：「但你還是傻子狗。」

坎羅還因為梅斯稱讚里歐而開心，就因一句傻子狗垮了臉，回罵道：「你才是傻子貓！毛遮住眼睛的傻子貓！」

梅斯沒生氣，只是淡笑地撩起那簇蓋住臉頰的毛，露出被縫合起來的右眼。

「傻子狗，那個眼球潰爛流膿，挖掉之後只剩空洞，要不是縫上了，絕對嚇到你做噩夢。」

坎羅愣了愣，湊上去舔舔梅斯。

「喂，你幹嘛？」

「看起來很痛嘛，幫你舔舔。」

「不需要，走開！」

「什麼傷舔舔就不痛了，哎梅斯你不要跑，我很擅長舔舔的——！」

從那天之後里歐就常見到坎羅追在梅斯身後，看起來感情挺好。有天一貓一狗同時擠到里歐腿上，呲牙咧嘴，都想把對方推下去，不過很快就被里歐順毛，乖乖趴好。

里歐一邊摸坎羅的腦袋一邊說：「坎羅，謝謝你幫我照顧梅斯。」

梅斯喵喵抗議，坎羅才沒照顧他，只是莫名把自己舔的亂七八糟，像遇到龍捲風的炸毛貓。坎羅根本連自己的毛都舔不好！

「梅斯流浪很久，腎臟不太好，坎羅要幫我提醒他吃飯哦。」

坎羅汪汪答應；梅斯說才不需要。

里歐開始呼嚕梅斯，並說：「梅斯能在我們家住得習慣真是太好了，真抱歉我沒辦法常常陪你。最近有人聯繫想收養你，對方是很溫柔的人，一定能給梅斯幸福的。」

一貓一狗本來都快被順毛到睡過去，聽見這話同時彈起來，跳得老高。

里歐嚇了一跳，坎羅與梅斯也嚇了一大跳，隨後梅斯跳下沙發跑走了，坎羅連忙追上去。

「梅斯、梅斯！」

「走開，傻子狗！」

坎羅想靠近梅斯，卻一再被貓爪揮退，他急道：「你也不想被送走吧？上次的滾球比賽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啊！」

「那是因為我一推球，你就衝過去咬走，怎麼比？」梅斯嘆氣：「走就走，去哪都一樣。」

「才不一樣……」

「我從養殖場被生產出來，第一任的主人買了我之後，很快就玩膩把我扔在山上。」梅斯說：「大概因為毛色不錯，第二任主人撿我回去，但他不太會照顧動物，我的右眼發炎、還常常吐，他就把我丟掉了。流浪的過程中我的右眼越來越糟，最後潰爛了。有幾次被撿回去，看見我的眼睛爛得像殭屍貓，又立刻被丟出來。」

「但Boss已經幫你治好了！」

「嗯，或許吧。或許我一直在賭下一個人類不會扔下我，就算到野外我也能生活的很好，無論怎麼樣的命運只要接受就好。」梅斯低聲說：「所以，去哪都一樣。」

「才不一樣！」坎羅大聲喊：「其他地方沒有Boss，也沒有我啊！梅斯，如果你想留下來，我們就努力讓Boss知道你的心情，命運什麼的……命運……」

坎羅撓撓頭：「欸梅斯，命運是什麼？」

「……唉，傻子狗。」

「喂！你才傻子貓！」

梅斯似乎輕聲說了謝謝你，坎羅急著跳腳，不太確定。

那天之後里歐發現，他家的狗和中途照料的貓，感情似乎變得更好了。

只要里歐出現，坎羅就會立刻疊在梅斯身上。據坎羅說只要這樣里歐就沒辦法把梅斯抱走，久而久之梅斯就能留下來了。

「可是你好重。」梅斯一臉嫌棄。

「不然我們把尾巴綁在一起，Boss解不開，就會放棄了！」坎羅又想了一個方法，立刻被梅斯駁回，說那樣要怎麼走路。

里歐聽見汪汪喵喵的爭吵聲，從房間探頭出來，坎羅與梅斯立刻擠成一團。

坎羅：「Boss，我們感情很好！」

梅斯：「Boss，我們……」

坎羅：「怎麼，快說感情好啊，你要喜歡我！」

梅斯安靜了很久，才低聲說：「Boss，我想一直留下來，請不要趕我走。」

坎羅也沉默了，一會之後開始拼命舔梅斯的毛。梅斯十足嫌棄，但這次他沒有推開。

※

「Boss又在聯繫人了，梅斯，你再努力一點表達出放不下我的決心啊！」坎羅聽見里歐打電話，談話間提到關於梅斯的新歸宿，內心焦急不已。

梅斯最近又開始消極，縮回角落，聽見坎羅說話，也只懶洋洋地抬眼。

「到哪都好。」

「才不好，你這個不坦率的笨蛋貓。」坎羅第一次沉下嗓音，那模樣不似生氣，反而像對梅斯的自棄感到無奈和……心疼。坎羅見梅斯不答，便繼續說：「我以前也是流浪狗，不過我沒被丟掉，是自己跑的。」

梅斯面露疑惑：「……你出門散步走丟？」

「才不是！哎，第一個主人老是打我，我想這樣下去都要被打笨，就趕緊跑了。」坎羅說得簡短，不過梅斯總覺得坎羅一定是忍受很久，才終只能選擇離開。

「然後我就在城市裡跑來跑去，也認識不少朋友，雖然常常餓肚子，但還是挺快活的。」坎羅咧嘴笑，說：「不過有天我在垃圾桶挖到一個便當，那個紙盒上綁著彈彈筋，我的嘴巴就被套住了。」

「是橡皮筋。」梅斯問：「然後呢？」

「然後嘴就張不開啦，肚子好餓也吃不了東西，被圈住的地方爛掉，好痛。」坎羅用爪子摸摸臉頰，那裡早已長出濃密的毛，看不出傷口。

梅斯沉默，正當他考慮舔舔坎羅時，坎羅就用歡快的聲音說：「接著Boss就找到我了！嘿嘿，Boss本來也幫我找到收養人，可是我才不想離開Boss，經過一番努力之後就成功留下了。」

坎羅說：「梅斯一定也……沒問題的，我會努力！」

「真的？」

「真的。」坎羅說：「我是Boss的狗狗，你以後就會是Boss的貓貓。」

「唔嗯，我想當Boss的貓。」梅斯回答，狀似無事地舔舔坎羅。

「是Boss的貓貓。」

「狗狗，有差嗎？」

「比較可愛啊，貓貓。」

※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里歐似乎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收養人，梅斯也就這樣待了下來。

那是個很普通的晚上。

里歐洗好澡後端著熱可可坐到沙發上，坎羅和梅斯照樣一左一右擠在他身旁。

里歐摸摸坎羅、又摸摸梅斯，輕聲問：「雖然有很多很棒的人家想收養梅斯，但坎羅很喜歡你，我也很喜歡你，梅斯留在我們家好嗎？」

梅斯愣了愣，喵喵叫著磨蹭里歐溫暖的手指，坎羅也趕緊湊過來蹭蹭。

從此以後梅斯就有了家。

※

「請多指教，Boss的狗狗。」

梅斯窩進里歐為他準備的毯子和貓窩裡，慵懶而放鬆。坎羅趴在他旁邊搖尾巴。

「請多指教，Boss的貓貓！」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