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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

  荊棘攀爬上針樅的四肢,將她整個人綑綁在床上,尖刺穿透衣物,刻劃下艷紅血痕。針樅不禁低喘,冷汗從額際滲出。她並不在乎這條性命,更何況對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薄綠,可謂是心甘情願嗎——

  薄綠傾身親吻針樅的頸邊,舌頭濕潤地舔舐而過,在舌尖上牽起銀絲。她雙唇微啟,牙齒銳利地啃咬,將肉塊連著皮囊一同含進口中。「痛……!」針樅緊咬下唇,咽喉隱隱傳來一陣溫熱,血液在接觸空氣的瞬間化為冰冷。

  但她所認識的薄綠,不喜歡傷害人,這又是為什麼……。針樅抿著唇思索,試圖在那眸色中尋覓一絲人性,哪怕只有一點也好,她不願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薄綠。淚水不爭氣地聚集在眼眶,隨後潰堤成兩行清淚。

  荊棘將針樅纏得更緊,壓破了小腿的血管,蒼白的腳趾遂轉為青紫,直到再也無法動彈。「薄綠,真的是妳嗎?」她無力地伸出手,顫抖的指尖撫摸薄綠的臉龐,但後者卻像是毫無知覺似地,粗暴地抓過針樅的手,展示在自己眼前,彷彿宣告著主導權一般,牙齒陷進那白皙肌膚,烙印一圈泛紅齒痕。

  荊棘同時拉扯下她的手臂,從關節處活生生斷成了兩節。針樅顫抖著身體,壓抑住想乾嘔的衝動,尖叫聲迴盪在整間臥室。痛苦、絕望、被背叛的心情,那些念頭在腦海中縈繞不去,她失神地看了眼自己的斷臂,視線又回到了薄綠身上。

  薄綠細嚼慢嚥地品嚐斷肢,鮮血沿著剝落的指甲緩緩流下,她瞥了眼薄綠,朦朧地停留在針樅顫抖的嘴唇。

  一股恐懼之情從心底油然而生,針樅緊閉上雙眼,血液在關節處凝結了,麻木感取代了原本的疼痛。但再怎麼樣也不會比心更痛了。彷彿聽見了針樅的自白一般,荊棘繾綣至她的胸口,將衣服往兩旁扯開,薄綠俯下身子,唇瓣駐留在針樅那仍悸動的心臟。

  軟舌輕柔地舔舐,嘗試將她的靈魂一同抽離,剝奪她僅存的理智。薄綠緩慢啃食她的肉體,從皮肉啃咬至肋骨,翻找出心臟的所在處。針樅知道自己需要說些什麼,趁著呼息尚未屏息,嘴唇勉強擠出了話語。「我愛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