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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話》

萬事屋的門被推開時,銀時正躺在榻榻米上,懶洋洋地翻著過期的Jump。

「喲,副長大人,今天怎麼不是來查稅,反而像個失戀少年?」

土方沒理會他的嘴砲,逕自走進來,把一瓶清酒放在桌上。

「借你喝一杯。」

銀時一挑眉,坐起身來,「怎麼?又跟近藤吵架?還是跟美乃滋分手了?」

土方沒回嘴。他只是坐下,倒了一杯,喝了口,才低聲開口:

「你記不記得,有次我喝醉,在你這裡睡過一晚?」

銀時指尖一頓。沉默了一秒,然後淡淡回答:

「記得啊。你吐了我一身,還搶了我最後一瓶草莓牛奶。」

土方沒笑。他只是盯著杯裡清澈的酒,像是從那裡能看見那晚的月光與話語。

「我……是不是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銀時沒馬上回話。他拿起酒杯,也喝了一口,然後才放下杯子,側頭看他。

「你說,要把心交給我。」

土方仍然盯著酒。「……我真的說了?」

銀時點點頭,眼神卻難得認真,沒有半分玩笑。

「你說完就睡著了,第二天問我,我說你只是在胡言亂語。」
他笑了一下,「但我記得每一個字,因為……那是你第一次不假裝。」

土方沒說話,手掌緊緊握著杯子,像是在對抗什麼。

「你要是想說那只是酒話,我不會怪你。」銀時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忽視的誠實。「但我也不會再假裝沒聽見了。」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語氣罕見地柔軟:

「我想了很久。從你叫我名字的那天開始,就想問你——」

「那句話,你現在還算數嗎?」

土方慢慢抬頭,眼神一如往常地堅定,卻在此刻帶著前所未有的坦率。

「算。」

「我不是開玩笑,我這人什麼都能鬧,但這件事,我只想認真一次。」

「所以我才說,算。」土方語氣低沉,像壓著心跳。

他看著銀時,眼裡是無聲的悸動與多年來未曾說出口的在意。

「我那天不是喝醉,是鼓起勇氣。」
「只是沒想到,你會記得。」他頓了一下,嘲笑地笑了笑,「也沒想到……你會願意回應。」

銀時嘆了口氣,把手伸過桌子,在土方還沒反應過來時輕輕握住他的手腕。

「你交給我的東西,我沒打算還。」他笑了,眼神卻安靜而溫暖,「所以你別想逃。」

土方低聲「切」了一下,卻沒抽開手。他只是反握住銀時的指尖,像是認真地,與他確認了一場無聲的約定。


窗外的風輕輕地吹動風鈴,聲音清脆而長久。

兩人就那樣坐著,不說話也沒關係。因為該說的話,終於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