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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錄點:遠航容易得病》

  「哈──嗚──」

  拉長的哈欠就像是身體睡不飽的抗議,棕色男人斜坐在高處雙手看著眼前這座已經易主的魔族都城,對於奧雲打進攻魔族是來真的他是有些意外,他以為船長奧雲此行是來英雄救美的,沒想到倒變成一齣勇者搶魔王當的戲碼,這不禁讓人覺得航海太久對心理或腦袋都不太好,人都會變得些許怪異。

  「我到底是出航還是來到異世界啊?」

  「這個……能裝得走嗎?」

  就在阿爾戈號船隊修復備整出航後,碧藍的海中出現金色海流,不受波浪的影響筆直的就像是舖上地毯,這景色勾起瑞的好奇心,拿起水桶往金色海流丟,想打起金色海水裝瓶,要是帶回大陸一定可以成為噱頭。

  「欸,我說──啊……」

  抱歉,我忘記你不在了。

  才拿著瓶子轉頭開口想向認識的船員搭話,他才想起可憐的薩奇已經被調派到別船,而且是在出海後失蹤的船隻之中,不禁邊嘆息拉著水桶往回拉。

  希望你可以平安啊,可憐的薩奇,你的女朋友還等著你回家呢。

  「嗯?不是吧?」

  才正要拉起水桶,金色海流突然消失讓瑞大嘆可惜,但隨之而來的船身劇烈晃動讓他沒時間繼續覺得遺憾,緊抓一旁繩索,不過幾刻他已經身處在巨浪與暴風雷雨中。





  「根據這情況是有什麼大魔王要降臨嗎?」

  「嗯──嗯?」

  穩住腳步後,瑞一手因雷聲轟轟作響而遮耳,發覺眼前甲板有些哪裡不太一樣,多了個一個紅髮的男人與一團黑影。

  那個人看起來陌生又有點眼熟啊,那團黑影又是什麼?是幽靈嗎?有幽靈耶──

  搖搖晃晃地走向紅髮人男人,越發覺得那張臉似曾相識,才想開口確認對方的身份就見著那人拔刀要刎向頸子。

  「……你是──哇,別想不開啊!」

  「不過就是幽靈嘛?」

  情急下,瑞提高了自己的速度衝打向男人握刀的手,只見紅髮男人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對著他發愣。

  「你阻止不了我的!」

  紅髮男人像是醒過來對著自己吼叫,抽出另一把匕首刺向胸口,迅速了斷生命的模樣深深印在瑞灰藍的眼中。

  啊啊──要死也別在我面前啊,這下叫我怎麼洗滌雙眼?

  不過那張臉……果然是伊莎虔‧施艾士啊。

  瑞拿出記本翻了翻,從溼透的紙張裡確認剛才的紅髮男人身份,皺起眉頭,他可不想帶屍體回去給魔──給勇者奧雲,正所謂死也要見屍,不如還是叫別人來處理吧。

  「咦?屍體呢?」

  一抬起頭,原本應該躺在甲板上的伊莎虔不見,而是跟方才一樣的景象,正拔刀自刎的伊莎虔。

  哇,死人復活了──等等,別自殺啊!

  沒想到會見到這副光景的瑞一愣,等想到已經來不及阻止一切,留給他的又是一副倒地而亡的伊莎虔屍體。

  搞什麼,是中了什麼魔法嗎?死一次還不夠還要再死一次?

  瑞開始有點後悔以前沒認真研讀一下魔法,不然眼前的狀況也許還能運用魔法來判斷什麼,但沒等他想清楚狀況,剛死的伊莎虔又重生在原本的地方,再一次重覆自刎的景象。

  我說能換點別的死法嗎──

  這樣的想法自然是沒說出口,比起伊莎虔怎麼死他比較想要帶回活的伊莎虔,否則帶具屍體回去感覺會當場被勇者給斃了成為陪葬,於是這次他試著開口溝通。

  「船長大人啊──」

  「休想欺騙我!」

  不行啊,不能溝通,死人不能溝通便罷,怎麼連活人──這算活人嗎?

  灰藍的眼看著身手如雷電自殺的人顯得無奈,嘟嚷著眼前的困局,下一次的迴圈又重現,只是這次從那團黑影中走出了個意外的人──參謀長珮第。

  「你要做的是阻止他完成這段記憶。」

  瑞看著稍縱即逝的珮第,總覺好像只要是他口中交代的事都有些煩,等待又一次出現的紅髮人影,既然說不動人只好動手。

  唉……能打贏劍士大人就好了呢。

  棕色男人懶散地捲起袖子準備戰鬥,這一次紅髮男人沒有如他所願快速自我了結,而是跟棕色男人打起一場極為消極的架來,看起來就像搶奪武器的遊戲。




  「……打贏了也沒有用嘛,搞什麼。」

  蹲在甲板上,瑞看著眼前用斷裂的木頭刺頸氣絕的伊莎虔,他覺得麻煩透頂,阻止或不阻止,打贏或打輸,對方都能用找到的物品來自殺,無奈地丟開手上搶來的刀劍。

  到底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啊,劍士大人?

  望著又一次重生的伊莎虔,瑞打起哈欠,找不出方法改變的現狀讓他覺得失去耐性,正想乾脆紀錄可以有多少死法時,又傳來了珮第的指示。

  「了結他。」

  簡單而明確的指示讓瑞為之精神,一想可以脫離這不停自殺的景象就覺得力氣回復,他抽出刀刃,可說是有些愉快地等待紅髮身影。


※  

  「再見囉,劍士大人。」

  一手抵著具有溫度的軀體,瑞一手緩緩從伊莎虔的身後拔出染紅的短刃,對於了結對方沒有什麼感覺,只希望不會又再見到那身影出現眼前。

  原來這麼簡單啊,早說嘛,珮第大人。

  殘留的感覺隨擦拭短刃而消失,暴風雨的停息讓瑞微微瞇起眼,一切看起來正在逐漸變化,他回到熟知的阿爾戈號上,以及那片金色的海。

  ……接下來又會有什麼麻煩事?

  抹去滴落的雨水,棕色的男人開始覺得這一切麻煩事肯定可以成為資料紀錄,前提是他能夠平安回到那片現在懷念得要命的爛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