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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他對於肢體接觸的認知,遠比那些他認為沒機會談上戀愛的人還要陌生。
或許這樣思考會顯得他有些愚昧……是的,有時候他的確是,在自己不理解的事情上他有時會口出狂言。落座後的他凝望著對面倚靠在椅背上的存在,提起的高腳杯把最後幾株酒滴滑進了嘴裡……他還是沒有醉意,一點都沒有。
這裡有太多他認知的……直男。字面上的,他們不理解自己應該如何去接觸自己中意的人,甚至想套用自己認知中理應是正常的邏輯,去找自己心儀的對象攀談。多半結果都不怎麼理想……這樣說已經是很客氣的了,被送上幾巴掌都還算可以接受的範圍吧?他想,忍不住從喉頭裡因思考而憋不住的嘲笑在聲帶上顫抖起來,讓他低下頭的掩住嘴恥笑了幾刻。

……爾後,在他思索起該怎麼處置對面那個自己要幫忙送行的人時,迎面而上的是當事人的黑紫色細縷,順著重力及高度垂下如江畔的柳絲,他坐著、另外一邊那個已經讓酒醺出一身透紅的青年站著,兩個相視了幾刻,粉色的眼睛望著那雙比起酒釀多年更加緋紅的眼珠子,吐在臉上的氣息,是紅肉葡萄的味道。

所以,他現在應該怎麼做反應才好?仔細想來他跟他差上了十年之多,如果在這裡妄自菲薄的多做舉動,怕不是會被當作吃著嫩草吧。他撇了撇唇,但隨後那鬧起彆扭的嘴唇被帶著皮革手套的手指給扳回了原位。他抬起眼,視野之中的艷紅色眸子顯然是失去了平時的傲氣還有固執,反而是針對他的某種偏見……他說不上來的,或者某方面來說他也是個直男吧。
本來應該是的,因為他,其實沒有閒暇時間顧及戀愛。
僅是這樣思索,當他又是抬起白色髮絲間的眼睛時,睫毛會因為他的吐息而顫抖著。

「空,你醉了嗎?」
僅是一句簡單的問候,似邀請、似拒絕、似諂媚、似縱容。
迎面而上的親吻在他的嘴唇畔蜻蜓點水而過,沾著一絲水果的氣息,很明顯他並沒有想要深入,明知有這種打算卻又遲疑了吧。喝醉了的人不是應該更不可控嗎?他思索著,自己提起了脖頸的往前頂去,張開的口伸出了舌面與他的相貼,混著酒香還有醺意的交疊在一起,又是一個往前……一個後退。

等到那抹後退的影子也隨之踏起了腳步往前,他就知道不會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