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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唐錚自從那日後以旁人肉眼都能觀察到的速度，迅速確實跟趙活拉近距離。

他有早茶的習慣，便要趙活上工前陪自己飲茶；他難得走一趟後山藥田，便要已經能無事通過後山棧道的趙活跟過去。

飲茶是為了沉靜思緒，採藥是為了實地操作驗收學習成果。
唐錚以合情合理的方式要求趙活與自己形影不離，旁人看了也不覺得有異，趙活也不敢多想，就當那天發生的事情當一夜夢境。

唐布衣那天餵完藥後笑說唐錚乘人之危，又說現在兩人同一條船上，真想途中下船時可以和他說，隨即收到唐錚一記狠瞪。

趙活在意自己賤籍的身份和他們接近要脅的舉止，兩人心知肚明，刻意為之，他們帶著要是趙活因此恨他們也無妨的念頭去做，卻從未在趙活眼裡收到那樣的情緒。

這麼天真的師妹真令人不習慣。
唐布衣口是心非這麼說，心裡卻想著該怎麼善用這份天真好好把人綁在身邊。

他們私下碰觸趙活的次數變多。

趁著獨處、趁著工作、趁著趙活獨自練習增加體力暈頭轉向休息時，一點一點，讓趙活習慣被他們觸碰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02

唐默鈴喜歡看著趙活沒值日安排，便坐在女弟子房裡靜靜刺繡的側臉。

她喜歡看著針線在布料上一針一線成圖，她喜歡看著趙活若有所思，她喜歡這樣有種說不上來的陌生卻又莫名熟悉的時光，那和娘親唐鹿不同，讓唐默鈴認為習慣的日常感，好像很久以前就這麼相處過一樣。

唯一不習慣的便是稱呼趙活為師妹。
這事默默困擾著唐默鈴，她隱約有種不該是這樣的感覺。

她曾經問過大師兄這樣會不會很奇怪，也曾問過二師兄這樣是不是很失禮，兩名師兄各自用古怪的表情看了她一陣子，又說不過是她想太多，既然已成為別人師姐自然就得樹立榜樣。

唐默鈴不懂怎樣才算樹立榜樣，能給她參考的不是嚴厲過頭的掌門爹爹，就是放蕩不羈的大師兄，若要拿二師兄當範本，唐默鈴知道自己沒唐錚那種決斷的本事。

她煩惱了幾天，那幾天都在看著趙活上氣不接下氣繞著練功場跑步，趙活曾告訴唐默鈴自己體能太差，若沒當班就多少跑一跑，就盼望體能有所成長。

趙活也老早就注意到唐默鈴老盯著她看，就趁著自己還沒跑到無法說話前，主動關心一下唐默鈴的煩惱。

在聽完唐默鈴那純粹的樹立榜樣疑問後，趙活真想抱抱如此認真思索的掌門千金，心想怎會有這麼可愛的人吶？

「既然如此，就勞煩小師姐替我糾正馬步的姿勢是否正確好嗎？」
趙活提出了要求，她一直不太好意思請其他師兄師姐們分給自己時間，唐布衣雖樂於教她，但有時教著教著就被大方摸了一遍，她不想和對方相處太久。

如今唐默鈴的苦惱正好符合她的需求，趙活便趁勢開口，只見那雙平時沒什麼感情表現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趙活一瞬間看到唐默鈴身邊開了朵朵小花，她揉揉眼，確認自己看錯後得到了唐默鈴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