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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健康男生都需要定期釋放對吧。

窩在被窩裡面看免費AV？翻著假裝成年在便利店買的成人漫畫？還是用一下偷溜出去打柏青哥時換的那組景品TanOO？

都好對吧。有時憋得有點久，也不過是借些甚麼來宣洩一下而已。

那如果在自慰的時候，明明在看牆上張貼的大波金髮大胸女郎海報，擼著擼著那些金髮好像變成了銀絲呢？那雙嬌媚的綠色眼睛染成了寶石的綠藍、閉上眼迫近的大胸是裹在黑色衣料下還是能略見輪廓的胸筋，然後是一把熟悉不過的聲音、壓得低沉、戰後餘韻在聲帶間震盪的——「悠仁」。

他看著噴了一手的白濁，頓時覺得，人生大概涼了一半。

這就是悠仁會用盡一生所學來避開那位學長的原因。天啊如果是你你可以嗎！你能嗎！自己打個手槍對像不小心變成了另一個同性、而且還是同校學生還是學長、而且這個白目學長還一天到晚悠仁你白癡嗎悠仁你笨蛋嗎的亂叫？哪套成人動作片來的ドM？換成是你、你還能面對那張他媽還真帥得要命的臉嗎！

悠仁甚至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有那麼聰明過，把初中時看那些偵探漫裡畫電視劇裡面的躲人甩尾反追蹤技巧全部倒出來用，三拼五合居然也躲過學長的臉快一星期了。原來自己也沒有同學N說的那麼肉體猩猩嘛？

這甚至變成了樂趣。每當聽同學N和同學F在說今天學長又來過（自己提早從三樓窗口成功脫出）、前輩說學長似乎有在找甚麼（今天也去柏青哥店幫鄰座的輸錢疤嘴男連了個莊）、轉角聽到學長說「那個笨蛋搞甚麼鬼」（屏息靜氣——蹲下，對對就是那個草叢，那裡是視線死角不會被發現——謝啦宿儺）的時候，心底裡會泛起一絲愉悅，就好像學長真的在找自己似的（其實也不可能吧、大概是剛好而已），就好像自己扳回了一城似的。

不過悠仁沒想到的是，做人懂得放、也要懂得收，魚絲拉得太用力會斷，可愛的動物被逗弄太過也會反咬一口，更何況對方本來就不是甚麼善男信女？

「喂。」

砸在牆上踩出了一個凹陷的腳，結束了一切。悠仁在危險迫近那刻反射性地閉上眼後退卻撞到了牆，他偷偷瞄了一眼擱在身側到了肩膀水平的腿、還有仍冒著煙的牆，不禁吞了吞口水。

「那、那個，五条學長還真、柔軟啊⋯⋯」他腦海裡一片空白，只得下意識擄緊了剛買的彩虹BOSS打個哈哈，也不知道自己在說甚麼。

「虎杖悠仁。」但是愈壓愈近的人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低頭盯著悠仁，墨鏡下的眼睛閃著詭異的光芒，那裡有海洋翻攪著洶湧大浪，像要把人吸進中間的漩渦。

「那個⋯⋯我、我還有點事⋯⋯」他稍微挪前，但是五条一個細微的郁動又把逃生路線擋住。

五条悟、高專最強（暫），似乎是真的生氣了。他噴在悠仁臉上的氣息熾熱像火山熔岩，額角的青筋像隨時都會併裂開來，嘴角的笑完全歪到可以看見犬齒反射著利刃的鋒芒。

「你今天不給我解釋清楚、就哪裡都不用去。」他更進一步彎身，即使悠仁退到快把自己壓穿牆，兩人鼻尖與鼻尖的距離也不過0.5cm。

「我⋯⋯」救命呀伏黑救命呀釘崎！救命呀宿儺！喂宿儺你那時不是笑得好開心現在倒裝死了？我該解釋甚麼？該說甚麼？難道說自己一看到學長的臉，就會想起那天打的手槍？想起那一手精液？

會說的才是白癡吧！悠仁看準時機，一下子壓低了身側傾，只要一發力就可以從學長擱在肩側的萬里長腿下逃逸，憑著世界記錄級別的爆發力理應不是問題。

但是當他大腿下壓小腿蓄力的一刻，對方比他更快，長腿一鬆一滑屈膝往他腰腹直撞。剎那間他只來得及伸手缷卻力度，卻依然被帶著像魚一樣啪嗒一聲撻到地上撞出悶哼，手才來得及在地上撐起馬上被踢開，重力帶著熱力壓到胸下。

鋁罐落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居然沒爆罐）。幾秒之間，一切塵埃落定。五条坐在悠仁身上，樹影曬落在背光的臉像極了陰間來的修羅惡鬼，那對瞳孔縮得極細，睫毛的陰影中全是憤怒的狂意。

但、最可怕的是，面對著這樣（因為自己？）發瘋似的學長、他覺得——

心臟噗噗噗噗的亂跳、抽動之間是興奮的酸痛，刺得他口腔唾液直流，不得不加快下嚥，連同下半身緊貼著的磨擦——

「不說？不要緊。我也不想聽。」

悠仁的衣領被修長的五指拎住，硬是把他扯起來。

「到我的房間來，我們有的是時間⋯⋯」

悠仁覺得，另一半的人生大概也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