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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劇/怪物
富二代智勳/畫家正濟



1.

正濟坐在畫室內回想起那天還是有點心有餘悸，可能是好的那種，但正濟沒那個膽去證實自己的心，不過也沒機會了，他將畫筆放回畫架上，坐在椅子上往後仰著放空。

————

那天晚上正濟因為某個主題需要去夜店刺激靈感，一到達門口就可以感受到年輕人們的生氣蓬勃跟節奏歡快的音樂，越走進去連心跳都跟著重音一起跳動，被舞池中扭腰擺臀的男男女女渲染的差點也跳進去的正濟決定先坐到吧檯。
坐上吧檯的正濟用腳將椅子轉了半圈將身體轉向舞池，頭跟著節奏輕點著，試著融入這單純享樂的氛圍。
「先生。」吧檯裡的年輕酒保將一杯杯緣綴著檸檬片的漂亮調酒推到正濟面前，「這…是？」正濟疑惑著看向酒保，「highball，先生。」年輕酒保俐落的回答，「我是指…我沒有點。」「先生，這是我請的。」正濟越發疑惑了，也這麼表現出來的看著對方，而對方只是笑著，帶出令人愉悅的梨渦回望正濟，後者遲疑的伸向那杯highball，「謝謝。」就口時威士忌的香氣撲鼻而來，正濟甚至感受得到蘇打的氣泡打在鼻尖的奇妙感覺，像現在的心跳一樣。
在對方的視線下啜飲了一口，氣泡帶著威士忌的迷人香氣滑入味蕾，正濟睜大眼睛的看著年輕酒保，「很好喝！」正濟的反應讓年輕酒保真切的笑了出來，正濟還來不及臉紅，「我叫吳智勳，你呢？」這下好了，現在連耳尖都有點發熱的正濟猶豫著該不該開口。
「智勳！快過來！」另一名年輕人走過來勾住智勳的肩膀，不理會對方的掙扎跟口中說著等等等等的細碎語句硬是把人拖了過去，留下傻在座位上的正濟，「呼…。」鬆了一口氣的正濟平緩著過於快速的心跳望著被人群淹沒的吳智勳，想著剛剛那樣算是搭訕嗎？笑著搖搖頭把這個想法試圖甩出腦袋，就算是也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智勳擺脫人群後飛快的回到吧檯想找尋那個人，那個智勳從發現後就移不開雙眼的人。
可想而知，桌面上只遺留著對方喝完的杯子，智勳快速的來回張望想找出那個還來不及知道名字的男人，然後垂頭氣餒的咒罵朋友剛剛的舉動，才發現杯子下方壓著一張周圍印著特殊花紋的方形紙條上寫了一行漂亮的字。

謝謝你的highball，很好喝。

智勳夾著紙條，拿起手機撥通後吩咐了幾句話便小心翼翼的將紙條收進口袋。

———————

天才剛亮，聽得到小鳥的鳴叫聲，正濟已經帶好他的畫具準備要走去畫室，離他家剛好十分鐘的距離，讓他可以消化一下昨天在夜店得到的靈感，過於年輕了正濟心想——跟那杯highball一樣——不過正是他想要的畫面，也許下次可以再去看看，然後再試試highball帶給他刺激鼻尖的氣泡感，亦或是再遇見那位年輕酒保，正濟嚇得甩了甩腦袋，這個只見過一面的年輕酒保佔據他太多空間了。

到達畫室後，將畫布放上畫架，坐在椅子上繼續梳理腦中的靈感，但腦袋隨即又被那個年輕酒保的臉佔滿，正濟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看的梨渦，而對方也理所當然的讓正濟感受到快樂——帶點心跳過快的焦慮——他不是沒想過要在紙條上留下姓名，只是這世界是如此的大，留與不留似乎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

2

正濟埋著頭認真的在畫布上作畫，手上都是顏料未乾的痕跡，甚至是臉上都難免有不小心擦拭而沾上的色彩，正濟不以為意，對於鮮明的年輕活力在畫布上展現的淋漓盡致，彷彿可以看到音符跳躍出畫布的真實感，即便如此，正濟只在自己26歲時賣出過一張畫，此外的那些畫還是乏人問津，不過正濟從沒想過可以利用畫來賺大錢：他的意思是，如果能每天做自己喜歡的事物，又能稍微有個溫飽的收入也是不錯的。但，人生就是這個但是令人困擾，他的存款已經快要見底了，先別說三餐不繼，若是連畫布都買不起，他可能就此一蹶不振也說不定，畫家，有畫的地方方為家，也許太過超現實，對正濟來說還真有那麼一回事。

所以當正濟接到藝廊南老闆的電話時，的確有點驚訝，畢竟，南老闆從未打過電話給他，「正..正濟啊！你快來我這裡一趟！」藝廊老闆在電話那頭略顯緊張的對正濟說道，「越快越好！」，「南老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正濟在這頭疑惑的歪著腦袋儘管對方看不見，「你的畫被買家訂走了！」正濟遲疑了一陣說了如果買家還在他會盡快趕過去，收拾手邊的用具正要詢問是哪一副畫時，南老闆雖然緊張但難掩開心地說，「你放在這的都被買走了！」，後面南老闆似乎還有在說些什麼，但正濟已經沒辦法聽進去，手還有點抖的將自己洗乾淨，這超乎常理的事情是不是有點超過了？

越接近藝廊門口，正濟顯得更緊張了，他很想知道是誰對自己的畫有興趣，也有一小部分惋惜著以後可能無法再看到這些畫作而寂寞。之前，在他上繳一張作品後，他會好好的連同前面的作品一起細細的回想當初作畫時的心境與歷程，那感覺就像昨日亦如未知，讓正濟滿懷感激，這些釋放著他情感的畫如同孩子般單純而無害的將內心剖開般呈現給看畫的人，正濟希望那個人可以看出這些畫作對他來說有某種程度上的重要意義。

藝廊外停了一輛高級跑車，完全可以理解是那位買了正濟所有畫作的買家，正濟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看見背對著的買主正跟南老闆談得開心，買主一身輕鬆休閒的打扮讓他顯得更加高挑年輕，「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正濟不安的挪動身側的包包，「正濟啊！快快快，你們聊聊，我先去準備運送的手續。」正濟低著頭微微彎下腰，「真是麻煩您了，南老闆。」令人熟悉的好聽嗓音再次傳到正濟耳裡，正思考著在哪裡聽過的同時，對方再次開口了，「啊！是你！」正濟順著聲音看向難得讓他需要微微抬眼的年輕男人，對方又露出了可以讓正濟感到愉悅的笑臉，那對梨渦彷彿可以融化正濟的某處，雖然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直到看到這個人拿著那天在夜店自己留下的紙條在他眼前晃了晃，才恍然大悟地發現自己拿的是藝廊的便條紙而留下了唯一線索，才說過世界如此之大的正濟不免又覺得世界也是如此之小。


3

正濟從藝廊再次遇見智勳之後，對方便各種花式黏著自己，正濟像多了一個弟弟一樣，但多數時後，還是覺得智勳的舉動有點太過親暱了。

「哥！這展覽不錯，我們一起去好不好？」這展覽正濟之前就有注意到了，是很想去沒錯。「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吧！」智勳迅速地敲定時間然後用他無害的笑臉看向正濟，「嗯，好啊…啊？現在嗎？」正濟一臉驚呆的被智勳推去副駕駛座直接殺去看展覽，導致整個過程，正濟其實沒有辦法認真看那些美麗的作品，連已經回到家了，正濟還處在自己怎麼對智勳的笑臉沒什麼抵抗力的驚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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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有畫人體素描嗎？我可以幫忙喔！」有鑒於正濟很少涉及到人像作品，這主意的確蠻吸引人的。「等等智勳，你在幹嘛！」正濟急忙阻止脫衣服脫到一半的智勳，「裸體素描啊！」智勳理直氣壯的笑著說，正濟無奈但正濟無法說出來，受不住智勳殷切的眼神跟他那該死的笑容只能妥協著接受智勳脫掉上半身來做半身畫，但正濟根本沒辦法好好的作畫，那幅半身畫後來放在家裡——正濟表示他的線條從來沒這麼失控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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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那天夜店的新畫作什麼時候完成？我想收藏！」正濟說作品的顏料要等待它的濕氣散去，所以還沒有這麼快，正濟看智勳一臉失望不小心笑了出來，「你怎麼會想要收藏我的畫？」正濟老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就..很喜歡。」智勳看著正濟認真作畫的側顏，心臟跳動的非常快速，差點把『你』這個字一起宣之於口，除此之外，智勳也真的非常喜歡那些總讓他感覺熟悉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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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有收學生嗎？我想學畫畫！」正濟表示之前是有教過幾個學生，還沒嘗試過教智勳這種年紀的大人，若是智勳不介意的話可以讓他試試看。「智勳啊…靠的太近了。」有次上課時，正濟耳尖紅透的這麼糾正對方，「可是這邊哥的手法示範我想看仔細一點。」正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耳尖在發熱，智勳大部分的氣息都落在這裡，在細微的顫抖變大之前，正濟快速的示範完畢後僵硬的說自己要去一下廁所讓智勳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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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要去哪裡，我也要去可以嗎？」正濟將側背的包包掛在肩膀上，有點為難的說晚了該回家了，「我送你回家吧正濟哥！」，正濟欲言又止，「好吧，你不嫌棄的話。」正濟是知道的，對方都做到這種程度了，加上前面智勳林林總總的小動作，正濟想假裝不知道也很困難，「智勳啊…你知道我幾歲了吧？」正濟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會是你喜歡的那種人的。」，「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智勳在正濟話音剛落的那刻就大聲的接下這句話，「我在夜店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智勳又再柔聲的說一次，說給正濟聽，亦或是說給自己聽。

在到達正濟家前，他們一路無話，月光透過車窗灑在似乎有些凝結而沈重的空氣之中，「謝謝你載我回來。」正濟輕聲說道，「我..我還可以去找你嗎？」智勳匆忙拉住正濟的袖子，鼻腔酸澀，覺得自己好像難過的快要哭了，「智勳，我也沒說不讓你來啊….。」正濟慌忙的不知所措，從包包內翻找著紙巾，「那我可以喜歡你嗎？」正濟呆住的時間令智勳難熬，但智勳願意等，就算答案也許不盡人意。

「嗯。」正濟將臉埋在掌心之中，微微露出通紅的臉頰與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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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正濟回想起那天還是有點心有餘悸，當然，是好的那種。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