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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佐之男,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神王天照望向單跪在階下的年輕武神。她深眉緊皺,意外對方會提出如此要求。
「是的。」
「八岐大蛇神力被奪,軀體進入輪迴,投胎轉世於人間,餘生將會與凡人無異。你實在不必親自下凡去監視他。」
「八岐大蛇即使是凡軀也比常人更容易吸收虛無。」
「既然你如此擔憂,亦可派遣神使去觀察便可。」
神王語畢,等著武神回覆她更加有力的理由。然而階下的金髮青年只是抬頭大膽的回看她。
過了這麼多年,他依然是那個固執的武神。
天照嘆了口氣。
「便依你所想吧。」
……

「這就是你為了纏著我所編的故事嗎?」一根細長白玉的手指捲弄著自己灰白色的長髮。他聲音清冷,櫻瑰色的瞳孔緊盯著在他面前略顯無措的男人。
「我沒。」須佐之男也很無奈,他沒想到會被凡人之軀的八岐大蛇看到實體。但想到畢竟對方之前也是神明,即使是凡人說不定也是有點特殊的。
八岐大蛇瞇起雙眼,高傲的抬頭審視著這個自稱「神明」的人。
他覺得對方與其是人不如說是是鬼。
而且是纏了他很久的那種。

八岐覺得自己從小就很不走運。
他長得好看,很懂怎麼利用自己的優勢。讓對方心甘情願的付出。
記得有一次,他從其他小孩手裡哄騙來一堆糖果。然而裝糖的袋子卻破了洞。他沒注意到糖果在回家中途嘩啦嘩啦的滾落,回到家中袋裡糖果一顆不剩。
年長一點,他開始經常翹課,只是沒有一次成功。因為每次準備翻越圍牆時總會無緣故摔落。
不痛,但不爽。
長大後他結識了一群有錢有權的冤大頭朋友,他藉由關係白吃白喝一陣子,冤大頭因他聰明好看也願意供著。然而每次吃飽喝足八岐都會無緣故的遺失錢財。

只要他好好的沒做什麼缺德事,一切風平浪靜。
反之,呵呵。
但他是不可能安分的。

直到某天八岐大蛇又被「懲罰」了。他踢著小石路過一座神社,新血來潮請人替他看看消災。

「哎呀,您不用擔心。跟在您身邊的那位並不會傷害您。」
這簡直是八岐大蛇聽過最爛的安慰話語。
「他是誰?我認識?」
「我不能直述那位的名字,您可以當作是您的守護神。」
須佐之男聽到人類如此說震驚了一瞬,他從沒想過自己的監視可以被稱為一種守護。
他偏頭看向尚年輕的八岐,只見對方的表情臭的可以。
「呵,守護神?那他可當的真爛。」
語畢,八岐感覺自己被彈了額頭。不痛,彷彿只是在警告他。
看來他身邊的確有「人」,只是自己看不到。

那天之後,或許是被提點了的關係,八岐漸漸有點感應。他能感知到一個虛影在自己身邊晃蕩,幾乎是無時無刻。
該不會是什麼變態跟蹤狂鬼魂吧?畢竟他長的的確不錯。
但在八岐如廁或是洗漱時,那種被盯視的感覺就消失,像是特意避開。
看來是還沒完全變態,他想。

直到某一天,他能看到了。
對方有著一頭金髮,五官周正,身姿細長結實。整個散發著金光閃閃的氣質。身著的服飾倒是很不一樣,而對方一雙凌厲的眼正專注地審視著自己。
八岐藉由照鏡子整理儀容的動作暗自觀察。他深知被對方知道自己能看見可不是好主意。
真的是鬼,還用飄的。他想。
既然都被纏上,也能看到了,美鬼自然比醜鬼好,至少不傷眼。
然而他太好奇這位「守護神」是怎麼讓自己倒楣的,隔天他就去了其中一個冤大頭那蹭飯。
一餐畢,八岐看見那鬼魂竟彎腰認真的看著帳單。
須佐之男嘆了一口氣,今晚有要跑一趟還錢了。
回家後他趁八岐在忙別的事時,從八岐包裡掏出了對應的金額。挑來挑去,還很貼心得挑了整數。
而一直偷偷注意須佐動作的八岐一下子就不開心了。
「你不覺得自己這樣是在趁人危嗎?」
啪噠!
包從須佐手中滑落,零錢掉了滿地。
他看見對方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像是在等個解釋。
「你能……看見我?」
「最近才能看到,所以你不該解釋一下嗎?守•護•神•先•生。」
一字一句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語調。
……

「這就是你為了纏著我所編的故事嗎?」
「我沒。」
「信不信隨你,我只是在完成我的使命。」
八岐看著眼前的男人,他自然不信什麼他之前是毀滅之神什麼奇怪的設定。要是他真有那麼厲害,他現在就想讓這位守護神消失。
他偏向對方可能是很能幻想的神經病。
死了還沒治好,可憐。
「所以你的使命是讓我小時候沒糖吃,中學爬牆摔得狗吃屎,長大後天天口袋破財嗎?」
「抱歉。」須佐有一瞬間內疚,他還記得小小八岐看著袋裡破洞滿臉失落的樣子。
「但你不該這麼做。而且我有給你糖。」
這麼一說,八岐想到隔天那忽然出現在床頭櫃上的糖果。
「我討厭軟糖。」他隨口ㄧ說。
「抱歉……要不……我補償你?」
八岐聽了覺得好笑,沒想到對方還有愧疚感。八岐自然是不在意以前的事了,但如同之前所說,他很懂利益自己的優勢。

之後八岐可謂過得舒坦,三餐都有某神明下廚,手藝極好。身體哪裡酸痛對方就按摩哪裡。
苦盡甘來啊。半趴在須佐身上享受按摩的八岐心想。
但另一方可沒那麼好受了。千年之前須佐跟八岐大蛇有一段曖昧且纏綿的關係,罪惡卻令人身陷囹圄。如今看著手下那柔嫩的肌膚……他吞了吞口水,轉移視線。手下卻愈發用力。
「啊!」一聲痛呼拉回了須佐的逐漸飄遠的思想。
八岐拍開了壓在自己腰間的雙手,他撩起上衣,紅色指痕鮮明的印在雪白的皮膚上。一看就是備受摧殘。
須佐之男撇見慘狀心有愧疚,以為對方接下來會霹靂啪啦數落他。
卻聞「你硬了。」
「要做?」八岐挑眉看著鼓起小山丘的褲襠。
須佐之男自然是拒絕,他拉開八岐要他從自己身上下來。
對方也不堅持什麼,只是似無意的問到「這麼說來,你幾乎都跟著我。之後某一天我跟其他人做愛,你會看著嗎?」
這句話的後果就是不可收拾。一瞬間點燃了男人的怒火。
須佐之男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那句問話像是燃起他心中的憤怒以及征服欲。
他一直看著八岐大蛇,從古至今。如今八岐又怎麼能跟其他人過呢?
所以他憤而咬上他的脖頸,肆意舔弄他的乳珠。
八岐有些吃痛,更多的是舒爽。
他四肢緊纏著武神身軀,讓對方肆意侵略、發洩。
最終他們結為一體,如同千年前交纏。
吟哦、低喘,最後平復。
只剩輕微水聲輕輕攪動著,醞釀著下一場風暴。
「啊……啊不行……唔!」
原本平息一瞬的浪水開始瘋狂朝中央的小舟拍去,一浪比一浪高。無處依靠的小舟如同薄葉隨風般承受浪高起伏,幾乎要被海水淹沒。
一聲聲短而促的叫聲融入了這場風暴,從高昂呻吟到低啞啜泣。似向這惡劣的天氣求饒。
再一次次撞擊裡倒灌了不少海水,而後淅瀝嘩啦的灑出了不少,卻有更多海水迫不及待的灌了進來。最終,滿肚鹹水的小舟慢慢淹沒於廣闊的海洋之中。浪潮漸漸平靜,彷彿一切瘋狂從開始就不存在。

夜色漸濃。

須佐之男粗喘著氣,望著身下已經昏睡過去的人,他平穩的呼吸著,臉上盡是歡好過的潮意。白皙身軀遍佈曖昧紅痕,紅紅紫紫。顯得贈予者對此人愛極,也狠極。

須佐面對八岐總是會失控。但八岐要他瘋他就瘋給他看。
男人低下頭輕吻對方還因性愛顫抖不止的身軀,手指輕柔著八岐剛被開擴的私處,而自己佔有他的證據隨之順流而下,最後再被壞心的堵住。
他的確愛極八岐,但也恨極。愛他的肆意,恨他的無心。
這感情幾乎是刻在心中無法消除的烙印。經過這麼多年,即使對方被奪了神力與凡人無異,他也不願放手。
一眼離開也捨不得。
這是他不該有也不能說的妄念。所以那天他只能無聲回望著階上莊嚴神聖的神王。
無聲
且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