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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大雨猶如天幕撕裂開來般的傾瀉而下,巨大雨滴砸在森林的樹冠上,發出窒悶的低鳴,突如其來的低溫如冰針刺骨,無疑是殘酷的雪上加霜,雨水裏夾雜著血腥的氣味,是前一天犧牲者的信號。

安全屋內,昏暗的燈光搖曳,映著床邊的人影。

暻晏坐於床邊,他伸出左臂,意外發現昨日的蛇咬傷口已經癒合大半,他眯起紫眸,嘴角揚起一抹病態的笑,取出口袋裡的兩管營養劑,針頭在暗光下閃爍寒芒。當營養液灌入血管內時,他感覺身體不再虛弱,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血脈中竄流,掠食者的躁動如野獸低吼,卻讓他的心跳更沉重,像是試煉的鼓聲催促他墮落。


他的身後是床榻上安逸睡覺的芬諾杰特,他捲縮在安全屋提供的棉被中,只剩下大大的耳朵與狐尾在棉被外,接著狐耳動了動,芬諾杰特睡眼惺忪的探出頭。

  「呼啊...哥哥、早安~」

  「你還可以在睡久點,芬諾。」

暻晏的聲音沙啞帶著虛假的溫柔,將針頭好好地收入袋後,摸了摸芬諾杰特的頭。他希望芬諾留在安全屋,新的任務他想獨自面對,卻又渴望這份純真的陪伴。

然而,芬諾杰特掙扎的坐起,他頓了頓似乎是昨晚的激情讓他全身痠痛,儘管如此,他的雙眼仍然閃爍著單純的固執。

  「不、我要幫哥哥!」

他伸手去摸白貉的尾巴,似乎愛不釋手。

  「是不是有新任務了?我們一起去完成吧!」

暻晏笑了笑,嘴角的扭曲藏不住掠食者的陰影,他寵溺地撫摸芬諾杰特的大耳,勉為其難地點頭。

  「好吧,哥哥帶你走一段。」



 樹影在雨幕中扭曲,斷裂的樹枝如枯骨搖曳,泥濘的地面建起血色的水花,暻晏牽著芬諾杰特在雨中行走,空氣雖然被冷冽的雨水洗滌,卻掩蓋不住血腥與腐爛的氣味,他們身著雨衣踩過泥濘,留下一大一小的腳印。

暻晏牽著芬諾杰特,配合著他小小的步伐前進,但他只讓兩人僅是繞著安全屋附近走了走,由於昨晚的性事已經消耗了芬諾杰特的精力,在一番走返後更是吃不消,他只好放棄了跟隨暻晏的想法。


  「沒關係,芬諾你就在這安全屋等我吧,我很快就回來。」

他們再次確認了安全屋後,暻晏安排好芬諾杰特,並且囑咐了些事項便離開了。


雨勢急轉直下,看來河流已經氾濫了,低溫讓他呼出白霧,但是暻晏的紫眸逐漸冷冽。


 這次──他不會再有任何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