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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聖節復刻轉蛋-非典型賽博朋克

炎玉X微越喬
 我流賽博浪漫。
  Summary:科技高速發展也永遠取代不了的一件事:人類擁抱本體帶來的溫度。
  
  要回憶起那天晚上,炎玉只能說出一句順勢而為,再來怪罪一嘴那天系統設定的月光太過美好。
  「至此,地球陷入空前絕後的環境危機,約有5成以上的土地深受污染,聯合國開始啟動屏障策略......」
  投影螢幕快速變換著對應教材上的圖片內容,這節科技發展史對每個從小就生長在如巨塔一般的城市裡的人們來說又親昵又陌生。
  鋼鐵都市樹立在大地上已有百年的歷史,炎玉從小到大所見的每個東西都是人為的:人造造景、人造的機械、人為的審美。
  每個物件都有被精細加工過的痕跡,他麻木的生活在鋼鐵的牢籠裡,只有選修的遺跡文化歷史課程才會讓他輕鬆一些。
  「AI被廣大投入到機械工程作業,但也有部分不法份子拿去計算戰爭兵器的製作,最終誕生仿生人議題......」
  仿生人議題直到現在還是人們爭執不休的問題,炎玉看著旁邊跳出的經典參考書籍: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嗎?
  這其實算得上是古董,書裡對於仿生人的描述是:完美、更有良知、懂得欣賞藝術創作等等『人類』才具備的特質,而現實裡真實面對仿生人時會輕易的地引起恐怖谷效應——人類會本能地對那些極度貼近人類而又非人的『東西』感到恐懼,使得大部份投入應用的仿生人會刻意做出與人類不同的標示區別。
  無趣的辯論撥放時長還有半小時才結束,螢幕邊緣跳進新的新聞插撥:「聖誕的竊賊再度作案,位置是A區民宅,請各位路上遇到可疑人士時務必謹記通知、彙報、離開......」
  炎玉與其他學生都被這則插撥的新聞奪去了注意力,只是比起旁邊開始偷偷啟動通訊軟體聊天的學子,他一貫的撲克臉透露不出更多的情緒,只有緊繃的身軀昭告了他的心情。
  聖誕的竊賊,微越喬•凱特奇斯,那位擅自闖入他家生活半年又擅自出走半年的傢伙,回來了。
  今天炎玉難得沒有去社團,打了個招呼後他輾轉搭車前往商場。
  他在一年前救下微越喬的時候,對方披著的光學迷彩斗篷破破爛爛的,阻礙辨識的單邊眼鏡歪歪斜斜的掛在臉上,神色逐步陷入昏迷狀態。
  他大概是從很高的樓層摔下來的,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從未見過的香檳金色眼睛顫抖地看了他一眼。
  系統設定調節的月光給對方鍍了層銀色的膜,斗篷撐不住重量,就要從那根突出的鋼筋上掉落下來。

  像是月亮的淚滴。

  身體先他一步行動,他快步上前,將人接入懷中。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好像都順理成章。
  弟弟對於這位陌生的訪客沒有任何排斥,反而還打趣說道這種不像一般人類會有的粉色頭髮難道是新型態的仿生人嗎?兩人忙活了一晚上把微越喬身上所有的裝備都拆下來,看著數量如此之多的小道具,炎玉差點就信了炎令宇說的:難道這是最新型態的仿生人嗎?
  陌生的訪客整整躺了一天一夜,才在炎玉準備按下通報醫療部門的按鍵前醒來。
  剛開始他還有點恍惚與警戒,但在了解過狀況後立刻就掛上了笑容——他自此之後就沒有不笑的時候,就是暫時居住在他們家維修器具時也總是掛著淺淡的微笑。
  一如他的撲克臉,微越喬的笑容也不過是個變相的面具。
  微越喬來自屏障之外——更準確的說,他是來自原始陸地的人類。學生對於所謂的權利階級抗爭還未有過具體的概念,他只知道微越喬好像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 小玉,你見過牆壁外的世界嗎?」
  「你要說實質上的話,並沒有。」
  「不好奇嗎?」
  「我傾向自己親自去看。」
  「聽起來有夠危險呢,今天晚上吃什麼?」
  「今天輪到你做飯吧?蹭吃蹭喝的怪盜。」
  「我明明有聖誕怪盜這麼帥氣的稱呼!!」
  「是的是的。」
  他們聊天的內容總是這樣,沒有主題,隨性而起,隨時都可以往其他方向轉變。
  「自從微越喬來了之後,哥哥變得有活力多了呢。」炎令宇一天在學校與他碰面吃飯時這麼說道。
  「有嗎?」
  「有啊,哥哥笑的次數變多了喔。」
  弟弟點在眼尾指尖上的熱度好像一直沒有消退,他一直到很後面才理解了所謂雙眼藏不住情緒是怎麼回事。
  「你的甜點都到齊了,需要加購其他品項嗎?」櫃檯人員的聲音打破回憶,炎玉清點了品項確認炎令宇喜歡的與微越喬喜歡的口味都沒有遺漏。
  「不用了,謝謝。」
  「好的,謝謝光臨。」
  微越喬消失於一個沒有月光的夜晚,只留下一個單方傳遞的通訊器,偶爾會看見他傳過來的照片,外面的土地在人類減少干預後快速的復甦,地表上早就有了新居住的居民......這都是學校裡不會教導的事情。
  家門的進出紀錄顯示早有人到達屋裡,但炎令宇還在學校,炎玉深呼吸後打開門,印入眼簾的是坐在沙發上向他揮手炫耀戰利品的微越喬。
  他放下手中裝著甜點的提袋,給了對方一個擁抱:「歡迎回來。」
  微越喬顯然沒想過會獲得一個擁抱,一時都慌了手腳,但很快,他就回抱住了炎玉,半年來只通過通訊器聽過的聲音真實的迴盪在耳邊:「我回來了。」
  他仍然在微笑,但炎玉看得出他有多麼真誠且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