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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學



來自冥月大的戰損劊設定




Rooster去學了手語。

他沒想過一直握著操縱桿的手有一天會需要做這種事，手勢在虛無的空氣中比劃，建構出轉瞬即逝的意義，但這很重要，不論是對Hangman還是他自己。

即使失去了聲音，母語只剩下提供嘴形給Hangman去猜測對方話語的功能，Rooster還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讓對方再次理解他。


應該說，這回換他要找到能通往Hangman世界的語言。


在經歷無數次的失望後，Rooster開始習慣了他們之間的沈默，像在雪中世界，所有聲響和紛爭被積壓在白茫之下，在這樣長久的真空狀態中，他們的世界只剩下眼神和手勢。


過去因為爭執而無法看清的事物和情感變得明晰而日益深刻，Hangman的笑容在失去聽力後依舊明亮，但很短暫，少了當年意氣風發的鋒芒，露出了柔軟的內裡。

這讓Rooster想起數年前鈾彈任務結束那天，他們第一次真心實意的握手時對方的微笑，這個認知總讓Rooster因為滿溢在胸中的情感而無法自控的落淚，因為他註定再也無法用自己的聲音將這些事傳達給Hangman。

他不知道Hangman是不是也感受到了，但當他哭泣時，Hangman會捧著他的臉，給予一個無聲但足夠讓他穩定下來的注視。原來Hangman會擁有這樣的神情，不帶一絲挑畔，只有專注的凝視，那種時候他翠綠的雙眼裡只會映照出Rooster一個人的身影。

他們之間的手語交流和默契因為逐漸熟悉變得緩慢而從容，儘管Hangman再也聽不見，但Rooster可以讓他感受。

他在某天再度嘗試告訴對方自己從未言明的愛意，這一回他握住了對方的手，帶著謹小慎微的惶恐和忐忑，他引導著那隻因為很久沒有握著戰機操縱桿而褪去了厚繭的手壓上自己的喉嚨，好讓對方感受自己說話時聲帶細微的震動。

在Rooster不知道第幾次重新記憶起我愛你三個字在無聲的世界裡其實毫無力量之前，Hangman露出瞭然的神情。

Jake的聲音早已不如過去那樣響亮清脆，並且總是讓Rooster感到惱火，儘管音調沒有完全精準，但其中的力量從未衰弱。就像Hangman即使再也無法飛翔，也永遠會記得仰望那抹曾經包容他所有輕狂與驕傲的湛藍，那個Bradley第一次給予他一個真心微笑的天空。

而Rooster永遠記得，對方在安靜了這麼多年後罕見地開口說的那句謝謝你，我也愛你，Roo。

這次笑容在Hangman的臉上停駐了很久。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