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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女朋友到底長怎樣,我要看!」 「不、不行啦。」 黑澤意外的是交往後黏人的類型,雖然的確如想像中一般成熟、進退有度,但安達多少也發現那是因為對方總是刻意讓自己配合別人的腳步造成的。真正陷入戀愛的黑澤,不僅情話肉麻不已,就連行動也相當積極。 ——比如每天晚上的視訊電話。 「看得到我嗎?」螢幕中出現的是將毛巾披在肩膀上的黑澤,看起來似乎剛洗完澡,髮梢還帶著水氣。 「嗯。」安達點點頭,他是第一次使用視訊功能,平常和老家聯絡,也都習慣使用電話和line的訊息功能。他嘗試用筆筒做為支撐,讓自己離鏡頭遠一點,不然總覺得有點尷尬。 不像畫面裡的黑澤,雖然剛沐浴完,穿著飯店配的浴袍,拿著毛巾擦頭髮,但恰到好處的舉著鏡頭,讓原本就帥氣的臉龐更顯慵懶性感。 安達心想,好險黑澤是跟他單獨視訊,真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副模樣⋯⋯啊,不過黑澤談過幾次戀愛,情侶是不是都一定會經歷這個過程呢? 而且黑澤好熟練啊。 產生這個想法時,安達嚇了一跳,他覺得這個心情有點像上次誤認黑澤姐姐是黑澤前任一樣,心裡悶悶的。 「怎麼了?」黑澤的觀察力相當敏銳,即使隔著螢幕也能發現戀人微微垂下的嘴角。 「啊,沒有啦,就覺得你怎麼連視訊角度都抓的那麼好。」 「是嗎?」黑澤挑了挑眉,「可能是看我姐學會的吧,她跟男友視訊時,都要先練習擺20分鐘的pose。」 「但你看起來還是很熟練耶。」安達放棄抵抗了,他將雙手靠在桌子,頭墊在手肘上,微微嘟嘴。 「你怎麼啦?」黑澤失笑,他直覺戀人似乎因為不明原因不太開心,卻猜不出為什麼?不過安達這個表情真的太可愛了,黑澤趁其不備偷偷按了截圖。 「就是、你上次跟我說什麼都是初體驗,你會很開心⋯⋯。」可是我好像和你不管做什麼,都不是第一次了。 安達覺得有這樣想法的自己真的太幼稚了。而且就是因為黑澤經驗豐富才能夠帶領自己,像這樣的話⋯⋯根本就是無理取鬧。 他想起今天浦部前輩說的話,原來在戀愛中,人類的心情起伏真的很大。 如果可以早點認識黑澤,如果可以彌補那些錯過的時光⋯⋯雖然這樣想太遜了,理智上也知道,就是因為有那些過去才會有現在超棒的戀人黑澤,可是,也好想要參與青澀時期黑澤的人生,那些開心難過生氣不安的事情,都好想知道。 還有,一點點的,嫉妒黑澤的前任們。因為她們看過了自己所不知道的黑澤。 「我說啊⋯⋯安達。」沈默了一陣子,黑澤突然開口,「你是不是,覺得以前我跟別人這樣做過,所以才不開心的。」黑澤本來就善於觀察別人,尤其是安達,他知道對方在意的遠不只是視訊,而是更多認識彼此前的故事。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想的,可是我忍不住。」 「一點都不會,而且我們不是說好有任何心事都要攤開來說嗎?你告訴我,我超開心的。」黑澤放下手中的毛巾,一臉認真的看著螢幕上的安達。 「如果騙你我什麼都沒做過是騙人的。你心裡想什麼我也大概知道,你的理性一定比我更清楚這種情緒,所以才為此自責吧。而且,我也一樣喔,好希望遇到以前的安達啊,如果我在的話就可以獨佔你的人生了,我真的是這麼想的,所以我也很懂你的心情,甚至連你跟可愛女生靠近都會吃醋欸。」 「吃、吃醋?」 「每天都在吃喔,你對每個同事都很好耶。」 「那是因為大家也都幫我很多呀。」 「那是兩回事吧。」黑澤說:「明明知道安達那麼喜歡我耶。而且安達這麼沒防備心,被人偷偷喜歡上都不知道呀。」 安達想起剛獲得魔法的時候,的確聽到不少喜歡他的心聲,不由得有點臉紅。「但我現在失去魔法囉,有人喜歡我我也不知道,就算有人喜歡我,我也、也只喜歡你啦。」 兩人在安東大樓經歷了那次幾乎算求婚的告白後,安達發現自己也越來越常把喜歡掛在嘴巴上了。無論有沒有魔力,如果喜歡卻不說的話,那就沒辦法傳達給對方了。 黑澤在電話另一頭露出了受寵若驚,又十分溫柔的表情:「結果又發現一件跟你一樣的事情了,雖然是煩惱但還是很開心,怎麼辦?」他躺倒在雙人床,靠在枕頭上「怎麼辦,出差好麻煩,我想你了。」 「真不像業務部王牌說的話,公司要哭囉。」 「可是我還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但你不可以笑我。」 「咦?」 「我沒有跟別人單獨視訊過啦,連我爸媽都沒有,可是我有先練習。」畢竟不想讓安達看到自己的死角。 「欸?」 「啊、你笑了對不對,不可以偷笑!」 結果最後,兩個人都放棄在視訊時維持好看的角度,安達想,也許這種越來越輕鬆的相處方式,也是自己一直不清楚的情侶相處之道吧。 兩人天南地北的聊著,兩小時飛快的過去了,明明已經晚上九點多,但彼此一點都沒有想睡的樣子。 「你想睡嗎?」黑澤問。 「比較想跟你聊久一點,明明幾乎每天都可以看到。」現在卻要看著月曆倒數。 「那⋯⋯要不要來做一點其他事情。」黑澤突然一臉狡猾地笑了,看著對方的表情,安達瞬間聯想到,對方大概也只有在某些時候會這麼笑。 「有件事情,我之前連想都沒想過喔。但難得有機會,好想試試看。」黑澤循循善誘。 「不要用那麼不妙的語氣說話啦。」安達不知為何有點想笑,臉卻不知道為何開始發燙。 「好想看著安達的臉做,你知道嗎?有個專門術語叫做訊打喔。就是看著對方的身體自慰耶。」 「黑澤!!!你哪來知道這麼多事情?」 「因為跟你在一起後查了很多東西,做了很多功課嘛。」 安達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冒煙了,尤其他現在戴著耳機,黑澤充滿誘惑的聲音在旁邊蠱惑著他,讓安達覺得,自己似乎也開始有點想要了。 「安達在害羞嗎?不行也沒關係喔。」 什麼啊?安達想,戀人這麼直白的求愛,就算前30年是在室處男,但現在拒絕的話也太不解風情了吧。 「可以喔⋯⋯」他小小聲地說:「我也想看著黑澤,做看看。」 *** 兩人窸窸窣窣的調整手機角度,讓上半身可以完整被鏡頭照到。 「安達好可愛,衣服沒脫就可以讓我硬。」無線耳機真是方便的發明,黑澤的聲音好近。 不過安達也不甘示弱地說:「沒有比某人穿著飯店浴衣還故意露出胸肌心機吧。」 耳邊傳來黑澤的輕笑聲,安達想起兩人為數不多的做愛經驗,背脊一陣酥麻。黑澤明明也是第一次跟男性做,但兩人第一次的晚上,安達卻被弄得喘息不斷,初次體驗兩人親密接觸的快感,結果就是差點欲罷不能到向公司再請年假。 「安達⋯⋯把上衣脫掉嘛。」黑澤黏糊糊的撒嬌聲傳來,安達害羞地將自己的T恤脫掉。「想看安達玩自己的乳頭。」他命令道。 沒辦法真實觸碰到戀人身體,但並不妨礙黑澤回憶兩人的性愛體驗,安達的乳頭小小的,卻特別敏感,只要用手輕輕挑逗,就會立刻充血挺立,然後安達會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呼,畢竟沒經驗的時候,有誰知道玩弄男性的乳頭能有這麼可愛的反應呢? 安達照做了,他將右手食指與中指輕輕捏著裸露的乳頭,也許是因為螢幕裡的黑澤露骨興奮的表情,也許是因為想到對方熟悉的舔弄自己的胸部,安達發出情不自禁地呻吟。 「嗯⋯⋯。」 「想像是我在碰你。你好可愛,都立起來了,下面是不是也硬了呢?」黑澤也受不了似的拉開浴袍的繫帶,露出精實的身材和腹肌,伸手覆上已經硬挺的陰莖。 「好賊⋯⋯怎麼可以自己先碰、嗯、」安達抱怨著,改成玩弄左邊的乳頭,讓慣用的右手也伸進睡褲之中。 「因為一想到你就想做了。」黑澤喘著粗氣,前端龜頭已經濕潤,使他上下擼動的姿勢更加順利。 第一次進入安達的時候,也是這般急不可耐,陰莖抵在已經擴張完畢的後穴之中,不住的流著清液。不過安達似乎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的背貼著黑澤的胸膛,不住的蹭著黑澤握著他肉棒的手。雖然插入時,龐大的異物感讓安達有些不舒服,雖然清理過,但還是有微妙的排泄感,好像原本不屬於這裡該容納的地方被撐大,可是很快的,他就從這樣的抽插中獲得樂趣,碩大的陰莖刺激著肉壁,讓久沒做愛的黑澤也幾乎要把持不住。 這樣的刺激在碰到安達的前列腺時更加無法收拾。幸好黑澤的房間隔音不錯,安達那瞬間高亢的尖叫聲和潮紅的臉蛋、向後仰的脖頸,都只讓黑澤抽插得更加用力, 『啊、黑澤⋯⋯』 「啊、黑澤⋯⋯」 與前次的經驗重疊在一起,兩人撫慰自己的速度越來越快,看著螢幕前的戀人對自己毫無保留的敞開身軀,也隱隱替兩位都產生某種征服慾。 「等到回東京後,我一定要用一整個假日把你鎖在家裡。」黑澤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誰鎖誰⋯⋯還不一定,不要小看我。」安達也發出挑釁。 瀕臨極限的快感,讓兩人都激動地發出悶哼,在射出的前一刻,同步用手微微擋住鈴口,接住滿溢而出的精液。 「啊⋯⋯」 「哼⋯⋯」 釋放完的兩人,靠在床頭上,仔細地用面紙擦拭自己的雙手。 「我們同居吧。」黑澤突然說:「我們可以租有兩間臥室的房間,這樣還是可以稍微保留一點隱私。」 安達認真的看了黑澤的表情,確認他不是在開玩笑。這傢伙總喜歡在一些出人意表的場合說一些出人意表的話,簡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嗯⋯⋯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去看房子。」安達微微的笑了,雖然衣衫不整,但和戀人共同規劃未來還是很讓人期待,都30了,離開20歲那麼久,還是有點莽撞。儘管如此,無論多少次,還是想跟黑澤在一起,就算兩人為了要不要間接照明跟在房間擺龜背芋還是多肉植物吵架,都還是想一起經歷各種體驗。 「真的嗎?」明明是黑澤提的,但對方答應得如此乾脆卻是他始料未及,他興奮的把手裡的衛生紙丟了,精準的投到垃圾桶裡。「說好了唷。安達清,我好開心。」 「我也很開心,跟你的承諾也越來越多了。」他想到那支紅色鋼筆,繼定情信物後,是下個階段了嗎?「而且找房子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現在提出來,我們可以多花幾個月慢慢研究啊。」 「嗯?是營業二課細心的安達清同事呢。」黑澤調侃。 「你完蛋了,我一定要把你鎖起來。」安達拿起手機,用不太好看的角度對黑澤做鬼臉。 以後,一定會見到更醜的樣子,現在就開始習慣吧。 *** 「各位,我回來了。」 黑澤意氣風發地踏進辦公室,笑容滿面地向同事發送大阪的土產。 「黑澤,恭喜你,又拿下一樁大案子。」部長欣慰地拍著肩膀。 「黑澤,真有你的,年終分紅一定又嚇嚇叫。」這是來自業務部前輩的稱讚, 「黑澤前輩,你太太太厲害了!我要跟你學習。」六角興奮的拿著土產,眼冒星星的看著黑澤。 他一一笑著回應,一個轉身,走向另一條走道的營業二課,那裡,安達正努力的跟報表奮戰,但黑澤知道對方根本已經注意到他的存在了。 「我回來了。」黑澤用手撐著桌子,紅色的鋼筆在西裝口袋上閃閃發光。 安達抬頭,又是熟悉的笑臉,還有可愛的魚尾紋。他放下手裡同樣的鋼筆。 「嗯,歡迎回來。」他聽見自己笑著這麼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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