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ホコリ

午夜三時，坐在桌前繪畫設計圖的我。
「不對，這個不對。」
這樣說着，時鐘的指針仍然跳着，拿着手上的鉛筆在紙上點再多次也好，也想不到更好的設計。但時間不候人，看着被黑點滿佈的角落，想着想着，就已經早上了。
從窗外照射進來的晨光，意外助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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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這樣了...」
把被子披在瑞希肩上，實在是沒有辦法叫醒他，也搬不動他回床上。
每一次都是這樣，想不出好的設計就不會停手，口頭上說着再一下就會睡，實際就坐到早上，累到直接伏在桌上睡了。
看着桌上的設計圖，都是完成度很高的設計，或許他腳下的垃圾桶內的都一樣吧。
流行之類的我不懂，但這樣的成品，絕對不差吧。

我跟瑞希的生活完全不一樣，只是同居而已，大概就只是偶爾才說得上話。
「我出門了。」
但夢裏的他一定聽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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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肩上多了一張被子，真冬披在我身上的吧。又讓她擔心了啊...
看向時鐘，已經下午三時了。睡了多久不知道，但肯定的是，我的肚子在喊救命了。
走到客廳，桌上有一張小紙條。
「今天沒有。」
秀麗的字跡這樣寫着，看來要自尋別路了。冰箱內早就甚麼都沒有，即食麵就不用想了，那就只剩出門一途了。
略略打扮了一下，照向鏡子，滿臉都是疲累的痕跡。想不到就一直捉，然後直接睡在桌上的結果就是髮型變得亂七八糟，打理又花了一段時間，算是自業自得吧。
看向錢包，跟空的沒有太大分別，最近的稿不是很交得上去，而且「額外」開支最近也變大了，只能隨便吃點便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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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來的冷風，入夜的景色，還有在口中呼出的一口煙。趁真冬還沒回來的空檔，站在窗台吸一口煙，然後回去繼續走死胡同。
突然滑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站在那裏。
「瑞希，你又在吸煙。」
這樣說着走到我旁邊，沒有做甚麼，只是看着遠處。
「每次都是這樣，沒有靈感各種壞習慣就會出現，通宵，吸煙，不吃飯。」
「簡直和那時候的奏一樣，只是奏不會吸煙，你還會去吃一下飯，但你們兩個的傾向一模一樣就是。」
那一份執著和自毀傾向，不用說也知道的，總是用自己的身體來賭博，還是在可能毫無意義的事上。
「阿哈哈....是這樣的啦。真冬討厭煙味吧，不用待在這裏也可以的。」
一個人吹一下冷風也比較能冷靜地想。到底哪裏出錯了，之類的。
「我知道瑞希是刻意挑我不在的時間的，雖然看起來並不打算藏起吸煙的事實。」
「這樣就好了嗎？」
「還可以怎樣呢？」
是啊，還可以怎樣呢？大概這不輩子，也放不下這份執着吧。對我來說，那就是我為數不多，可以用以自豪的東西了。
「我還想再吹一陣子風，你要一起的話我就先把煙滅了。」
在你的面前，或許我早已滿面飛灰，但讓我再裝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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