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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末真結局初版 || 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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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為什麼你會被賦予這樣的能力嗎。」

我聽見未知的嗓音從腦海中響起,祂聽起來很渾厚又很輕柔,像晨曦時分擦在雲層上最亮的那抹光暈帶有一點清冷的機械感,也許最終主宰這個世界的並不是什麼具有感情的造物,祂必須從一而終、目盲耳聾、無形無體,才能不被規律中誕生的雜音動搖。但那又是何能何等的無窮無盡。

「你已經把這個世界的命脈徹底捏碎在掌心裡了,現在還有什麼祈願嗎?」

最初的念頭來自於噴水池。我坐在邊緣看著水花活在池面上綻開的漣漪,動亂之後總會恢復平靜,但好像沒有任何一滴水會斥責那些擾亂它們的外力,為什麼,是因為它們本身就不在乎動盪或平和嗎,還是打從最初就不存在這樣的定義,是我給它們的,源頭是我啊。

嘩啦。我讓自己俯身跌進水池裡,水溫很涼,在剎那間感受到了被牴觸的外力,不過就那麼一瞬間而已,是因為知道自己即便抵抗了也毫無用處,還是因為其實我對它們也是無害的呢。答案很重要啊,我好像聽見那個火紅色頭髮的傢伙這麼說,我們的嗓音重疊,但仍然沒有等到回應。

等待未知是一件讓人恐懼的事,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在這段日子中崩解,你的肌膚、你的神經、你的思維乃至你認為組成你的這一切,當你熟知的那些事物被換了幾個你從未臆想過的角度重新出現在你面前時,你敢保證你不會動搖嗎,爾後又是會強烈牴觸後被更龐大的力量壓碎入侵,還是就像這些水一樣容納了就是容納了。我們真的有意義嗎,我們會不會其實也毫無意義。追求形體上的解釋最終也會活得徒勞無功的下場嗎,那為什麼我們遲遲不願選擇就這樣放手。

我低下頭,看見自己掌心裡抓著泥地上的草,脆弱的根源乍看之下像罪魁禍首的髮根,指間裡的力道於是越發用力,好疼、好疼,力道遞增的同時我感覺到自己的腦殼也在疼痛,來自四面八方的光和聲音好像都在慫恿我就這樣接受它們吧,像水一樣,我們遲早都會回到母體的懷抱裡,水之子、血肉之子,我們都是一樣的光芒……無形無體。

於是我緩緩抬起頭,對著空無一物的前路所說。

……我想成為和你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