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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輕敲於大理石檯面不發一響,卻還是引起了吧檯後方酒保的注意。只見那酒保朝他瞥了眼後頷首,半晌一杯內格羅尼就被送到了他眼前,「今天真早?」
  
  Nichts抬手扯下面罩,啜了口剔透的紅色酒飲,語調慵懶地應道:「嗯,提早結束了,就順路過來喝一杯。」覆在杯身的水滴折射了室內橘光閃耀著,讓他指腹不禁劃過,仿佛想摁去那耀眼的光芒。
  
  「很像寶石對吧?」
  
  忽如其來的一句讓Nichts抬起那雙淡藍眸子,以疑惑的表情回應了對方。
  
  眼前的男人在他跟前敲了敲檯面,眼神落在他手裡的杯子上,「我是說內格羅尼,不覺得顏色像紅寶石嗎?」
  
  「還行。」
  
  然那男人並沒有因他的淡漠而止住,反而續道:「我們這裡的紅寶石啊,又苦又濃,實在不怎麼受大夥兒喜愛。不像你在追尋的那顆,是那麼的有吸引力。」隨後男人抬眸與他對視,唇角帶著輕淡笑意,「不過就和我們的人生一樣,強烈的苦味帶來刺激,緩過來後隨之迎來的愉悅卻更為令人陶醉。而你也在追求這種刺激的滋味,不是嗎?」
  
  Nichts垂下眸子看了眼杯中的酒飲,旋即再次望向對方,「我可不是來這裡和你討論哲學的。」
  
  聞言男人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又問道:「所以你在找的那顆寶石有消息了?」
  
  「不,並沒有。」
  
  「所以對於現實的記憶還是很模糊啊。」男人低低地吐出了那麼一句,似乎在替他惋惜。
  
  「說是模糊,倒不如說幾乎不存在。」Nichts的一雙淡藍眸子低垂,指腹輕緩地摩挲著杯身,仿若自語般細聲呢喃:「就像……這裡才是我真正的世界一樣。」
  
  音落,他倆霎時兩相無語,就似被周遭隔絕起來了一般這一隅顯得分外安靜,感覺空氣都凝固了。
  
  「總之你也不要過於勉強自己。」如此說道,吧檯後方的男人不知從哪掏來一盤巧克力鬆餅並遞了給他,爽快地輕聲笑語:「個人送你的特別服務,別太感謝我了。」語畢也不等他反應就轉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無奈地勾了勾唇,Nichts拉起了自己的面罩掩去臉上的靛色紋路,執著餘下過半的酒飲以及與現處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巧克力鬆餅,然後往不顯眼的一隅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