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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跟五条悟談得來的人，大概沒有人會想到車站旁邊那間店的老闆，居然會是其中一員。但是那個老是會在五条來光顧時多加兩顆黑蜜蕨餅的老闆，總是很容易跟這位奇怪的眼罩顧客聊開來。

在一個秋意已起，夕陽燒得比血還紅的傍晚，不定時卻總會出現的老顧客又來了。

「老闆，照舊來一盒，謝啦。」

剛從出差回來的男人隨意向老闆擺了擺手、熟練不過百年如一日地淘錢。然而這個一閃而過的手勢，沒能逃得出老闆的習慣觀察顧客的法眼。

「等等、五条先生，在說好久不見之前，手上是不是多了甚麼了不得的東西？」

「嗯？你說這個？」五条再度抬手，這次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個「東西」了。

明明只是淡淡的一圈銀，沒有一點雕琢和裝飾，平實折射橙紅色的斜陽卻更似某些名貴珊瑚材質，因應光譜流動而閃爍，像有生命力般、有血液在流動，環住那隻據說直通心臟的藥指。

「真的、意想不到！」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老闆，很快就從驚艷換上了滿臉驚喜。「該說恭喜了對嗎！真的沒想到啊、五条先生你都光顧幾多年了，居然也會看到總是一個人來的你成家那天？婚姻可是男人的墳墓呢、你可要好好享受喔。」

面對著老闆玩笑般擠眉弄眼，五条垂下頭，在那隻戒指光滑的表面輕輕落下一吻。

黑色佔了三分一張臉的眼罩，本應能遮蓋他的神情。但是男人昔日鋒利的輪廓，因為背光然被磨得特別柔和。還有那微微上揚的嘴角，把頰間的肌肉往顴骨推去，彷彿有種眷戀從那張唇和銀質平滑的表面間滲了出來。

「甘之如飴。」

他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