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 佐久間其實沒有什麼生活可言。 像他那樣要自己去爭取生存空間的人,他可以「存活」的很精緻,但擁有純粹買的到的豪奢、樣板似的物產、數額龐大但來由不明的錢財是否算得上是「生活」仍猶未可知。 再者,世人所謂的「娛樂」,對他而言,大多是他也插足其中、必須要管理的「事業」。他擁有鑑定優劣的品味,但並不喜愛或是享受。 佐久間恭介沒有生活,這個事實顯而易見;若不想被狹窄的世界排除、被爾虞的暗潮宰制,他勢必不能擁有生活。他還沒走到得以從容呼吸的位置;雖然他表現的平和優柔,但事實上他非常勤勉。連擁抱與放鬆,都是經過考量的那種勤勉。 這是他的選擇。他選擇不走進晨曦之中。 而和臣。和臣有他的生活:他的大學、社團、朋友、電影愛好、夢。 他從不干涉佐久間的世界,至今對他除了「好像是壞人」外,對佐久間實際上在做什麼一無所知;他知道佐久間希望他一無所知。佐久間也不干涉他的。他如今雖然住在佐久間名下的公寓,佐久間可以說是頻繁的與他分享同一張床。但仍然在各自的世界活著。 倒不是佐久間護不住,或管不了別人動歪心思,而是太麻煩了;現在已經很麻煩了,若是麻煩再接著升級,倒不如一開始就別那麼做。 同時,他喜歡的是晨曦是晨曦的樣子。他不需要晨曦走進長夜。 擁有他這樣的情人,佐久間猜想,對和臣來說,可能是很苦悶的。佐久間不會陪他去看電影、出現在公共場合、以符合他年紀的方式共度佳節與假日;為了保有他其他的生活,他的回憶勢必缺少一段,青春形式的、明媚張揚的喜歡,取而代之的是被惡人誆騙,因此被迫諱莫如深的喜歡 。 其實他們連作息都對不太上。佐久間的工作集中在晚上,而和臣就算可以比高中時睡晚一點、也再沒門禁了,可也還在上學。連睡覺都很難湊到一塊。 他還不能合法擁抱和臣的時候,他偶爾會空下難得的一晚,非法的把兩人都弄得筋疲力竭,再同枕共眠;現在不需要那麼做了,但除了大多數凌晨佐久間回家時,床被裡有具暖暖的身體可以摟抱外,其餘沒有什麼變動,他還是偶爾會空下一些時間給和臣,只不過他不必再特地去接他了,他們在那些選擇有限裡的時間裡,也大多都還是聽和臣說些傻氣的、他那樣的生命才會思考的小事、摟抱著和臣看電影、還有做愛。 幸好和臣喜歡做愛。尤其喜歡跨坐在佐久間的腿上承受自下而上、頂的很兇很兇的撞擊,摟著佐久間的脖子,用一片真心與情慾,喊著恭介、喜歡,然後索求親吻,很多的親吻,喘不過氣,就鬆開嘴,又喘著喊恭介、喜歡。 他愛他的方式仍如同當時的少年,靈肉愛慾都是合一的,要的很少很少,只要能允許他去愛他就足夠了。 有時候做的大汗淋漓,和臣被做的迷糊了,臉上都是淚與汗,迷迷糊糊的抬眼看著他、崇拜他、信賴他、喜歡他,佐久間會因他掛在額上上的水珠,想起他第一次把他摟進懷裡的夜晚:那時他就想要嚐嚐他了。 然後佐久間會操的比往常還深,會不親吻他的額而非和臣喜歡被親的唇,把和臣抱得他都會痛。 有的時候,長夜仍舊是把曦晨誘拐進黑暗。但會在早晨到來時,他會歸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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