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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天台的一刻，帶有鹹味的陣陣海風撲鼻而來，輕柔地將潔的藍黑色頭髮吹拂飄揚，並將思慕已久的人帶到他面前。

月光下凜然屹立的凱撒展露出迷人的微笑，鈷藍色的眼瞳目睹他的身影後猶如盛開的花朵般綻放出濃密的愛意，凱撒張開薄唇低喃︰

「Du bist endlich zu vor mir gekommen.」

「初次見面的時候你也是說了一句德文，那是甚麼意思？」似曾相識的畫面勾起了潔的回憶。

「世一認為呢？」凱撒反問。

潔瞄向凱撒西裝衣擺上沾有的血色戰跡，他記得兩方爆發衝突前凱撒對他說過自己有必須完成的事情，他不知道凱撒指的是不是就是殺掉敵對組織的首領，但他來不及制止凱撒是不爭的事實，他自責地皺起眉頭，並對凱撒那副囂張的態度嗆道「我沒打算跟你玩猜謎遊戲，快點回答我！」

凱撒聳了聳肩，「我只是感到開心，世一終於來到我的面前。」揭曉的時候他不經意地露出溫柔的微笑。

就好像說著「不是你就不行」。

「我現在總算知道了……其實你一直等待和考驗著我吧？」潔說。

凱撒一言不發，盯著潔示意繼續說下去。

「收回魯冰花無疑是你來日本的目的，同時間你打算利用這個案件考驗我能否察覺到你的真身，所以你一直有意無意地纏著我，就連我借宿的時候你都是在觀察我。你由始至終都在我身上渴求著某些東西，對不對？」

「世一，最初我只是把你當作小丑，將被視為日本新晉精英的你放在身邊、讓你加入追蹤魯冰花，肯定能夠為我帶來更多的刺激和樂趣，然後我就在最後將你擊潰與據為己有，徹底彰顯我的強大！」

凱撒在最初的案發現場的屋頂等到潔出現時內心是多麼的振奮，因為他找到了新的刺激。

「不過我的預判他媽的錯誤了，跟世一在一起的日子讓我對你的執著愈滾愈大，甚至大於我原來的目的……這是我第一次擁有的感情，我只想要你，我想得到你的愛，世一。」

如今凱撒在戰場中央看見潔破關斬將來到他面前時內心是多麼的欣慰，因為潔選擇了他ーー那個孤獨而傷痕纍纍的米歇爾・凱撒。

「你意識得太遲了，笨蛋凱撒。」潔痛心地皺起眉頭喊道。

「我說過的，拜塔斯的首領是『與愛無緣的人』。」凱撒解釋似的回話。

「你真的是很壞心眼……那時候你已經知道我懷疑你，才會刻意說給我聽的吧？」潔恍然大悟。

「那個答案算不上是刻意，更多的是述說事實。我曾經失去了一切，所以我一直堅信變得強大才是世界的真理，但是強大並沒有讓我奪回內心的空虛，這裏的一切都是世一填補了我……」凱撒垂下眼簾，捂著胸口感慨道。

「凱撒，你已經不是跟愛無緣的人了，往後我也會讓你知曉愛，我會一直跟你在一起！你跟我回去認罪吧！現在還不遲的！」潔永不放棄的勸喻凱撒回頭是岸。

「世一，事到如今我沒打算乖乖認罪，我會繼續戰鬥直至奪得你全部的愛！」凱撒舉起手槍指向潔，「世一，跟我回去德國渡蜜月吧！」

「你能對我開槍嗎？」潔逼於無奈地緊攥住手槍對抗。

「世一呢？」凱撒再度反問。

兩人同時開槍起步，子彈雙雙落在腳邊的地板。

潔奔跑衝前，一口氣拉近兩人的距離，左右交替的揮臂攻擊，凱撒一一用手抵禦，再趁著潔攻擊的空隙提腳回踢，逼使潔要舉起雙臂保護頭部。

落在近手腕處的踢擊就好像一噸鐵塊砸過來的異常沉重，雙手痛得發麻，雙腳也抵擋不住不穩地倒退幾步。

「世一，你不開槍嗎？」凱撒戲謔地問。

潔對凱撒的挑釁不理不睬，站穩腳步後重新跑向凱撒，凱撒一邊架起雙手，一邊仔細地盯住潔的身體動作，只要看見一絲攻擊的意圖，他就會不假思索地反擊。

「…！？」

凱撒大吃一驚，他無法從潔身上察覺出危險的思想，回過神來就被潔飛撲抱住繃緊的軀體，雙雙倒在地上。

「凱撒，我不用開槍，因為我已經將死你了。」潔壓坐在凱撒身上作出王者般的宣告。

凱撒的眼睛瞬間點著了火，不服輸地抓住潔的手腕，猙獰的笑著低喃「我不會輸……我……」

此時，直升機的旋翼轉動將凱撒的聲音撕裂掩蓋，他驚愕地伸頭一看，慢慢靠近至天台的直升機打開了門，站在門邊的是熟悉的臉孔，手上還握住步槍。

「諾亞…為甚麼你會在這裏？」凱撒沒想到諾亞會出現在日本。

「米歇爾・凱撒，你無路可逃了，老實地投降吧。」諾亞將槍口對準凱撒說。

本來只有潔一個人對凱撒來說是不成問題，他還想到很多方法扭轉戰局，但諾亞的出現輕易破壞眾多方案，把他變成壓倒性不利的一方。

不過還不足以絕望的，他還有遠處的狙擊手ーー他悄悄地抬起手打算打出求救手勢。

「沒用的，你的狙擊手剛才被我制服了，沒有人能救你。」諾亞一眼就看透了凱撒的想法。

凱撒暗中咂嘴，看來只能強行突破，免不了失去一兩條手腳為代價。

「諾亞，反正只要我出手反抗，你就會他媽的射穿我的頭吧？」他嗤笑的問。

「我的確是想這樣做，但這個做法會違反了我跟潔世一的約定。」

諾亞是追求極致的合理性的冷血之人，在案發現場與其讓罪犯反抗逃走，他寧可射殺對方，失去線索，這就是被喻為世界第一刑警的諾埃爾・諾亞的做法。

「世一…你瘋了嗎？」凱撒難以置信地回望選擇跟諾亞合作且讓諾亞妥協改變想法的潔。

意識到凱撒的眼神，潔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回話「不然怎樣抓住你？」

這個瞬間，凱撒也只能承認了。

「真是該死的……隨你們喜歡吧。」他小聲說。

凱撒的認輸讓潔如釋重負，險些展示出會心微笑，但他秉持著專業意識從腰包抽出手銬，向犯人宣告「米歇爾・凱撒，現在的時間為02：10，正式將你逮捕！」




-

昨天早上，潔跟著冴來到防音防偷窺的視像會議室。

「我跟諾亞簡單說明你的請求，他說現在可以見一下你。」冴打開電腦，敲打著鍵盤準備視像會議。

避免打擾冴，潔乖乖閉上嘴巴站遠一點等待，想到待會兒要跟國際級人物交談重要的事情，他就趁著這個時間深呼吸冷靜思緒，並且整理一下接下來的說辭。

「可以了，過來吧。」冴喊道。

「是的！謝謝部長！」潔點頭道謝，慢步走近過去。

「需要我回避一下嗎？」

潔沒有想到這個問題，被冴問起時不禁愣了一愣，「不用，接下來跟諾亞說的事情早晚都會匯報給你聽的。」他答。

「那我站在一旁吧。」冴轉身走到門邊，雙手抱胸的靠站。

潔面朝前方的大熒光屏，畫面映著身穿西裝的諾亞。

「感謝答應這次的緊急會面，我是日本警視廳刑事一科的潔世一！」潔擺出敬禮的手勢打招呼。

「我是諾埃爾・諾亞，我從糸師冴稍有聽說你的名字，而且你也特別受到凱撒的關注，你有甚麼話想直接跟我說？」諾亞開門見山的問。

諾亞面無表情，眼神帶有幾分壓迫感，讓潔猜不出對方在想甚麼，不由得浮現出一點緊張感。

潔攥緊拳頭逼出體內的氣勢，然後露出與之抗衡的眼神說「我想跟你做一個交易，我將拜塔斯首領與其幹部一名的真實身份說出來，相反地請讓我得到處置犯人的權利。」

拜塔斯首領的真身是FBI都沒能追尋得到的情報，如今一個日本小刑警大膽坦言知曉當然會使人詫異，不過見慣大場面的諾亞只是挑了挑眉頭。

「先不論你掌握的情報的可信性，你只不過是一名執法者，並不可以插手左右法律的裁決。」諾亞嚴肅地警告道。

「我當然清楚，我不是打算替犯人脫罪，而是讓他們贖罪，同時間替諾亞今後在國際犯罪集團的追捕上如虎添翼！」潔理直氣壯地說出對諾亞有利的誘因。

這個說服不能消除諾亞對他的疑慮，但對於刑警來說這個條件擁有龐大的吸引力，諾亞低頭斟酌片刻，最終開口道「把你的情報說來聽聽。」

「拜塔斯首領的真身是你隊的米歇爾・凱撒，而亞里克西斯・內斯恐怕是幹部級的人物。」

「這不是可以隨便拿來開玩笑的事情，你有證據嗎？」

「我現時沒有證據拿出來給你看，但這個情報是千真萬確，是我在凱撒自宅親眼看見拜塔斯的內部資料，再加上至今以來觀察和推理得出來的。」潔知道欠缺關鍵證據是難以說服對方，但時間關係他沒辦法弄出有力的證據（從凱撒房間偷運出去的唯一有力證據都不見了），只能以真誠作為籌碼放在談判桌上。

「我在他們入職前調查了他們的身世經歷並沒有問題。」

「那是捏造的吧，真正的過去恐怕早就消除了。」

諾亞再度陷入沉思，看上去對潔的話仍然是半信半疑。

還差一點……內斯的證據還有監視影片，但凱撒的沒有，要不要現在先翻出影片取得諾亞的信任……

在潔焦急地思考補救方案之際，冴搭住他的肩膀。

「諾亞，我的部下不會隨便說出沒有根據的事情，更何況至今沒有人可以查出拜塔斯首領的身份才會導致搜索沒有進展，試著從這個方向調查也不失為一個方法。」冴幫忙發聲說服諾亞。

「冴部長……」潔感動地望向冴，此刻覺得那張熟悉的側顔變得更加帥氣了。

「目前為止我也沒有證據證明潔世一的情報是假的，我同意先召回凱撒和內斯兩人徹底問話。」諾亞終於頷首同意。

「他們恐怕不會聽令回來，兩人由早上開始就不見人影和失聯，再加上拜塔斯最近頻密行動，有理由相信再過一兩天會發生組織間的大型衝突，他們可能正忙於籌備。」潔說。

「換言之要找他們問話就只能在衝突現場拘捕他們。」諾亞接著說。

「是的，我會負起責任將他們拘捕！」潔露出堅定的眼神喊道。

「他們是我的部下，我也會提供一些協助。」至於處置的部分，我需要仔細聽聽你的想法。」諾亞頓時散發出威壓的氣場，令潔怔了一怔。

比起罪犯的真實身份，接下來的討論才是重中之重。罪犯本應是被關在監獄內接受相應的刑罰，凱撒和內斯至今在拜塔斯所犯的罪行更應該是二十年刑期起跳，儘管潔把自己的要求美名其若為贖罪，但說白了就是邪道，想要得到認同就必須要付上相對份量的覺悟。

「我的想法是他們的拘留和審訊都以隱密的形式進行，然後將他們關進我們精心準備的牢獄，生活於隔離與監控之下，並且要求他們無條件地獻出才能與情報網協助往後的搜捕任務為贖罪。」

「他們是罪犯，你怎樣可以確保罪犯會老實提供協助？」諾亞追問。

「考慮到至今凱撒和內斯在執行公務上多番隱瞞甚至編造虛假情報阻礙調查進展，單憑監控和威逼是不能夠確保兩人絕對服從，所以請利用我吧，我可以成為凱撒的枷鎖，讓我加入你的部隊，並且將我跟凱撒關在一起，這樣應該可以讓凱撒聽話，內斯也不用特別擔心。」潔拍打胸口展示出他的覺悟。

「你認為你可以成為凱撒的枷鎖嗎？」諾亞繼續質問。

「由他執著於我來到日本的一刻開始，我想沒有人比我更適合當他的枷鎖。」潔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回答。

他知道凱撒是個騙子，重要的話都不會說出口，可是凱撒的執著是純粹無垢，那些衝著他的視線、話語、情感全都是實實在在的。

除非凱撒抱了他一次就對他沒興趣，不過這也沒關係，因為他會讓凱撒再一次對他抱有興趣。

「最初我有好奇凱撒對你執著的原因，跟你對話過後我能理解了，因為你們是同一種類的人。」諾亞似乎因為得到想要的答案而感到滿足，收下眼眸的銳氣，「我答應你的交易，有關處置的事宜我會先行準備，你和糸師冴繼續專注於手頭上的工作，拜塔斯出現動靜的話立即通知我，正好我在亞洲公幹，稍後我會乘搭私人飛機前來日本支援你們。」

「沒問題。」冴上前回應。

「諾亞，非常感謝你！！」潔深深地鞠躬致謝。

「潔世一，這是最後一個問題。」

「請說。」潔馬上直起身子。

「為何你要為了凱撒作出這樣的豪賭？」

從旁人的角度而言這可能是難以理解的決擇，對潔來說答案卻是非常簡單。

「因為我愛米歇爾・凱撒，我不希望他的未來只有孤單和死亡，所以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

「這是一個沒有合理性的理由，也將會是一條困難的路。」諾亞忠告道。

「我知道的，我會跟他一起贖罪。」潔莞爾一笑。

-





我輸給了世一……

有多久沒有嘗到慘敗的滋味了？或許已經要追溯至那一天。

那時候要是沒有被混帳金牙挑釁去救世一，而是直接開始襲擊就不用被警察帶隊進來礙事……不是，沒有世一就沒有意義了！

如今敗北的我又要變得一無所有嗎？唯獨世一……不要在我身邊剝奪世一……

「米歇爾・凱撒，跟我們去一個地方吧。」諾亞打開單人牢房的牢門，向靠坐在單板床上閉目沉思的凱撒發出命令。

潔跟隨在諾亞身後，目睹凱撒臉龐消瘦，張開的眼睛黯淡無光，不禁有點揪心。他忍耐地抿了抿嘴，上前替凱撒戴上眼罩，並負責牽著凱撒走。

凱撒沒有任何反抗，在兩人的帶領下坐車移動至別處，體感約是一小時，下車後空氣顯然帶有草青的清新氣味，不過很快就進入了一所建築物。

「潔世一，可以幫他脫下眼罩了。」

「了解，諾亞。」

潔替凱撒拿開眼罩，久違地碰上光的鈷藍色眼睛有點兒不習慣的瞇了一瞇，再慢慢地睜開，好奇地環視設計與普通居所類同的別墅房屋。

「這是哪裏？」他皺起眉頭問。

「你沒有需要知道。」諾亞態度冷淡的拒絕回答，然後從口袋拿出鑰匙，遞給身旁的潔，潔接下後替凱撒解開手銬。

「你們…這是甚麼意思？」凱撒詫異地瞅向兩人，卻沒有得到開口回應，而他的右手手腕和左腳腳踝都被裝上了電子手環。

「凱撒，從此你的監獄就是安全屋，你不可以隨意離開，亦需於每天指定時間進行定期報到，假如你擅自離開安全屋範圍或沒有準時報到，手環就會發出電流。另外，屋內各處設置了監視鏡頭，不過因為有潔世一負責監視你，所以這裏鏡頭數量沒有太多，假如潔世一和監視鏡頭發現你有甚麼可疑舉動，我們將會採取行動。」

「安全屋？世一會監視我又是甚麼意思！？」凱撒對現況摸不著頭腦。

「這方面待會兒由潔世一親自解釋給你聽。」諾亞簡單回了一句，繼續說：「你跟普通囚犯不一樣，你沒有囚犯編號，對外也沒有釋出關於你的消息，嚴格來說你依然是我的部下，今後你必須要『毫無保留地』協助調查任務，這是你的贖罪方式。要是你表現不合作，我可以隨時剝削你如今身處的環境和待在你身邊的潔世一。」

「找犯人繼續當自己的部下真是前所未聞，說白了你只是他媽的利用我吧？」凱撒認為諾亞是為了得到他長年當拜塔斯首領所掌握的情報才會給出這樣的待遇。

「凱撒，你現在是罪犯，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詞。」諾亞面不改色地對凱撒訓話。

凱撒只是覺得諾亞嘮叨，敷衍答道「是的是的。」

見狀，諾亞扭頭跟潔說「潔世一，有空的話把你們日本人的禮儀教導一下凱撒。」

「欸…我…我知道了…！」潔沒想到諾亞會將這個遠古難題塞過來，把他嚇了一跳。

「還有一點，跟你同罪的內斯都是一樣，他正待在你隔壁的房屋，你們之後可以見面，但必須要事前申請，以及在監視的情況下見面。我交代的事宜到此為止，有任務我會再作通知，你們先休息一下吧。」

「是的！諾亞，你辛苦了！」潔做出敬禮的動作目送諾亞。

「凱撒，好好珍惜潔世一犧牲自由來換取的未來。」諾亞刻意留下這句話才轉身離去。

諾亞的身影消失後，只剩下兩人的屋內顯得格外寧靜。

「世一，為甚麼會變成這樣？」凱撒低聲質問。

「我跟諾亞進行了交易，我主動當你的枷鎖讓你可以留在諾亞那兒贖罪，所以往後我會跟你一起關在這個『監獄』生活。」潔老實地回答。

凱撒隨即咂了咂嘴，彎腰低頭靠在潔的肩膀低聲呢喃「該死的……我就猜到了，那些根本就不是諾亞的做事風格……」

聽見聲音好像帶點低落，潔連忙多加補充「不過跟你相比我更加自由，我不用戴電子手環，想要外出也可以外出！還有我當上了諾亞的部下……算是升職吧？雖然我很不捨得跟一科大家共事的時光，但這是唯一的方法拯救你離開殺戮的過去，我覺得還是值得的！」

「世一…明明是我輸了，你卻為了我這樣的混帳東西犧牲……」凱撒內疚地抿緊嘴唇，罕有地展示出脆弱的一面。

不過凱撒的洩氣話倒是讓潔火大了，他雙手捧起凱撒的臉，用力打一下臉蛋，凱撒頓時露出驚愕的臉色，但他視若無睹地大聲喊道「我不是只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是我喜歡你、想要跟你在一起才會選擇這樣做！我從來都沒有感到後悔！你也不要這樣說自己！給我換一個說法！」

這一巴掌將悶在凱撒心中的千愁萬緒一下子打飛，取而代之是蘊含著愛意的話語將心房填滿。

只要是潔世一，就算是弱小、難堪的他都會不離不棄地賦予愛。

他擠起濕潤的眼角，握住潔的右手，在無名指處落下一吻。

「世一……我愛你，今後我的全部都會奉獻給你。」

「嗯！這個說法就不錯了！」潔感動地擠出一笑。

這個安全屋是同罪的他們重新開始的起點，他們從今以後會一起渡過眾多微不足道的日常，一起跟世界的惡繼續戰鬥，攜手走往屬於兩人的幸福結局。


-Cas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