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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社團活動，社長幾乎都沒有出現了。晶奈知道他是因為即將畢業而變得忙碌，但每次聽見門被推開、走廊傳來腳步聲時，她還是會下意識地抬頭看一眼。她早就把信和禮物準備好了，只差一個能交給對方的時機。

那天活動比平時早些結束，社長難得出現，剛與副社長談完話，正準備離開教室時，晶奈鼓起勇氣叫住他：「仙也學長！……可以稍微，留一點時間給我嗎？」

她將早就準備好的小禮袋遞上前，手心早已出汗。裡面裝著她在文化季親手做的星空瓶，以及那封字數滿滿的信。等社長接過去後，她才輕聲補了一句：「這個……想請你收下。信的話，現在看或回去看都可以，回覆不用急。」

社長微微一愣，像是沒預料到會收到這樣的東西。驚訝只在臉上閃過一瞬，隨即又是他一貫溫柔的笑容。「嗯，禮物我會好好收著，信也會帶回去慢慢看。謝謝妳。」

接下來幾天，晶奈只要在校園遠遠看到他，心臟就會不由自主地跳得快了一點。她明白，自己面對的，已經不只是那個社團的「社長」，而是那個知道了她心意的「仙也學長」。
即使他依舊那樣溫柔自然地與人互動，她卻再也無法像過去那樣毫無顧忌地開玩笑，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忐忑藏在心底。

幾天後，他傳訊約她放學後見面。那天傍晚的風有些冷，她披上運動外套，站在廣場角落等他。
見面後，他率先開口，語氣如往常般平穩：「我看完妳的信了，也很喜歡妳送的禮物。真的很用心，謝謝妳願意寫這麼多話給我。」

晶奈沒出聲，只是微微點頭，輕輕咬住下唇。

「妳一直是個讓人安心的後輩，在社團裡總是帶動氣氛、鼓勵大家。對我來說，妳真的很重要……只是，很抱歉，我沒辦法用同樣的心情回應妳。」

那一瞬間，她的眼眶熱了一下，鼻尖泛起酸意。她吸了口氣，努力擠出笑容：「……沒關係，我當然也有想過，我們會是這樣的結果。難過是一定的啦，但……我會沒事的，很快就會好起來！」

她停頓了一下，眨了眨微微濕潤的眼睛，補充道：「社團也不用擔心，我還是會繼續去的！」

語氣儘量自然，說得輕快，只是聲音偶爾還是會發顫。她不想讓社長為她的難過感到內疚，更不想讓對方背負任何壓力。

「……嗯，那就照妳想做的去做吧。」他沉默了一下，最後點點頭，聲音依舊溫柔。

晶奈目送對方離開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目光中，才輕輕垂下頭。眼淚無聲滑落，她用袖子胡亂擦了又擦，卻怎麼都擦不乾。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腳步，慢慢走出廣場，像踩在碎冰上的小動物，小心翼翼地尋找情緒的平衡。她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他離開的方向。風輕輕拂過臉頰。她拉了拉外套，把臉埋進柔軟的布料裡。

「我有做到吧……有笑著吧。」她輕聲對自己說。

走著走著，步伐也漸漸穩了起來。她沒有再回頭。
今天之後，也許還會難過很久，但那顆從社團招生見面起，就一直擱在心口的心意，終於被她親手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