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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傷替代─8>

隔天一早水木醒來後覺得精神很好，沒有發情後的疲累跟空虛，水木坐起身後伸個懶腰揉揉睡亂的頭髮，寬鬆的和服因為這個舉動落下一半，拉起來的時候才想到這件並不是自己的衣服，等等還要去拿回自己的。

「……真的沒問題嗎？這次。」水木摸著小腹，雖然說不會懷孕但不會生病嗎？畢竟不是人類的……

水木放棄思考，反正發情順利結束比較重要，要是有什麼副作用下次就讓咯咯郎把自己打昏吧，只是第一次用暫時標記滿足發情，就不知道這次的週期會是多久了。

水木下床後把身上的和服脫下來並摺好，到衣櫃前換上平時假日外出時會穿的休閒襯衫跟長褲，想到今天還得去隔壁找咯咯郎跟鬼太郎，水木就決定先把自家的家事做完再過去打擾，這時才想到雖然就住在隔壁，但並沒有聯絡方式。

反正按門鈴就好吧？水木這麼想之後就開始行動了，先把分類好的衣服丟去洗之後來到廚房前準備做早餐，本來想做簡單的煎蛋配吐司就好，但腦海中閃過鬼太郎的模樣後讓他拿出鬆餅粉決定煎一份等等拜訪的時候可以帶過去。

秤好足夠的鬆餅粉後加入雞蛋跟牛奶攪拌均勻，一旁的平底鍋預熱好後放入一塊奶油潤了一圈才將適量的鬆餅糊倒入鍋中，隨著加熱鬆餅慢慢膨脹冒泡並飄散出香甜的香草味道後，俐落地用鍋鏟一翻，另外一面已經是完美的金黃色，等待全部煎熟後才起鍋放到一旁的盤子上，期間還因為受不了鬆餅的香味，水木忍不住就夾了一片叼在嘴裡慢慢吃著，似乎很滿意這次的傑作。

唯一可惜是拿過去後大概就冷了吧，水木把自己的份額外裝後先端到餐桌上，論鬆餅絕對不能少的就是蜂蜜，水木豪邁的直接淋了一整圈，再泡一杯即溶咖啡就完成豐盛的早餐。

等水木吃完洗衣機的聲音也響起來了，放下餐具先把衣服晾在陽台，時不時還探頭想看看隔壁咯咯郎家有沒有動靜，不過當然是什麼發現都沒有，於是水木加緊腳步把衣服掛在曬衣架上後端著鬆餅跟蜂蜜就去拜訪隔壁一家。

「水木先生，早安。」來應門的是鬼太郎，他抬頭看見水木有精神的樣子露出放心的笑容，隨後將視線放在水木雙手拿的盤子上「那是？」
「要分你們吃的鬆餅，早上多煎的。」水木彎下腰讓鬼太郎看看手中的鬆餅，雖然冷掉了但依然散發著香甜的氣味。
「那我幫您端進去吧？」聞到甜甜的味道鬼太郎眼睛都亮了，而且又是水木親手做的讓他更想吃吃看，雙手接過水木的盤子後視線都在香噴噴的鬆餅上了。
「謝謝啦。」水木空出手後立刻摸了摸鬼太郎的頭，本來還專注在鬆餅上的孩子臉馬上泛起粉色，害羞的樣子也很可愛呢。

進門之後沒看見咯咯郎的身影，鬼太郎說咯咯郎還在睡覺讓水木吐槽他又丟著親兒子不管，不過水木並不知道這對鬼太郎來說是難得的獨處時光所以一點都不在意，把水木的鬆餅放上餐桌後就先去拿餐具，水木在這時先拉椅子坐好，等鬼太郎放好餐具後就把他抱起來側坐在腿上。

「水木先生？」鬼太郎有點意外被水木抱起來，抬起頭還被水木的掌心壓著揉揉腦袋。
「讓我餵你吧？畢竟鬼太郎君昨天幫了我嘛。」水木把鬆餅整盤拉過來後拿起放在上面的蜂蜜罐，在鬆餅上擠上網狀的蜜糖後才用叉子切了一塊送到鬼太郎嘴邊。
「謝謝您……」鬼太郎有點緊張的張開嘴，舌尖先碰到鬆餅後才整個含進嘴裡，鬆軟又香甜的口感讓他眼睛閃閃發光著，就算不說出口也能讓水木明白他覺得很好吃。
「喜歡就多吃點。」水木等鬼太郎咀嚼完才又送了一塊進他的嘴，知道這孩子很開心自己也心情很好，嘴角忍不住就微微上揚。
「哪，水木先生，我也想餵您。」鬼太郎吃幾口後抓住水木拿著叉子的手，不想一直被服務，也想試著餵食水木。
「但我……」水木本來想說自己吃飽了，但看鬼太郎滿臉期待的樣子也只好很無奈地吐了一句「一口就好，這可是留給你們的份啊。」
「嗯！」鬼太郎接過水木手中的叉子，伸長手小心的切一塊鬆餅插在叉子上，緩慢的避免鬆餅落下然後遞到水木嘴邊，想看他吃東西的模樣。
「鬼太郎君真是乖孩子呢。」水木笑了下小心地叼起鬆餅的一角然後直接吃進嘴哩，完美的避開碰到叉子的部分，習慣使然讓他嚼幾下就吃進去，之後就重新拿回叉子餵食鬼太郎直到鬼太郎打了個可愛的飽嗝，紅著臉遮住自己的嘴巴為止。
「水木……你跟鬼太郎在吃什麼？」咯咯郎這時踏著慵懶的搖晃步伐來到廚房，剛才門鈴響的時候就想起床但還是賴床好一陣子才爬起來，身上的和服也凌亂的都要鬆開了。
「父親，早安。」鬼太郎先跟咯咯郎打招呼，頭也被咯咯郎伸手拍了幾下。
「咯咯郎你也睡太久了，我以為我打擾的時間已經夠晚了。」水木看剩下來的鬆餅，應該夠咯咯郎吃吧？於是把叉子放在盤子上就推到咯咯郎面前「這是我做的鬆餅，鬼太郎君已經吃過了剩下給你吧。」
「看在你準備吃的份上，老夫就不計較你又跟鬼太郎太親了。」咯咯郎本來想問水木怎麼又抱著鬼太郎，但有鬆餅吃當然還是先吃早餐，瞇著眼睛懶散的切了一塊吃起來，嚼幾下就發出滿意的哼聲。
「味道不錯吧，算是謝禮。」水木對自己的手藝挺有自信的，看咯咯郎吃得很滿足也很有成就感，不過這時懷裡的視線就讓水木有點不自在了「怎麼了？鬼太郎君，還餓嗎？」
「不是……只是，也想被水木先生直呼名字。」不知何時開始父親會稱呼水木先生的名字，水木先生也直呼父親的名字，那自己是不是也能跟水木先生更親近些呢？鬼太郎這麼想著，身體也往水木身上靠近一些，又聞到飄忽不定的檜木味道讓鬼太郎覺得自己離水木很遠。
「這……」水木看了眼旁邊的咯咯郎，他是無所謂但看咯咯郎會怎麼說，懷裡的鬼太郎睜著大眼睛看得水木不好拒絕。
「無妨，鬼太郎開心就好。」咯咯郎只是專心在吃著鬆餅，對於鬼太郎的請求他一律說好，這是作為父親無條件的寵愛。
「既然咯咯郎都說了……以後就直接叫你鬼太郎囉？」既然得到允許就不擔心了，直呼名字也覺得能跟鬼太郎更親一些，有種自己有了兒子的感覺。
「嗯！」鬼太郎漾開笑容，聽見喜歡的人能直接稱呼自己的名字，沒什麼比這個更開心的「對了，水木先生的衣服已經收好了，等等拿給您。」
「喔，謝啦。」水木覺得既然咯咯郎在睡覺那衣服八成是鬼太郎幫忙整理的，於是感激地又揉過鬼太郎的腦袋「對了，咯咯郎你的衣服我找時間洗好再還給你。」
「不用，等你覺得沒問題再拿給老夫吧。」咯咯郎覺得把衣服讓給水木幾天比較保險，自己不可能像一個Alpha在事後持續照顧Omega，給貼身衣物已經是最大的退讓。
「水木先生還沒完全好嗎？」鬼太郎聽見這對話又擔心起來，雙手又往水木的臉頰碰，確認他沒有發燙才安心。
「啊……真的沒事了啦。」水木苦笑了下，自己這附要依賴別人的身體真是麻煩呢，水木再次拍著鬼太郎的背安撫他「抱歉，一直讓你擔心。」

不過這次的安撫就沒什麼用了，而且鬼太郎也不太願意放自己離開，於是在咯咯郎的允許下還是留下來陪他看電視，或許等等他滿足了自己就能先回家了。

「那個，為什麼……水木先生身上一直有父親的味道？」鬼太郎看電視的時候默默往水木身上靠，雖然比起昨天淡的許多但還是存在，這讓鬼太郎忍不住疑惑問出口。
「啊……」水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總不能對一個孩子說標記的事情吧？說起來味道這麼明顯嗎？「鬼太郎你還不需要知道這個……」
「是『治療』的關係喔，算是幫水木驅邪，所以味道會暫時留在水木身上。」咯咯郎換了一個孩子應該比較能接受的說法，好避開不想提起的部分。
「那我也能學嗎？」聽到是驅邪的關係讓鬼太郎也想學起來好幫助水木，要是下次生病自己也能幫上忙。
「你還太小了，鬼太郎。」咯咯郎摸著下巴露出有點無奈的樣子「時間到了，老夫自然會告訴你。」
「姆……」聽見這句話鬼太郎也只能嘟著嘴低下頭不說話了。
「說起來……既然不是人類的話，平常你們究竟怎麼生活的？人類社會不是很麻煩嗎？要賺錢啊小孩子理論上還要上學之類的。」水木突然擔心鬼太郎的未來，咯咯郎看起來不是個會出門賺錢的人，雖然常識沒問題但人類社會中生活需要的知識他會教嗎？不知道幽靈族對第二性別的看法究竟如何，可不想讓鬼太郎會不自覺騷擾別人。
「父親……您說了？」鬼太郎聽見水木的話就知道他們是幽靈族這件事被水木知道了，也很訝異父親會說出口。
「要好好相處的話，終究要說的喔，不過水木也接受了所以別擔心。」咯咯郎拍幾下鬼太郎的栗色腦袋安撫他「老夫自然有工作，在家裡寫寫小說就好，有認識的妖怪在出版社幫忙，人類雖然不相信妖怪存在但對這種故事倒是挺喜歡的，至於鬼太郎的話，畢竟幽靈族成長的狀況跟人類不一樣，最好不要在一起。」
「這樣鬼太郎怎麼學習跟人互動啊……」難怪一開始見面時這麼怕生，也不太跟別人說話，不過幸好沒有長歪還是個乖孩子。
「老夫有教啊，不然這樣吧，水木也你來教鬼太郎？」咯咯郎記得有把基本知識教給鬼太郎還不夠嗎？但水木是人類應該知道更多吧。
「這……」水木看著咯咯郎萬年不變的表情，又看看身邊鬼太郎閃亮的眼神，看來只能答應了吧「我只有休假比較有空，可以吧？」
「謝謝您，水木先生。」這代表水木有更多機會來家裡，鬼太郎一想到就很開心。

之後水木就攬著靠在自己身上的鬼太郎繼續看電視，不過心裡想的都是要帶什麼書讓鬼太郎讀，如果要讓鬼太郎長大獨立後不要被人類拐騙，要學什麼好？

「好了，該讓水木回去了，鬼太郎。」咯咯郎看時間也要中午了，水木在這裡也待的夠久，該讓他走了。
「好吧……」想到以後還有見面機會，鬼太郎就比較乾脆的放手「再見，水木先生。」
「嗯，下次見吧。」水木知道咯咯郎大概又吃醋自己跟鬼太郎太貼近，起身準備離開後這次他願意說出下次再見的約定。

水木把帶來的盤子的蜂蜜帶回去，臨走前鬼太郎也送上自己的衣物，剩下半天的休假時間水木決定好好睡一下，明天如果順利去上班不知道同事跟組長會不會嚇到，看來要好好想一下要怎麼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