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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倦的人就該誠實。

「鉑？」一聲呼喚讓荷西回了神，意識到這是來自哥哥的呼喚，他立刻回過頭，卻看到對方又扛著麻袋走了下來。

一股鐵鏽味隨之而來，荷西雖然已經習慣了，但他偶爾還是不禁會想去伊西落做的那些人體藝術品——令人擔心。

當然他擔心的不是被害者，擔心的是伊西落會不會弄髒地下室——他可不在乎那些被殺掉的人。

「睏了為什麼不去睡覺？」

伊西落雖然問了，但看到弟弟略顯不安的眼神也知道對方不願安然入睡的理由，伊西落笑了：「等等我陪你一起睡覺好嗎？」

也許是知道伊西落還有事沒忙完，荷西立刻搖了搖頭，眼皮顯然略重，犯睏的小臉也有略帶撒嬌的意味，嘴上卻仍舊堅持道：「你還有事沒忙完吧？我可以自己睡覺的。」

「鉑。」伊西落突然喊了他的名字，荷西稍微收縮了下肩膀，抬眸就看見伊西落那雙璀璨的綠眼正盯著他笑。

他喜歡伊西落，但並不希望自己成為伊西落的負擔⋯⋯雖然是這麼想的，但伊西落的想法似乎跟他不一樣。

「鉑，等等我陪你一起睡覺好嗎？」

「⋯⋯好⋯⋯」

男人放下了手中的麻袋，略帶鐵鏽味的大掌撫上了他黑色的腦袋瓜，溫柔之中還帶了些寵溺跟獎賞的意味、荷西瞇起眼睛細細享受，伊西落的摸頭對他而言彷彿有股魔力一般，即使這雙手葬送過無數人，對他而言卻單純只是一個哥哥溫柔的觸摸而已，不知不覺間，他也迷迷糊糊的即將進入夢鄉。

「誠實的好孩子。」拍了拍幾下那觸感柔順的短髮，伊西落往前接住了垂下腦袋的荷西。即使知道對方在夢中並不好過——這也是他不斷鍛鍊荷西的意義所在。

只要跟他一樣的話，不論夢見什麼，都不會再對荷西造成預言以外的影響，到那時候——也許這張笑臉上的黑眼圈就會消失不見了吧。

「晚安，鉑，做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