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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文 芝 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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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 魯蟒 / Omega!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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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來的風和日麗，陽光晴朗普照，如同無聊度過的日復一日。
日復一日。
被血沫的腥嗆氣息潑過的日復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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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喪屍腐蝕掉的人類鏽跡斑斑，脖頸上的血肉被牙齒生生撕咬下來，森森白骨在尖叫聲中折斷，比人類還更浪費食物的物種發出嘔嘔嘔的聲音，吃相難看地留下滿地廚餘，和止不住飢餓的發臭唾沫。
很麻煩吶。靡爛的氣息薰得人心情鬱悶，鞋底沾上的血跡容易暴露行蹤，子彈數量又吃緊得可以，球棒已經被敲得凹掉了，亂七八糟的組織碎塊灑在上頭開始泛酸——勉強能用，但就是有些噁心。

魯蟒思量著回去或者找個安全的角落待得久些。這幾天的安全區裡有些不尋常，魯蟒說不上來，可他的第六感在嗡嗡作響，鍵盤武術家覺得陷阱將至，但這操蛋的爛遊戲又不許他跳關。
也許方墨知道些什麼。可他難得收集到一些情報卻不想和對方交易，連待在同一個屋簷下都覺得抗拒，那一小丁點精神上抗衡和勢均力敵讓他感覺緊繃，先緩緩、再緩緩，現在還不是時候，無謂的衝突並不必要。
情緒的躁動讓魯蟒的外出時間被拉得更長，漫無目的也沒什麼不好——要是沒有白癡暴徒和跛腳殭屍的話。

但魯蟒還是在偷偷摸摸溜回據點時被方墨逮到了，對方捂著口鼻攔住他提出交易，開了一單有點兒奇怪卻沒那麼稀有的素材委託，和他對話時表情嫌惡地像是下樓時鞋跟踩到大便。
魯蟒看著她也打了個過敏的大噴嚏。略微神遊地想說咱們半斤八兩臭吧方墨，妳一天沒洗澡和我三天沒洗澡差不多臭啊。
顯然方墨沒這麼容易放過他，在他要離開前捏著鼻子伸手攔住，聲音被布遮掩著有點含糊變形。

「魯蟒，你知道分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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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喪屍都出現了，明天彗星撞地球的預言聽起來都有點合理，女生分化成Alpha蹦出一條嶄新的老二似乎也不算什麼稀奇怪事。

也許是生物本能，儘管方墨選擇性對安全區的大家隱瞞了一些第二性別的事實，沒有明說性別的大家還是默默分成了臭氣沖天的安全距離區塊和春暖花開的和氣生財區塊，能在其中穿針引線的只有方墨和K，後者還在上竄下跳地試圖理解，處在舊世界被框得規矩的腦袋，直到現在似乎還轉不過來。
魯蟒聽到方墨問K身體有沒有什麼異狀，對方搖頭。問K有沒有即將分化的徵兆，像是覺得魯蟒特別臭或者生木童特別香之類的。

「沒有。」

怎麼就拿他當臭的標竿哩，魯蟒有些哭笑不得。
K斬釘截鐵得令人懷疑，但魯蟒自己的鼻子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對氣味不甚敏感——大概是被夏天的高溫喪屍薰壞了——聞不到那群（據李延所說）甜甜香香的Omega，對同類Alpha的臭味也僅僅是靠第六感感知罷了：最輕微的李延靠近會讓他鼻子發癢，方墨倒是讓他連手上都起了疹子。
危險的女人私底下隔了七個磁磚遠地要他最近注意注意K。
他隔了七個磁磚的距離和危險的女人說好，說得他渾身發麻。

當個跟蹤狂不是什麼難事，K顯眼的白色身影走過來晃過去，專注一點似乎還能聽見對方交談，既然如此那便不是什麼要緊事。
從垃圾桶裡翻出來的報紙還有一年前的花邊新聞和老舊笑話，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魯蟒啐了聲，眼前零碎的喪屍已經被K尻歪，沒有不識時務的暴徒前仆後繼，魯蟒窩在轉角看K獨自往商場方向前進。

有點過於安靜了。
某種山雨欲來讓魯蟒的膝蓋和頭一起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