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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凪】本命巧克力



＊OOC
＊未交往，單戀中









「對了，明早玲王不用過來接我。」


聽到倚靠在自己背後的人說出這句話，御影玲王差點沒保持住平衡，多虧與生俱來的優秀反射神經讓他輕鬆踩穩自行車踏板，才沒釀成摔車的事故。


把慌亂隱藏起來後，玲王故作輕鬆地問：「嗯？為什麼？」


面上表現得平靜，但玲王此時卻反覆回顧這幾天做了些什麼，明明跟凪兩人快快樂樂地踢球虐菜，為何凪會突然說不用過去接他上學？是哪裡沒按摩好所以肌肉酸痛不開心？還是這台腳踏車後座不舒服，果然應該換台更好的車？或者叫老婆婆過來載我們——


「唔嗯、⋯⋯」凪的聲音打斷玲王的腦內風暴，「總覺得會很麻煩。」


沒答到點上的回覆讓玲王無法繼續保持鎮定，他緊急煞車後狠狠往地面用力一踩，側過頭問：「是我接你去學校，所以感到麻煩？」


「這倒不是，會麻煩的話早就拒絕了。」凪這麼說，玲王才勉強鬆一口氣，繼續踩動腳踏車向凪的住處去，沒多久感覺到凪把臉埋在自己背後，聲音聽起來有點悶：「⋯⋯不過明天會有點麻煩，所以明天就算了。」


玲王直到睡前都不停思索著凪口中所謂的「麻煩」，卻絲毫沒搞明白凪是為什麼感到麻煩，而隔天一早下轎車，被幾個似乎在校門口等待許久的女孩子包圍後，才終於理解為何凪特地提起今天別去載他的原因。


或許是跟凪共同踢足球的時光過於快樂，玲王已經很久沒去注意日期的流逝，甚至不知不覺忽略掉週遭逐漸瀰漫的粉紅氛圍，也一點沒把盛大的情人節廣告放入眼底。


玲王邊心不在焉地收下幾個女孩子給的巧克力，邊想著：難怪凪會讓我別去接他，畢竟一大清早被這麼多人圍住，他肯定會覺得很困擾。不過凪明明長成那麼好看，應該也會有女孩子給他巧克力吧？就像自己現在這樣⋯⋯玲王心一沉。


要是有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跑到凪面前送巧克力，按照凪的性格，應該會因為很麻煩所以拒收。不過對方軟磨硬泡的話，搞不好就會因為太困擾而選擇收下⋯⋯最後那個路人女仗著凪沒有拒絕就當成是接受告白怎麼辦？


掛在嘴邊的笑意淺了幾分，雖然禮貌地收下幾個女孩子遞過來的精美巧克力，但玲王沒有在任何一個渴望成為公主的女孩身上施予更多關注，僅是客氣地感謝大家的好意，並無視那些欲言又止的女孩子，連忙往校舍走去。


他先是把滿滿一袋巧克力扔在自己座位，隨後轉頭就朝凪的教室走。


早晨的凪如往常般在座位打遊戲，注意到凪桌上只放一罐檸檬茶，看起來沒有任何人送過巧克力的跡象，玲王內心鬆口氣，佔據凪前方尚未到校的同學的座位，略帶不滿地說：「你要是記得今天是情人節的話，倒是先提醒我一聲啊。」


「你沒注意到？」凪看也沒看玲王，悠悠地說：「我想說反正你年年都收得到巧克力，應該會留意吧。」


「說得我好像有多期待情人節似的⋯⋯」看著凪低下頭而被碎髮遮擋住的眼睛，玲王伸手撥順凪的瀏海，見那雙灰色的眼睛朝自己望過來，玲王當即心念一動，鬼使神差地道：「說起來，就算收到一堆巧克力那又如何，沒有從本命那裡收到的話，還不是一點意義也沒有。」


「原來如此。」凪隨意地點頭，眼神飄回手機上，「所以還沒收到？」


玲王把差點脫口而出的「你倒是給我準備啊」吞下去，考慮該怎麼回答才好時，幾個與凪同班的女孩子過來把玲王圍住，一個個要玲王收下巧克力。


本命就在旁邊，玲王其實不想收下其他人給的巧克力，但餘光瞟見凪依然故我地玩手機，一點也沒捨得把注意力分過來，內心忽然有點酸，但為了把女孩子打發走，玲王還是硬扯出笑容收下。


女孩子散去後，凪似乎正好打完一局，他看看玲王剛收到的五六個巧克力，「不愧是玲王，真受歡迎。」


「還行吧。」不太舒坦的玲王敷衍回應。


凪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見玲王的表情便沒開口，繼續低下頭玩手機。


兩人之間難得被沉默充填，直到教室外的鬧騰聲把尷尬的氣氛打破，玲王向外頭看去，聽其他同學討論才發現是某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把玲王在這裡的事情說出去，幾個其他班的女孩子因此聚集在外頭，一個個都想進來送巧克力。


門口外的盛況也令凪不禁瞧了一眼，爾後看向玲王：「受歡迎還真辛苦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即使明白凪這句話沒有特別的意思，但聽在暗戀狀態的玲王耳裡格外刺耳。


距離第一堂課的鐘聲響起還有點時間，往常玲王都會待到最後一刻才回去自己班裡，然而外頭的騷動跟凪的話使他感到煩躁起來。


不願繼續在凪面前收下別人的巧克力，也不想破壞凪的早晨，最終玲王只得選擇放棄這點相處時間，情不甘情不願地起身，拋下一句「晚點再過來找你。」就趁無人注意的時候，從人少的前門向外溜出去。


走廊亦充滿了情人節的氛圍，男孩子在熱烈討論收到幾個巧克力，女孩子則討論送給誰、送出去了沒。酸臭的粉紅戀愛泡泡四溢，玲王越看越覺得礙眼，加緊走回教室的腳步，一回到座位，就把剛才收到的巧克力當成燙手山芋般一股腦兒扔進袋子裡。


明明收到眾多巧克力，玲王卻沒法像其他青春期男性一樣為此興高采烈，反倒面無表情地滑起手機，試圖轉換心情，卻反被各個網頁及社群上反覆跳出的情人節廣告突擊，讓已經糟糕透頂的情緒更是雪上加霜。


——如果凪是女孩子的話就可以收到巧克力了吧？不過就算凪是女孩子，他也不會準備這種東西的感覺呢。說到底根本沒有任何需要準備給我的理由，所以根本不是男女的問題，而是怎麼樣都不可能收到⋯⋯


玲王鬱悶地把手機蓋在桌上，手撐著臉看窗外的好天氣。


然而身為一個座右銘是「想要的東西通通要到手」的男人，御影玲王豈能為這種事情挫敗，把消極的情緒拋開，他很快就開始積極思考出能從身為男性的凪手中合理地獲得巧克力的方法。


正為此煩惱的時候，坐在玲王前面的男同學正巧回過頭，羨慕地看著玲王面前裝滿巧克力的紙袋說：「哇、玲王今年也是大豐收！」


「是啊。」玲王皮笑肉不笑地勾勾嘴角。


隔壁的男同學怨念地加入話題：「真令人嫉妒啊⋯⋯我今年也要掛零了嗎？」


「沒事沒事，今天還長呢。」前面的同學安慰笑了笑：「這麼說來，聽選修家政的女生說，他們今天下午課堂要做巧克力甜點呢。」


「真的假的？這樣我不就也有可能收到巧克力了嗎！」


「我覺得應該還是不可能啦。」


家政？記得凪確實是說過想要輕鬆地拿學分，所以週二選了大部分時間都很閒的⋯⋯捕捉到關鍵字的玲王拿起蓋住的手機，點開先前跟凪要來的課表，在星期二下午確實看見了「家政」兩字。


就是這個！



+



午餐時間，兩人一如往常躲到人煙罕至的屋頂。


凪隨意啃幾口麵包就打開手機遊戲，一邊朝身旁正享用自家廚師做的庶民飯盒的玲王問：「你今天一直跟我待在一起，是怎麼了嗎？」


玲王抬起頭，反問：「平常不就是這樣？」


「平常沒有這麼誇張，你今天是每堂下課都過來了吧。」


「你不喜歡？」


「也沒什麼喜不喜歡的⋯⋯只是好奇原因而已。」


看凪專注在遊戲中的側臉，玲王放下手中的筷子，給出一個合理的原因：「你待的地方都沒什麼人會找過來啊，這可幫大忙了。」雖然原本是想避免有女孩子拿巧克力給凪，所以才每節下課都跟著他跑，但多虧凪平常習慣待的地方正好都是隱密的角落，恰好也讓玲王第一次體會到清淨的情人節。


「嘛、你覺得好就好，不過⋯⋯」


「不過？」


「玲王不是還想收到本命給的巧克力嗎？」操作著角色把對面殺得片甲不留，凪漫不經心地問。


玲王愣住幾秒，沒料到凪會把今早隨口一席話記住，趕緊解釋：「我只是說這種日子沒收到本命的巧克力沒有意義，不代表我就有本命了好嗎。」


凪從遊戲中分神瞥玲王一眼，但很快回到狹小的螢幕上，「真意外，說出那種話的時候明明一副想著某個人的樣子。」


「所以就說了沒有。」玲王心虛地否定，不想繼續在這個問題糾結，於是轉移話題：「對了，你下午不是有家政課嗎？」


「是啊。」


「聽說今天要做巧克力，還真是應景。」


「有這回事？」


「什麼有這回事，你不是有上那堂課嗎？」玲王哭笑不得，凪倒是反問：「我都在睡覺哦，不清楚是理所當然的吧？」


「不要這麼理直氣壯說出這種話。」


「這是事實嘛。」


「也是，你一直都這樣呢。」玲王把飯盒內的煎蛋卷夾起湊到凪面前，見凪張嘴乖乖地吃掉，玲王滿意地思考接下來要餵什麼時，就聽凪說：「不過我應該不會去做吧，感覺好麻煩。」


「咦？不去做是什麼意思？」意料之外的選項使玲王心中一驚。


「字面上的意思？因為選修這門課的男生只有我一個，老師說這樣不論是我或跟我同組的女孩子可能都會有點困擾，所以實作的課程我可以不去也沒關係，如果去的話就要自己一組。」


這席話把玲王的美夢打得粉碎，但玲王並沒有就此放棄，還試圖說服凪：「是這樣啊。不過偶爾有這種機會，去做做感覺也沒什麼不好。」


「光想像就覺得煩，不管是做的過程還是要處理掉做出來的東西。」凪滿臉不情願，「自己吃不完還得拿去扔掉。」


沒想到凪完全不準備分享給自己，玲王僵硬地提議：「丟掉多可惜，吃不完的話也可以分給我啊？」玲王夾起一個章魚香腸放在凪面前。


雖然把討厭咀嚼的想法表露在臉上，但凪還是吃掉玲王夾的食物，吞嚥下去後才說：「你不是收到一堆了嗎？吃那麼多巧克力當心會流鼻血。」


「我並沒打算把收到的都吃掉⋯⋯」


「何況與其吃這種在課堂上做的，不如把那些飽含心意的巧克力吃掉才對吧。」


「又不是任何人送的我都會吃。」玲王沒好氣地說，邊夾一塊牛肉卷要餵凪。這次凪淺淺地咬了口，再來就搖頭說已經不想吃了，玲王放下手中的餐盒與筷子，看凪的手機畫面出現WIN的字樣，就把凪的臉扳向自己，拿紙巾把凪的嘴擦了擦。


「玲王真奇怪。」待玲王收回手，凪突然這麼說。


「那些能把連名字都不曉得的人送的東西隨便吃下肚的傢伙才奇怪吧？」拿回飯盒，玲王把剛剛餵給凪的牛肉卷夾起來，順著被咬過的部分吃下去，「特別是具有代表意義的食物，才會更希望吃到重要的人給的啊。」


凪把目光放回手機，按下加入戰局的選項後才回應：「所以說你今天這樣一直跟我待在一塊，怎麼可能從本命那裡收到巧克力。」


「都說我沒有什麼本命了。」玲王再度強調，可惜這次凪只是敷衍地表示理解，這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讓玲王有點洩氣，忍不住說：「我只是想要吃你給我的巧克力，不行嗎？」


話一出口，玲王倒是先感到後悔了，雖然他意識到這份單戀已有段時間，但其實並不打算太早將這份情誼訴諸於口，而是想先溫水煮青蛙，等到凪變成沒有玲王就無法生活的樣子後才正式告白。


聽聞玲王不小心吐露的真心話，凪向來俐落的操作頓了幾秒，明顯的失誤使被原本被壓著打的敵人抓到可趁之機，滿格的血條瞬間被打掉一半。


見凪還默不作聲地看著螢幕，玲王並沒意識到凪的異常。內心雖預設對方會把這番話當成玩笑，但仍然擔心凪把這麼不正經的話當成告白，玲王為求保險還是補充一句：「畢竟難得有這種機會，能從夥伴那裡收到巧克力的話，想想感覺挺不錯的啊。」


「哦、是嗎。」凪依舊是平常的表情，卻不知怎地看起來有些鬱鬱寡歡，玲王瞧他的手機上出現大大的LOSE，就當成是因為遊戲輸掉才不悅。


沒聽凪給出肯定的回覆，玲王只好忍痛放棄得到手作巧克力的想法，決定退而求其次，開始著手推動第二計畫——


「好吧。」凪似有若無地嘆口氣，準備擬定第二計畫的玲王疑惑地看向凪，而凪也轉頭看著玲王，淺灰色的眼睛映著眼前人，玲王忽然有種凪滿心都是自己的錯覺，接著聽見那個一向嫌麻煩的人淡淡地說：「不過不能保證做得出來就是了。」


誒？凪說什麼？


不能保證做得出來的意思是？


——會給我巧克力的意思？


下午第二堂課已經過了一半，坐在教室卻完全沒聽課的玲王終於從凪中午說的話回過神來。


所以凪給我巧克力的話，那我白色情人節應該要回禮吧？怎麼辦？回禮後應該要問他願不願意從凪誠士郎變成御影誠士郎才對吧？話說御影誠士郎（みかげ せいしろう）念起來也太好聽了吧？


「說到集體記憶誤差，就不得不提到一個主流用來指代這種現象的名詞，御影君你能回答看看嗎？」台上戴著厚重眼鏡的老者突然點名，而滿腦子還在思考著凪的玲王起身，光靠簡單的關鍵字就答：「曼德拉效應？」


「沒錯，就是曼德拉效應，這種說法源自2010年，一個網路上的⋯⋯」


明明應該要上經濟學，但授課老師最近似乎迷上研究心理與陰謀論等等跟科目沒什麼關係的內容，所以玲王才能心安理得想著凪的事情。


但「記憶誤差」這四個字倒是打響玲王的警鐘。


——會不會中午凪說的話其實是自己想像出來的？


即使覺得不可能會有這種事，但如果真的是聽錯了怎麼辦？就算不是聽錯也有可能凪突然就嫌麻煩、不打算做了，這樣的話我會很難過啊。


果然還是應該去看看狀況。


這個念頭一浮現，玲王便舉手打斷還在分享各種與記憶誤差有關的著名事件的老頭子，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老師，我頭痛，想去保健室拿個頭痛藥。」


其他學生這麼說的話可能會被質疑，但玲王平常就是優等生，剛剛又正確回答問題，老師自然寬鬆地放人：「哦，去吧去吧。接下來請各位同學回想看看，在你們記憶裡的皮●丘的尾巴是什麼顏色呢⋯⋯」


從授課取向越來越歪的課堂出來，玲王走下樓梯，往一樓的料理教室去，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就能聽見從裡頭傳來的女子喧鬧聲。


想著凪就在裡面做要給自己的巧克力，玲王憋不住笑意，在門外偷偷往內看，看了幾遍，卻沒在教室內看到凪的身影。


果然中午的凪果然只是我產生的幻覺嗎⋯⋯


受到沉重打擊的玲王沮喪地扶著牆，熟悉的聲音卻從背後傳來：「玲王？為什麼在這裡？」


玲王回頭看就見凪站在自己身後，才想開口對方怎麼這時候跑來外頭，玲王的目光就被凪難得捲起的袖子吸引，接著看到白皙的手臂上一片令人怵目驚心的紅色痕跡，「你燙到了？」玲王面色一變，握起凪的手腕問。


「嗯，不是很嚴重。沖過水後想去保健室上藥，但沒人在，所以就想說先回來教室。」


玲王怔怔地看著那片紅痕，什麼也沒說，抓起凪沒燙到的手，往走廊的另一頭去，而凪也沒問玲王的意圖，安靜地跟著玲王走。


保健室正好與家政教室在同一層，兩人進去保健室後，玲王便示意要凪坐下來，並無視凪亂翻沒關係嗎的眼神，逕自打開裝滿藥的透明櫃，找到生理食鹽水與處理燒燙傷的外部用藥，就開始為凪燙傷的部位進行處理。


沾有外用藥的棉籤輕柔地敷抹在扎眼的紅色痕跡上，玲王專注地上藥時，忽然聽見凪說：「⋯⋯抱歉。」


「？」玲王不解，抬頭看向凪，「為什麼突然道歉？」


「中午說要給你課堂做的巧克力，看來是沒辦法了。」


玲王皺眉，口氣不太好：「那無所謂吧。」


「不過你不是⋯⋯」


「所以說你都燙傷了，還管什麼巧克力啊。」玲王懊惱地說，「我才該跟你道歉吧。」


看到凪身上的傷時，玲王只覺得心疼得不行，深深為自己說服要凪來上家政實作的事情後悔，如果早知道凪會燙到，玲王打從一開始就不會要什麼巧克力，也不可能讓他往家政教室靠近一步。


畢竟比起區區的巧克力，平安無事的凪對玲王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凪原本想說些寬慰的話，但見玲王臉上的自責，張了張嘴，最後擠出一句：「確實是玲王的錯。」


聽到凪耿直的埋怨，玲王心情倒舒服了些，上好藥把東西歸位時，一位手上拿著巧克力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地朝沒拉上門的保健室看，輕聲問：「那、那個，凪君沒有事情吧？我看你一直沒有回來⋯⋯誒？玲王君？」


「沒事。」凪搖搖頭。


「那就好！剛剛真的很抱歉，我沒發現地板會滑，才不小心撞到你⋯⋯不但害你燙到，連好不容易做的巧克力也報銷了，真的很抱歉！」女孩子連忙鞠幾次躬，雙手恭敬地遞上一包巧克力：「這是我剛剛做好的份，如果不介意的話請你拿去享用吧！」


「這傢伙不吃巧克力的，你就留著吧。」凪還沒拒絕，一旁的玲王倒是先開口。


女孩子眨眨眼，不好意思地再度確認：「真的不用嗎？我想說凪君難得來上家政實作，應該是想吃才對？」


「那是因為要做給我才去的。」玲王笑著說，「所以真的不用。」


「誒原來，是要給玲王君的嗎？」女孩子不知想到什麼，臉變得紅通通，緊張地點點頭，「抱、抱歉，那祝你們有個美好的情人節！」


女孩子說完話以後，便迅速退出保健室，甚至貼心地把門也帶上。


玲王臉上的笑意還沒消退，看到凪無奈的表情，攤手說：「我可是在幫你解決問題，這種日子收下女孩子的巧克力會很麻煩的。」


「我可沒說什麼。」


「⋯⋯還是說你其實是想收的？」


「又不是玲王你。」


「我也不是自己想收才收的啊。」玲王嘆氣，「我的情況已經是不收下來會更麻煩了。」


兩人邊說著話邊走出保健室，看時間已經離下課只剩沒多少時間，玲王準備上樓回自己教室時，凪突然喊住他：「玲王，等等。」


「嗯？」


「手伸出來。」


玲王伸出手，然後凪從口袋拿出什麼放在玲王手上。


「這是⋯⋯」看到放在手上的東西，玲王睜大眼睛。


「早上去商店心血來潮買的。」凪移開視線，「反正你也沒說一定要是親手做的，就給你吧。」


「⋯⋯」


「那我先回去了。」凪說完就走掉，沒理會還愣在原地的玲王。


玲王目不轉睛地看著手中的巧克力，在知道凪燙傷後，他就刻意將這件事拋之於腦後，也不想繼續擬定什麼第二第三個從凪手上獲得巧克力的計劃。


所以手中這個巧克力，是玲王完全沒有預想到的。


沒有華麗的包裝，也不是親手做出來的，相比其他玲王收到的巧克力來說簡陋得可憐，就只是平凡至極的牛奶巧克力。


而這樣簡單的巧克力卻讓玲王十七年以來首次為收到巧克力這件事發自內心感到高興。


不是本命巧克力也沒關係，重要的是是由本命給的巧克力啊。


玲王這麼想著，然而他要是看到凪離開時的表情，或許就可以知道⋯⋯


——他所收到的，正是由本命給出來的本命巧克力。




fin.






（ in 便利商店）


凪：不過明明是情人節，只有我給玲王巧克力感覺很不公平。


玲王：你也想要嗎？要哪種？


凪：恩⋯⋯其實都可以吧。


玲王：那好吧，架上的巧克力我全部都買下來囉。


凪：太多了，回禮感覺會很麻煩。


玲王：（不用客氣，你我之間才不需要回禮。）


玲王：你把自己送給我就好。


凪：玲王，你把心聲跟說出來的話搞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