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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別寂 共浴(五)



錦榻上，寂無初與別參辰兩人額頭相抵，聽著彼此的喘息漸漸平復。寂無初抬起眼，對上別參辰有些擔心的神情，微微一笑，道：「吾很好…很舒服…參辰，你呢？」

「吾十分享受，」別參辰伸手撥開少年汗濕的額髮，調笑道：「多謝寂先生！」

寂無初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別參辰挨上來，從背後擁住他，把唇貼在耳畔輕聲問道：「接下來怎麼辦？書上怎麼說？」

「去洗浴，然後，再來一回…」

別參辰笑彎了眼：「那別參辰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此番繾綣之後，兩人像真正的道侶一樣共浴共枕，同進同出，卻並未許下任何山盟海誓，心照不宣地等待寂無初身上謎團解開之時。

那天來得比想像中快很多，卻不料也是兩人緣份終結之刻。對別參辰而言，那不是很難的抉擇，只要心上人有一線生機，那回來的是青陽子還是寂無初，但憑天意安排。

日後，別參辰看到青陽子時很平靜，青陽子也不尷尬，彼此深知那是屬於寂無初與別參辰，也只屬於寂無初與別參辰的過去。但別參辰不再享受湯池，洗浴再次成為例行公事，往往在池中坐一會兒便起身。

青陽子與他合作，天心垣上下戮力同心，總算成功消滅魔冊，天心垣亦如他所願地再度入世。然而少了那個曾相伴同行之人，別參辰心中的孤寂之感，反比天心垣自封之時還要深重。

魔冊之亂結束，天心垣與聖龍口皆大耗元氣，各需休養生息。青陽子前來辭別時，帶了一個鵝黃色的包袱，交給別參辰道：「這些東西吾已用不著了，但吾想別宗衡會希望留著它們。」

別參辰打開一看，包袱裡是寂無初的衣服和髮飾。

湛盧以為別參辰會把那包袱埋起來或供起來，被別參辰笑罵說寂無初又不是掛了。不過從那天起，別參辰每夜都抱著那包衣物入睡。


詎料這個冬天，竟又傳來魔冊之氣現蹤的消息。別參辰前去探查，原來是不知哪處的山中魍魎，吸收了當年魔冊作亂時的殘餘魔氣，功力大增，便作怪起來。雖不是特別難纏，還是耗了數日才逮到機會誅滅。在深山裡吹了幾天冷風，別參辰倒真的有些懷念起自家湯池，一回到玉清宗便趕著去泡湯。

溫暖的湯泉漸漸活絡了思路，別參辰這才留意到，今天的湯池特別香，像極了那日他為寂無初準備的藥浴，更似少年身上的清香——


驀地背後傳來思念的聲音：「參辰喜歡今天的湯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