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 序章 如果人生有重來選擇鍵就好。 重新選擇要跟誰相遇,不想跟誰結緣,對了,就像那部老電影命運好好玩一樣,有把遙控器在手中,隨時前進後退,不想要的討厭的部分全部跳過。 我妻善逸躺在小艇的甲板上,從擋住太陽的手臂之下看著蔚藍天空,沒來由的想到上面幾句跟現在情況毫無相似之處的廢話。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毛病,昨天以前的他現在應該在煩惱週末過的太快不想要去上班,滾在人人稱羨的帥氣未婚夫(同居中)懷裡撒嬌,然後未婚夫會調侃他幾句惹的他氣的大叫後再親吻他平息怒火。 而不是像現在,駕著一艘白艇,剛剛從要命整人的暴風雨逃脫,全身濕透,曬乾的地方除了快脫皮還沾著鹽粉,心情差到極點。 而且,孤伶伶的一個人。 有這種說法存在,人類從幼子蛻變成年的關鍵,就是總有一些事情,認為自己應該要去做,親自去做,像是毛蟲在有天知道他必須從嘴裡吐絲,把臃腫的身體包圍進自己打造的牢籠,溶解舊皮囊,然後已嶄新的認不出原來樣貌的樣子,延續生命的存在。 很難去證實毛蟲會不會有抗拒變化或者在蛹中待成型的液體到底會想些什麼,會想著自己不想改變,或者下一秒就被人類孩童玩弄似的拆開辛苦織成的繭,發現裡面只有不明液體而殘忍的丟在花圃裡。 或者抱著希望能成為那極少數的存在,細瘦的身體被色彩奪目的鱗翅支撐著,在空中翩翩飛舞,花與詩與歌,爭相頌讚短暫又無法觸及的美麗。 我妻善逸說不出如果他是毛蟲會希望是哪一種,成為蝴蝶雖然說看似是最好的但並不能保證從此飛翔於廣闊的天空,還是有可能被孩童抓去撥開翅膀,獵人們也會為了標本的稀有度爭相競奪,一開始在繭中無知的死去也可能比這樣的結局來的痛快。 他覺得現在就像是個等待命運的繭,他依照自己的意願,脫離了安定舒適的環境出海,像是自己決定要織作一個繭袋躺進去,任由海洋與他的靈魂在風暴裡把自己的肉身摧毀溶解成液體。 太陽晴朗的令人火大。 自己獨處的時候總是容易想起一些無關緊要卻又深入骨髓的事,高溫,豔陽,藍天,鹹味的海風,沁涼的海水,從記憶深處重新播放在耳邊的戀人與自己的笑語。 大學剛畢業的時候,當時還不是未婚夫只是男朋友的宇髓天元很痞的笑的牙不見眼,畢業典禮後直接綁架他強制來個重機環島公路旅行,在同學們怪聲怪氣的笑鬧與祝福中出發,善逸卻顧著把自己紅透的臉塞往宇髓的背部,羞惱的謾罵全都跟風一起拋在後面,追也追不上。 那趟開始跟結束都亂七八糟的假期成為他們心目中最深的刻痕,鑿的無可取代。 “ 這麼做值得嗎? ” 思緒飛躍到出航前,最重要的那個人問的一句話,情緒與天色都晦暗不明,善逸還是沒有答案。 在蛹中的液體如果有意識會後悔自己的選擇嗎? 他已經航行了很遠很遠,遠到他知道無論這趟旅程的結果是什麼,他再也無法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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