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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你是五夏黨還是夏五黨？

「五夏。」

「欸──我的話絕對是夏五啊！」

「快說你吃什麼，悠仁。」

「身為被五條前輩霸凌的受害者之一，你肯定是夏五的吧，虎杖！」

「......欸？」

2.
與普通世界相同，咒術界也擁有自己的鄉民論壇，各種類型的板都在裡頭，上至咒術界戒律與高層公告，下至實驗人類可以幾天不睡覺，可說是應有盡有。

一開始只是大家在八卦版閒聊最近的高專學生，後來集中在後生可畏的兩位新晉特級術師，再後來又展開了戀愛話題，就這兩位誰才是女孩子（男孩子也可以啦）的夢中情人展開激烈辯論，推文噓文滿天飛，一度壓過長年討論度第一的「可以推薦一下各地美食，讓出差到快當場暴斃的我有活下去的盼望嗎？」。

吵成一片的大戰下，有個小小的聲音站在一旁悄悄說道：「只有我覺得他們兩個是一對嗎？」

事實證明不是只有他一個。

3.
「夏油那樣的臭狐狸，不讓他當受來虐身虐心三十萬字天理難容吧？野薔薇。」

「不不、雖然我覺得夏油前輩跟五條前輩本質一樣糟，但他至少表面是個正常人，五條前輩那種人才應該當受，被虐身虐心兩百頁漫畫吧！」

「......一般來說都是反過來的吧？更喜歡的那個是受什麼的。」虎杖忍不住開口吐槽。

「我看起來像隨波逐流的人嗎？」釘崎瞪了過去，「討厭的人就該當受！還要看他演三流肥皂劇、為情所困日益消瘦，這樣才紓壓啊！」

「前一句我同意，但後面我就不能認同了。要寫出真正抒發怒氣的好作品，務必找到在不讓人物OOC的情況下，讓受苦不堪言、受盡折磨、心如刀割！」

「......」

「......真希姊你還自己下場寫啊？」

真希哼笑了聲，鏡片反光閃了眾人一眼：「我要做就要盡到最好，每篇文都是十萬字以上轟轟烈烈的BE。」

「妳就是『總有一天折斷游雲啊』。」

虎杖的喃喃自語沒有逃過熊貓的耳朵，他指著在一旁找不到加入話題時機的狗卷道：「棘也是圈內大佬喔，只不過他是雜食派，最有名的應該是那個吧，某某夫妻今日的飯系列。」

「鮭魚！」

「啊、是那個虐狗系列。」釘崎恍然大悟，「我就想說作者怎麼能把伏黑的便當寫得一字不差，原來是就近取材啊。」

在家裡被父母閃、來學校體術課再被妻控的老爸閃，回宿舍還要提供素材給前輩，因而被回憶閃的伏黑，雙眼簡直大大寫著生無可戀四字。

「説起來夏油到底會不會煮飯啊？」雖然對那人一點興趣也沒有，但對於還原角色十分執著的真希大作家向家入提問道。

原本就是在聽後輩閒聊間，順便翻翻考試書的家入抬起頭，眼神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道：「我看起來像跟他很熟嗎？」

妳看起來像很會講幹話。

接收到學弟妹譴責的眼神，家入唔了聲思索，這才緩緩道：「他之前跟五條玩遊戲輸了煮過拉麵，我分了一口來吃，那絕對是世界末日，你才會願意吞下肚的東西。」

「鮪魚美乃滋......」整部系列文都在寫滿分煮夫夏油傑的狗卷陷入打擊。

「我早就説了吧。」這結果倒是與真希的猜測相同，「光是想像他為誰站在瓦斯爐前，我都覺得雞皮疙瘩掉滿地。」

「真希姊妳對夏油前輩真的敵意很重欸。他對妳做過什麼嗎？」

「第一個在訓練中用純體術打趴禪院前輩的人。」

「閉嘴，惠。」

「第一個男人總是讓人印象深、嗷噗！」

「想讓我當第一個扯出你棉花的人就早説。」

4、
其實夏油蠻會煮飯的。

至少拉麵跟玉子燒都做得很好吃。

可惜那天凌晨被夏油餵食得暖呼呼滿足不已、感謝半小時前自己來不及燒開水泡麵的虎杖，在看到對方新煮了碗拉麵，又加入所有你能想到的可怕食材與調味料時，以為對方是在煮玩遊戲的懲罰拉麵。

RIP家入前輩跟五條前輩的舌頭與胃。

5、
「不過五夏我最近是有點寫膩了。」

「鱈魚子！」

「我沒有要拆西皮，只是想換別的角色來寫。」向戰友表示了忠誠後，真希拿起果汁吸了口，腦內過了一輪討厭鬼名單，最終拍板定案，「就直哉吧。」

「好可怕.....你想推誰入地獄啊？」作為專注拉真希西皮一百年的熊貓，其他人的配對於他是可有可無，但對於禪院直哉的嫌惡度，還是令他為攻方感到可悲。

「抹布。」

釘崎與狗卷倒吸了一口氣，熊貓則是難得腦袋空白無語。

「伏黑，什麼是抹布？」

「不要問。」

6、
「虎杖，你還是沒有回答你吃五夏或夏五。」

虎杖抬起眼，小心翼翼在釘崎與真希兩人間來回掃視觀察反應，一邊緩言道：「我覺得，只要兩個人相愛，誰在上面誰在下面沒有差別，有的只是創作者與讀者的個人性癖之分。」

釘崎拿出了塑膠槌在櫻髮上方預備。

「即便是當受方的，也不代表他就比對方更柔弱、」

真希向一旁伸出手，熊貓則是默契地將薙刀放在她掌心上。

「但如果單以我的獨斷喜好來說，應該偏向夏五吧。」不敢再拖拖拉拉，虎杖跳過論證過程迅速來到結語，講話速度過快害他差點咬到舌頭。

「好耶！」長年被真希與狗卷兩個五夏黨霸凌的釘崎總算找到夥伴，勝利地握拳歡呼。

「哼嗯，說說看為什麼？」雖然對兩位後輩的品味無法苟同，但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前輩，真希還是想好好聽虎杖說出自己選擇依據的。

「......作品裡絕對能看出上下之分的時候......」

「你幹嘛講那麼隱晦。」平常明明是會哈哈笑，把手機彈出的色情廣告往伏黑臉上貼，故意惹對方跳起來的臭男生。釘崎忍不住吐槽。

「我不說了喔。」

「快說！」

「反正那種時候、」虎杖避開了兩人直勾勾的視線，「......想讓五條前輩閉上嘴。」

當然夏油前輩最好也閉嘴，但如果只能選一個人果然還是五條前輩。最後兩句幾乎是只動嘴唇沒發出聲音的呢喃，自然是沒被其他人聽見。

釘崎沉默了。

真希也沉默了。然後她雙手用力拍上桌子，表情沉痛、咬牙道：「我懂......」雖然她不寫親吻以上的互動，同為讀者的她尺度卻是不挑的廣泛，每當那些糟糕句子出現時，她都會產生強烈想摔爛手機的衝動。

「所以虎杖、」難得主動搭話的家入轉了轉手裡的螢光筆，「你是更喜歡的人當受那派嗎？」

肉眼可見的瞬間僵硬，而後是比方才在女孩子逼迫下更彰顯求生慾的語速：「我是對兩個人的愛都一樣的那派！......家入前輩你不要挖坑給我跳啊......」

「呼呼。」

伏黑輕又淡地瞥了虎杖一眼，其他人則是不明所以看家入與虎杖打暗號似的交流。

「啊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轉移話題，虎杖解鎖了手機點進五&夏翁哩版，「我昨天看到一篇很有趣的連載文開頭喔，只是作者還沒決定要寫成五夏還是夏五，雖然我覺得比較像夏、」

「你對我跟悟的上下這麼有興趣啊？」

指尖擦過頸動脈後，一路向下滑去，直到手臂穩穩掛在一臉驚恐、只差沒發抖的後輩肩上。

「也、也沒有......」

「那就是對我們毫無興趣？」

啊、死亡命題。虎杖決定閉上嘴。

掌心裡躺著的手機也被人抽了過去，視線餘光悄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滑過收藏紀錄的白髮男子，虎杖突然產生了自己也許看不到明天太陽的絕望。

氛圍從錯愕變成難以理解，大家都是經驗豐富的咒術師了，野性直覺令他們當下判斷拋棄虎杖，轉而分贓夏油帶回來的伴手禮與點心。家入那份獨立裝在包包裡，夏油的品味她向來是放心的，也就沒仔細看那些飾品與文具等小東西，翻出最期待的主角後就把整個包扔到旁邊。認出那個包牌子的釘崎不禁心疼了三秒。

「少抽點。」

「我沒有轉移注意力的目標嘛。」

總算滑完所有收藏文章標題的五條把手機遞給夏油，轉而捏住自以為暗中觀察的虎杖的臉頰。

「啊啊、很痛啊！」

「為什麼一半以上都是我被壓啊！」

居然比較在意這個嗎？

在意這個的果然是受吧。

JK嗎？

虎杖還在抵死掙扎：「五條前輩你不能這麼淺薄，閱讀作品追求的是劇情不是攻受。」

「你還看PWP啊。」順便滑一滑紀錄的夏油涼涼道。

「PWP是什麼？」

「沒有劇情的色情片。」

「......五條前輩，你要從肉體交纏中看出愛的深度。」

「我看你是皮在癢！」

另一邊臉頰也被捏住的虎杖嗷嗷叫出聲卻又不敢反抗，眾人頓時產生這算不算虐虎現場的想法，卻沒有人有所作為去介入這場糾紛。

7、
「欸不是、虎杖跟他們誰在交往嗎？是誰？五條前輩還是夏油前輩？」

「竹筍溫泉蛋。」

「蛤？他們兩個禍害對方就好了啊，幹嘛扯上悠仁。」

「雖然照剛剛情況看起來比較像悟，也符合虎杖RPS排行第一名的現況，但傑跟虎杖的互動也不能忽視。」

「還是他們只是把虎杖帶出去揍一頓的？伏黑你說話啊！虎杖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什麼也沒說過。」但他早猜到了。

「旗魚鬆。」

「萌RPS本來就有風險，被當事人拆西皮只是剛好而已。我現在比較想知道悠仁到底是惹上哪個麻煩？」

家入叼著菸試寫新入手的鋼筆含糊道：「兩個都惹了。」

「......」

「......」

8、
虎杖是被五條扛在肩上帶走的。動作十分粗魯，胃部狠狠撞在不柔軟的肩膀骨頭上，少年條件反射地嗚嘔出聲。

沒走離交誼廳幾步，夏油就拍了拍五條，也不用多說什麼，對方便了解意思，調整動作把少年抓進懷裡，讓他能伸手環住自己、下巴靠在肩頭。

齁、默契這麼好，我西皮就是很、

夏油笑著掃了虎杖一眼。

虎杖立刻把臉埋進五條頸間像隻乖巧的貓。

9、
「你為什麼知道那些奇怪的詞是什麼意思？」五條疑惑地轉頭去問夏油，見到對方言語難形容的不堪回首表情，在0.0001秒間就了解了真相，「好，我知道了。」

能讓夏油露出這表情的只有那個臭丫頭了。

五條由衷感謝起那丫頭選擇騷擾夏油並放過自己，下次見面一定帶她吃限定的萊姆酒布朗尼聖代作為貢品。

10、
熱戀期的情侶，又是精力旺盛的男高中生，沒有人會不想與戀人親熱的吧？虎杖當然也不例外，甚至初夜還是自己開頭的。

但是、真的、太多了......

任務期間錯開時，一個走了另個就回來了，如果說對虎杖這樣的體力怪物勉強應付得來，那兩個人都在學校時，就開始接近極限邊緣了。

這兩個人，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程度。

總有一天幻覺的腎痛會變成真的腎痛的。

兩位特級術師為期兩個月的海外出差，雖然心靈上難免有點寂寞，但虎杖得摸著良心說，這兩個月是他睡得最好、身體狀況也處於最佳的時刻。

「我說認真的，你們偶爾要不要考慮一下對方。」

「我要禁止你看神力女超人的秘密了喔。」

接上線的虎杖噗哧了聲，又因為想到那部電影與歷史上的戀情也同樣被視為禁忌，不合時宜悶笑不已而被五條抽了一下後腰。

害人笑出來還要生氣。委屈。

被不留情捏得紅通通的臉遭另一人抬手戳了戳。

「不做嗎？」

「......要做。」

11、
一開始只是睡前滑手機誤打誤撞進了五&夏翁哩版，又點了被頂上第一篇的分析長文來看，有些敘述虎杖覺得是百分百共感，有些他又歪了歪頭想，前輩們是這樣的嗎？

還看到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五條與夏油高一時的模樣也被紀錄在裡頭了。

……

有點可愛。

12、
第一篇看的同人文就是總有一天折斷游雲寫的，是她的出道作品，講述夏油叛逃成為咒詛師，最終死在五條懷裡的故事。

虎杖熬夜看完，隔天早上在學生餐廳見到五條與夏油時，眼睛都是紅腫的。

13、
至於後來是怎麼從嗑西皮變成被西皮嗑，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