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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製品
變貌組 真人X久世めぐる 人類製造善惡而後遵守，但那僅是人類的規則
TAG：逛博物館、生有翅膀的不是天使就是惡魔，兩者都並非人類

博物館是被賦予了保存歷史、分享藝術、傳達教育功能的場所，不論是公立或私人開設，大多都乘載著如此『善意』。

在人類的學習過程中，或多或少會接觸到博物館，久世めぐる也不例外。雖然他不具備驚人的藝術天賦、對歷史榮耀的強烈共感，又或是未來參與相關工作的興趣。不過特意設計的展廳風格、層列的多樣展品和解說員口中的精采故事，都曾在他心中留下痕跡。

但那些美好都屬於『久世めぐる』。

「真是好地方！對吧、めぐる？」真人上揚的語尾拉回めぐる的注意力，本來專注於解說牌的咒靈此時正面帶笑容望向他。

由真人開啟對話基本是兩人相處的常態，滿載好奇心的咒靈樂於向他人提問、分享或討論，興致來了更是會直接動手，めぐる早就親身體驗過無數次『實驗』 ── 以顯現的時間來說，仍為『孩童』的真人肆意妄為地成長著，挖掘感興趣的一切，而後吞食、丟棄。

也許在這樣的過程中逐漸麻木 ── 反正會死，那就活得更自由、死得更輕鬆些，めぐる得出如此結論。起初對一切戰戰兢兢的他，現在已經能毫不由遲疑地延續對話，甚至偶爾會向真人提出要求。

「是、好地方……吧。」
「めぐる不這麼覺得？」

作為人類、作為『久世めぐる』而應當肯定的答案，在受真人浸染的思考方式下飽含猶疑，而這曖昧不清的回應引來滿含興味地的反問。

「因為問話的是真人先生。」所以，單純讚美博物館的可能性很低，這並不是說真人否定或嘲弄人類的一切，只是話語背後往往還有其他含意。

「這樣對話沒辦法成立啊。」
「真人先生並不介意自說自話吧。」

面對めぐる隱諱的拒絕，真人嘴角幅度更加上揚。

他確實不太介意談話對象的有無，畢竟對無法看見的一般人，真人也能侃侃而談。但『對話』本身所尋求的不只是互相理解，這個行為所引起的反應、使用的詞彙和語氣等，隨對象不同而有所差異。詛咒師多數滿含慾望、咒術師一般是虛掩應付，而少數能看見者則完全不理解他的存在。

簡言之，透過對話所能獲得的資訊非常多，這也是真人開啟的話題雖然時常無法延續，但他仍樂此不疲的原因之一。

「那樣めぐる就沒有作用了呢。」無數次攪弄過めぐる臟器的手搭上了肩，真人低下頭，在他耳邊笑道，「得給你找點事情做才行。」

「恕我拒絕。」
「噗、噗，拒絕駁回喔！」

過於靠近的惡意在耳邊下了判決，真人滿懷笑意地低語那句久世めぐる的噩夢。

『無為轉變』

隨後炸裂的是周邊人們的尖叫聲，和めぐる膨脹到皮膚無法承受的左手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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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寧靜的博物館內，失去左手的めぐる被安置在真人隨意拉來的椅子上。

雖然他已經習慣真人不照牌理出牌的作風，但一直未能習慣直達靈魂的疼痛，差點暈過去的他被真人一路攙扶來到三樓 ── 雖然他並不喜歡踩在人類的血肉上，那仍然溫熱的艷色會浸染到眼中，但看著突發創作慾而隨興擺弄人體的真人，他一句話也沒說，然後、就在這裡了。

「『歷史由勝利者書寫』不覺得說得很好嗎？」
「一位納粹軍官說的。」

真人仔細端詳著牆上的畫作 ── 那是一幅祈禱圖，在戰爭紀念主題中出現這類作品並不稀奇，但畫作的主角似乎又引起了真人的討論欲，他轉過身輕輕拍醒了めぐる。

總是這樣、混含著不合時宜的溫柔，真人擅長於挖掘人性，也對扮演人類很是拿手，但這樣的他毫無義問是咒靈。那些溫柔並非誕生於人類的良善殘餘，而是誘哄人墮落的謊言。

めぐる緩了口氣，痛覺仍細密而持續地刺激著腦袋，為了讓自己接下來能舒適點，他接續了話題。

「Bingo！」向めぐる比出了答對的手勢，真人笑意盈盈地給予讚賞，「めぐる有好好讀書呢。」

「要說殖民史嗎？」
「めぐる跟上節奏了喔。」

笑著拉長めぐる的右手，將原本分開的五指併攏為一，真人又走到畫前。

他將めぐる的右手插入一旁扭曲的人體，被特化的指甲很輕易地劃開了皮肉，血液很快流滿了めぐる的整個手掌，然後被塗抹於畫作中的黑膚女性上。

「為了自己而欺騙、掠奪和壓榨他人，而後將他人的痛苦化為自己強大的證明，最終甚至以大義美化一切、強迫受害者被永久展示。」在嚎哭的表情上畫了大大的圈以示重點，真人彷彿滿含悲傷與斥責的朗誦調下是上揚的嘴角。

「我記得、確實有著博物館的黑暗史，這樣的展示主題。」感覺著手指觸碰到畫紙，めぐる不帶情感地搜索著腦內知識。

「連『正義』都被作為娛樂了呢。」丟下めぐる的右手，真人摀著心口一臉哀戚，但配合著博物館的打光只顯得那張俊美面容有種說出不的危險，「人類的自我滿足欲真是驚人。」

「我也很訝異。」
「對了，來留個紀念吧。」
「啊？」
「宣揚愛的天使如何啊？上次用肋骨來擴張的效果不錯。」

看著突然轉換話題、自說自話的真人，めぐる愣了下，然後就理解實驗又要開始。

「我能拒絕嗎？」
「說不定能成為另類的展示主題喔、跟大家一起。」

真人笑著湊上面前的臉在めぐる眼中放大，他明白談話的休息時間已經結束，對疼痛的不適應讓他下意識想躲開，但他能躲到哪呢？

不論在何處，真人對久世めぐる都一覽無遺，他從來沒有拒絕被觀賞的權利。

めぐる感覺到血肉向外延展，將被強制外展的肋骨、脊椎包覆，以免他立刻因失血過多而死。

「痛……」深刻進靈魂的苦痛讓めぐる不禁出聲。

而真人一邊感受著めぐる靈魂的顫動，一邊哼著小調調整『翅膀』的細部外型，直到めぐる暈死過去前，始終未曾卸下笑容的咒靈，才停下了對生命的擺弄，他仔細端詳新的作品。

而能稍喘口氣的めぐる則勉強抬起頭，望進真人眼中。

那裡映照的是張開翅膀的非人之物和滿溢而出的惡意。

此刻、都屬於めぐ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