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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weet pill 】

端詳著從瓶內倒出的白色藥片,圓形、中間一道方便掰成兩半的壓痕,看起來跟一般的感冒止痛藥極為相似,瓶身上沒有藥品標籤,瓶內也只有看起來單薄的一錠。
畢竟是從別人那分裝來的,相關的注意事項他抄在隨身筆記本內,在等同居人到家的時間再讀一次吧……

他的同居人不是人類,對藥物的感受性都比一般人低,正因如此要找到適合對方的藥物就成了一件重要的事……儘管粗暴點增加劑量通常就能達到效果。
這次的藥品也不例外,明白測試風險他打算試一次就好,於是要求製造的後輩加強了藥效。

思考著不太正當的下藥手段,他錯過了準備晚餐的時間,在聽見門把轉動的聲音他有些慌亂地將藥片藏在口內。
來不及摻在晚飯裡了,他乾脆在應門時順勢藉一個吻遞過去。

大概是起了玩心,藥片隨著濕潤感交纏不斷變換著位置。
溶解的顆粒感在舌上散去時正準備抽離,卻又隨冰冷的臂膀施力被拉回……一來一往幾次,藥錠化了快一半。
口內的香甜氣味不知道是藥物溶解,還是因為氣氛催化,或者是親吻時間太長二氧化碳濃度上升造成的錯覺……得把快滴落的唾液嚥下才行。
隨著喉結滑動,結束了悠長的吻,也是這時他才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完蛋,他把一大半的藥片都吞下了。

故作鎮定地抱了下回到家的人,「歡迎回來,艾爾。」
「我回來了。你剛剛遞給我的是什麼?」那人像是沒有受到影響一樣,正如往常一樣將脫下的大衣掛在了椅子上。
「……就,跟後輩要來的實驗品,不會苦,是甜的,對吧?」他的謊言還是十分拙劣,但摻雜的解釋聽起來卻又煞有其事,「只是為了改善藥丸接受度的實驗而已,不會有事的。」
那句「不會有事的」更像是在說服自己是因為過意識才覺得渾身發熱。

沒有漏聽短暫的停頓,他看著面色潮紅的戀人,伸手作勢要覆上對方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燒……卻在咫尺間被閃避掉。
「我、我沒事!應該只是工作太累而已……洗個澡休息一下就好!」他急躁地整理起了換洗衣物,突然想到似地停在對方面前,「哦對了,有衣服要我順便一起洗的嗎?」
本來想藉機躲到浴室去發洩掉被藥物誘發的情慾,卻被緊跟在後的人打斷計劃。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就一起洗吧。」
阻止的話語在視線觸及上衣褪去後露出的肌肉線條時硬是吞了回去……
「怎麼,要我幫忙脫嗎?」
沒等到答應就是熟悉的戲謔笑容,與隨著衣領被扯動拉近的距離,他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只剩下僅存的一絲理智,試圖伸手把人推開。

回想起過去幾次皆以看到三途川對岸的祖先向自己招手作結,以及隔日還差點下不了床的慘況,他說什麼也不能被對方發現藥效是什麼……

「正直,那玩意有副作用嗎?」
恍惚間自己坐在了對方腿上,頭上的泡沫被溫柔地沖掉,分不清楚嗅到的薄荷香氣是洗髮乳還是自己過意識對方的體味。
「……什麼?」略微上升的體溫還沒退去,對比出身後那人的冰冷。
呼吸聲在無法壓抑下有些急促,甚至是聽來有些甜膩,作為試探,在搓澡時刻意放慢了步調,甚至是有意無意地碰觸著他身上敏感的部位,言行中滿滿的惡趣味。
「除了發熱外,還好嗎?」語氣還是那樣的溫柔,隔著沐浴巾,骨感的指劃過了大腿內側,沒有漏聽懷裡的人試圖壓下的哼聲,只是更明目張膽地撫摸過腰側、胸口、頸子……
「所以說那個是什麼藥啊?正直。」
「……嗯……艾爾現在覺得怎麼樣?」比起正面回答,像是不相信藥效對對方沒什麼效用一樣,他反問,那可是正常劑量的三倍……前提是沒有超過一半被自己吞下的話。
「哼嗯——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他笑了笑,一邊將自己身上的泡沫沖掉。
在粗略地擦乾身體過後,一把將行跡反常的人抱起,往床邊走去,最後是把他壓在了床上。

被透著魄力的燦金眼眸俯視著,他突然覺得他連笨拙的謊言也說不出來了。
「不願意告訴我那是什麼藥嗎?正直。」早已從對方的反應猜出了大概,但他還是想聽倔強的人親口承認。
咬上了撇過頭去而露出的白皙側頸,在視線被調回時繼續追問著,「醫師不告知藥效就拿人做實驗不行吧?」同時冰冷的指在他胸腹部遊走著,刻意略過沒受到刺激卻硬挺起來的乳首。
「……對不起……」弱氣的道歉換不到對方停手,只是在下腹傳來不乾不脆的碰觸時,感到羞恥想伸手將起了反應的下身遮擋住。
卻被對方早一步攫住了手腕,「不行喔,嘴上道著歉,行動卻遮遮掩掩的是不是誠意不太夠啊?」隨手拿過放置在矮櫃上的領帶,將那雙仍在掙扎的手固定起來,「在正直醫師告知藥效之前,稍微反省一下怎麼樣。」
語畢,他把人放置在床上,自己去衣櫃翻找出了要用的道具。
並不擔心被掙脫,反正懲罰工具也可以一併挑好再過去……就只是想多看看那張臉露出不堪的表情。

而他當然不會乖乖地等著對方拿好工具開始愉快的拷問環節,想著發洩過一輪後就能重新將理智接上線,或許能編造出藉口曚混過關,結束跟地獄沒兩樣的身心煎熬。

抱著各種玩具,還沒將衣櫃門關上便感覺到了一陣暖熱環上頸子、貼在了背後,伴著輕喚自己名字時呼出的甜膩氣息擦過耳畔。
回過頭去,映入眼中的是看起來比方才更加陷入情慾的表情,以及沾在那人身上的白濁……
「……艾爾……」
緊緊貼著的是較平常更加高升的熱度,像是想藉他的低體溫平復,又像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索求。
按捺住氣氛使然而被挑起的衝動,同時也惡意地吊著對方的胃口,在放下手中道具的同時,順勢從頸子將人按倒在了地板上。
「所以那到底是什麼藥啊?正直。」一邊在按摩棒上擠潤滑液,他再問了一遍,對比著語氣的溫柔,抵在穴口的玩弄手段滿是惡趣。
察覺到身下的人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他乾脆地將玩具收回,徒留沒被平復卻更加高漲的慾望迴盪在對方心上……
「……就說了是普通的……等一下,艾爾等一下……——!!」
聽見明顯不是答案的回覆,不管他才剛去過一次,逕自碰上敏感未退的下身,開始了有些粗暴的套弄。
在藥效加成下,短時間內連續射精兩次帶來的痛苦被快感取代。
理論上該出現的冷卻時間與其他教科書上提及能成為終結的生理機制像是失效了一樣,除了因失態而起的羞恥與更加欲求不滿外,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感覺輕飄飄的……
「普通的藥物會讓你發情成這樣嗎?正直?」
扳過那張耽溺於快感之中的臉龐,他一如往常地開口調侃,但卻沒有聽到總接在後頭的強硬反駁,取而代之的是不成字句的輕喘,一下下地敲擊在他胸口。

對藥物不敏感的他或許也被影響了吧?也可能根本無關藥物,自己的渴望是來自於眼前這人。
不管怎樣都不會影響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反正明天是週六,是他戀人的休假日,不會影響對方工作的話就能玩得更盡興一點。

結束了短暫的思考,才聽見了反覆著的、遲來的辯駁。
「……才沒有發情……」
在掙扎著爬起身後,那人跪在自己的面前,仍是那副熟悉的倔強表情,但還是被語氣跟行動出賣……
這次是在被緊緊抱住後,頸子傳來一陣陣嚙咬吸吮,重複了三、四次才依依不捨地鬆口,留下一道道佔有慾滿溢的痕跡。
「……艾爾……還是覺得好熱……」轉移焦點似地說著,「……借我冰敷一下……」一邊拉過了他的手……
「冰敷不是這樣吧?」溫潤感纏上指節時不禁笑了出來,舔舐的動作看來十分煽情,「對自己誠實一點,把想要的東西好好說出來如何?『正直』。」開了對方名字的玩笑,或許戀人該改名成「口嫌體正直」更為貼切。
見對方還沒停下動作,他乾脆地撬開那張仍吐著熱氣的嘴,強硬地捏住了踰矩的舌頭,「你有在聽嗎?正直。」
「……唔嗯……」
「想要什麼?」再次把人按倒,順手取過方才沒有用上的按摩棒抵住後庭,忽略掉像是索取隨著喘息抽動的穴口。
不等那聲仍帶著矜持的「插進來」,粗暴地將開關開啟的硬物往內推到底,感受到牴觸時也沒有收斂力道……
至於被濡濕的指環上又起了反應的下身,銳甲惡意地抵著前端,但也沒有止住再次受到刺激而射出的體液。
「只是插進去就高潮,真的沒有發情嗎?還是說……」振動頻率一下子被推到最大值,伴著戲謔的言語,「這副身體本來就這麼淫蕩啊?」
反駁的聲音在龐大快感蹂躪下變得破碎,他只是笑著再取過另外一樣道具,不帶一絲憐憫地往狹窄的尿道插入。

放著地上的人隨著刺激一次次弓起身,他起身,這次是拿了麻繩過來。
悠然自得地用手機查找著繩結的打法,一邊出言戲弄著連話都說不好的人,「明明不舒服的話可以自己拔掉的,」畢竟他並沒有束縛住對方的手,「但是你不想這麼做的,對吧?」
繩索擦過他的後頸,繞了一圈後在鎖骨中間留下一個結,隨著刻意放緩的動作形成繁複的圖形……儘管他綁的有些笨拙,卻不減繩結的牢固,甚至是更增添了移動時摩擦造成的觸感……

被壓在身下的人仍在持續發出帶著情慾的抗議,像是思考被破壞一樣反覆聲張自己沒有發情,同時朝著正在打上最後一個繩結的他伸出了手。
「……比較想要艾爾……」聲音聽起來有些虛脫,卻還是那副欲求不滿的模樣,「……艾爾,抱我……求你……」
沒有去阻止那份暖熱向自己靠攏,任著對方哀求似地輕蹭著,「要我抱可以,先陪我出去走走吧。」
「……出去……?」望著那張讓他無法拒絕的笑臉,在答應前腦中閃過了違法的問題,但也只有短短一瞬,很快就被極具吸引力的交換條件蓋過……
「嗯,就這樣出去。」他從容地將項圈繫上對方的頸子,同時將對方的反抗、理性也一併勒死,再加上了挑釁,「反正『沒有發情的正直』是不會被發現的,對吧?」
在繩縛上耗了太久,時間早已到了深夜,好孩子應該都睡了吧?
而他不打算走太遠,住家附近、人煙稀少的公園是不錯的選擇……
見站在門口的對方突然開始猶豫,他隨手將自己的大衣拋了過去,「剛剛不是問我有沒有衣服要洗的嗎?這個,用完後再一起洗吧。」

兩人若無其事地走進了公園內,像是悠閒散步一樣踩在磚道上……
看著披著大衣的身影每一步都有些顫抖,清楚知道這一切的起因是自己,嗜虐欲便更加高漲,他按下了口袋中的遙控器。
隨著細微的振動聲響起,前方的人腿軟蹲了下來,還能看到隨之滴落的幾滴體液。
他繞到那人面前,「還能走嗎?」丟了個惡意的問句,在得到逞強的回覆後指了指前面幾公尺遠的長椅,「那我去那裡等你過來,沒問題吧?正直。」便離開了對方的視線。

回想起平日早上公園的熱鬧,就更強烈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麼不堪……
大衣底下是遍佈全身的繩索,隨著他走動,甚至只是呼吸,一次次摩擦過敏感的部位。
除了繩索,後庭的按摩棒被換成了方便攜帶的跳蛋,但只是放置沒有固定,他提心吊膽地,每走一步都怕掉出來。
至於插在前面的道具仍維持原樣,讓他想發洩掉積累的慾望也辦不到……明明都應該去了三次了還是覺得不夠,特別是自己正被屬於對方的氣味環繞著,更無法冷靜下來。

一邊埋怨著稍早不慎將超重劑量媚藥吞下的自己,他拖著虛浮的腳步,停在了長椅上那人的跟前。
「辦到了呢,讓我看看裡面。」稱讚語氣過後是另一道過份的指令。
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敞開了根本沒有扣實的大衣,用著早已所剩無幾的自尊說著,「……摸我,快點。」臉上表情是快要融化的倔強,明明他更適合當被支配的一方。
「戴著項圈的寵物想被摸的話應該怎麼做?趴下。」但在對方跪下四肢著地前,他收回了大衣,「不能弄髒『主人』的衣服,所以先還我吧。」
在他乖乖趴下後,作為獎勵摸了摸頭,同時將牽繩裝了上去。
「……這樣可以了吧?讓我穿……唔嗯……」
「動物會說話嗎?而且遮遮掩掩的也不是動物會有的舉動吧?」
他又按下了遙控器,任抗議的言語不斷被甜膩哼聲打斷……途中還有幾次刻意選在腳步聲經過時玩弄。
直到忍耐到了極限的對方沉默地蹭著他大腿內側討饒,說是討饒或許不太正確,那人忽然張口,試圖用嘴解開他的褲頭……
「啊啊,這樣不行喔。」在被得逞之前,抬腳,朝著對方硬挺的下身踩踏,作為懲罰還多輾轉了幾下。
「……嗚……」吃痛而泛出了生理性淚水,他惡狠狠地瞪了仍扯著牽繩的人一眼。

幾輪玩弄過後,他一把將癱軟的人抱到腿上,看著懷中儘管脫力仍展現著強烈生命力的軀體,想將之摧毀的念頭油然而生……
沒有把對方體內還在振動的跳蛋取出,他直接將冷硬的性器插入,感受到那人因溫差而顫抖著,甚至是試圖掙脫,他將牽繩拉緊,左手則從對方的腿根繞過,除了讓他緊緊貼著自己胸膛,同時也起到強制開腿的作用。
「……啊啊……不行了……艾爾等一……!」
「怎麼?不是希望我抱你嗎?」以惡意的挺入截斷了阻止,「而且只有正直一個人玩得開心不太好吧?」
「……這裡是外面,會被發現……唔嗯……」
注意到對方一點風吹草動反應就更加激烈,他調侃,「明明正直更想被發現對吧?裡面剛剛可是興奮到緊纏著我不放喔。」
無法反駁矛盾的心理,過意識著擦過耳邊的冰冷氣息,還有隨著亢奮發出的低吟……腦袋變得混沌,放棄思考道德法律相關問題,只想沉淪在不斷襲上的快感之中……

直到反駁的言詞剩下一聲聲喊著他名字的甜膩索求,銳齒咬上了露出的肩頸,留下了不知道第幾個滲血的咬痕。
仍握著牽繩的手替對方擺了勝利手勢,他拿起手機,開啟自拍鏡頭後向著意識已經不知道飛去哪裡的人……
「笑一個吧,正直。」
按下了快門,手機內屬於對方的身影又多了一點。
心滿意足後,用大衣把人包起來抱回了413。



扣除掉下藥失誤的不甘心,他因全身痠痛以及累癱在床上睡了整整兩天,而沒有跟對方說到話。
抱著複雜的情緒,他週一還是乖乖地去上班了……一到下班時間他便飛也似地衝了回家,拿著聊天記錄內的照片質問待在家的對方。
「我倒覺得蠻可愛的,一邊說著『不行,快死掉了』,一邊用淫蕩的聲音在公園裡嗯嗯啊啊地叫著。」
「啊?我才不會這樣。」比起不信,他語氣內更多的是否認。
「再試一次怎樣?正直。」他伸手,作勢就要解開對方襯衫的鈕扣……
「喊下面名字是犯規的吧?而且我明天還要上班。」

笑鬧著,這是屬於兩人的日常。
至於奇怪的藥片,他大概是不會再嘗試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