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 301 302 303 304 305 306 307 308 309 310 311 312 313 314 315 316 317 318 319 320 321 322 323 324 325 326 327 328 329 330 331 332 333 334 335 336 337 338 339 340 341 342 | 例行巡視山林是你最喜歡的時刻,對於修行總是抱持著達到標準就好,就算被再三叮嚀依舊故我,你拍拍身上的包袱,裏頭是順手在廚房拿的燒餅跟糕點。 「好像拿太多了」你可以想像其他道生發現後會有多生氣。 依循固定路線走著,你發現樹上有幾顆果子,於是放下包袱爬到樹上摘一些打算回去跟其他人賠罪。此時,聽見樹下有細碎聲響,往下一探,是一隻狐狸正在犯案。 「等等,我的午餐!」你大叫一聲同時下樹,但比不上狐狸的速度,落地後狐狸已經不見蹤影,但你心中卻是疑惑更甚,這是山林間第一次出現狐狸。 「雖然你很狡猾,但可惜遇到的是我」你跟著包袱上的法印,追了幾里便看見狐狸正悠哉地享用你的午餐。你悄悄靠近,但還是被狐狸發現,牠咬著包袱就要逃跑,轉身直接撞上透明薄牆,你邊維持陣法邊笑著準備拿回你的東西。 「你是誰,闖進地盤的小偷」狐狸放開包袱,警戒問著。 「你才是小偷吧?那是我的午餐,還我」你回答後才發現有那邊不對勁。「你會說話!」。 「有什麼好驚訝的?我是契約獸很稀奇嗎?你應該是對面道觀新來的道生吧」狐狸整理著剛剛撞亂的毛皮。 你想起上課時好像有說過,契約靈獸可以讓自己的實力更強,牆上有些先祖們的身邊有畫一隻動物,不過能否遇見與自己相合的靈獸只能靠造化了,而且規定有契約獸才能收徒弟。你心中有點激動,如果能順利說服這隻狐狸當契約獸,這樣以後巡視山林就不會無聊了。 「還不放我出來嗎?」狐狸用爪子抓了幾下法牆,有點不耐煩。 「我的午餐給你,那麼你願意跟我簽約嗎?」你撤下陣法,跟狐狸談條件。 「只有午餐啊……這有點」狐狸咬了糕點吞下,接著前腳交叉趴在地上,尾巴隨意搖擺著,語氣非常勉強,跟慵懶姿態完全相反。 「嗯,這個還蠻好吃的」狐狸瞇起雙眼微笑看著你。 「那不然再加上每天給你點心,如何?」你心想反正那些糕點都是自己做的,只是要到廚房偷食材比較麻煩而已。 「好吧,但是我的條件是必須讓我愛上你」狐狸用後腳站起,腳掌也變成手,化成妖狐的模樣讓你不禁懷疑自己在做夢。 「可是我們修行其中規定是禁女色」你撓撓頭說明。 「關我什麼事」妖狐走近勾起你的下巴,嫵媚的神情令你不禁心生動搖。 「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為了保持冷靜,你趕緊轉移話題。 「我出生時,長老預言說我一輩子的伴侶會在千年之後的這座道觀出現,如今時機已到,就跑來了」妖狐的語氣像是在敘述別人的事情一樣。 「所以你已經活了……」。 「對,一千年」。 漸漸烏雲開始聚集,雨水像是脫韁野馬,將地上萬物洗了個遍,你跟妖狐閃避不及直接成了落湯雞,趕緊跑到附近山洞躲雨。 「對了,貧道道號靜石,可愛的狐狸你呢?」你脫下外掛擰水。 「我沒有名字,這是契約主的責任」妖狐甩了甩身上的雨水。 「柳記圓」你看著膨成圓球的妖狐替牠取了一個。 「好土」妖狐不屑地批評,接著,妖狐周身燃起藍色火焰,符咒在牠的身旁飄揚。 「我先走了,明天再來找我」妖狐走入雨中消失。 你看著妖狐的身影沉思,牠剛剛好像沒說自己住哪。好不容易等到雨停了,你拿起包袱卻發現不在這裡,走回跟妖狐相遇的地方也沒看見,你心中已有眉目。 「哈啾,應該不是感冒吧?」你趁天色未暗趕緊回去,不然等等真的著涼就虧大了。 做完觀內打掃,簡單梳洗後便開始靜坐,一簇狐火自窗外飄進,在你眼前閃現。 「明天我會在那裡等你」妖狐的聲音傳入腦海,接著火焰消失留下一張藍色符紙。 「果然是千年老狐狸」你喃喃自語,而窗戶倏地大力關上,嚇了你一跳「哎呀,真糟糕,明天得多帶一些點心賠罪了」你躺上床嘴角揚起。 隔天你起了大早做桂花糕,並趁著其他人還沒起床的時候趕快出門,你走到約定的地點,拈起法指將符紙丟到空中燃燒。 「怎麼沒人」你等了幾刻間,無聊到開始用雜草編了一頂帽子,還不小心吃了幾個桂花糕充飢。 正準備做第二頂帽子,一股殺氣從背後襲來,你轉身同時看見一隻毛絨絨的狐掌壓來。 「躲不掉!」你心中大驚。 龐大的力量將你按在地上,接著腰間受了一腳,直接撞向旁邊大樹,呼吸一時停滯,你跪在地上喘氣。 「你真的有想跟我簽約嗎?」妖狐走到你面前,將你拎起甩到一邊,直接撞在樹幹上。 「今天是桂花糕喔!」你笑著說完便昏了過去。 「這……也太弱了吧?是在裝死嗎?」妖狐看著你失去意識,就不理你了。 看了另一邊遺落的桂花糕跟草帽,妖狐手掌一翻就召來手上,戴上帽子跟嚐了口桂花糕,等了一段時間發現你完全沒反應,也開始懷疑自己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柳記圓……痛」你從昏迷中醒來,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身體似乎被山豬撞過,骨架都快散了。 「什麼事?」。 「痛痛痛……」你發現妖狐將你抱在壞中,滿臉擔憂的神情,心中漣漪頓起。 妖狐看見你醒了就直接把你丟到地上,轉身去吃你準備的糕點,並沒有打算關心你的傷勢。 「那頂草帽很適合你呢」你狼狽起身稱讚牠,但只換到冷冽的眼神。 「下次敢偷吃,就沒這麼簡單,還有你很弱」妖狐收起剩下的糕點準備離開。 你反駁是因為來不及防禦,絕對不是實力太差,妖狐卻沒有理你的意思直接走了,看來比起你,那些糕點更重要。 「這下該怎麼辦」你決定偷偷跟蹤妖狐,想辦法找到牠的住處。 不巧,半途收到任務要下山驅妖,你只能摸著鼻子回道觀收拾跟著其他人出門。 「聽說是很難纏的妖怪,連實力堅強的大師父跟二師父都被打敗了」。 「那我們去的話根本是送死吧」。 「而且數量非常多」。 已有耳聞的道生們忙著交頭接耳,你越聽越心驚,這次出來的都是道行前排的人,正是為了替正在療傷的師父們護法,你不曉得這次出來還有沒有機會回去。 到了村莊,一片生靈塗炭,長相怪異的妖怪看見你們的到來,吃人的慾望又高漲起來,其中一隻向你跑來。 「起!」陣法將妖怪困住,但體力還沒恢復,不消一刻便感到吃力。 「柳記圓,你的契約主要死了」你嘗試呼喚妖狐來幫忙。 「可惡」你架設的陣法被妖怪破壞,碎裂的聲音跟利爪一起到達,胸前留下了驚人的血痕,為了躲避接下來的攻擊,你往旁邊跳開,卻沒想到妖怪的速度比你更快,將你抱住勒緊。 「我還是比較喜歡在狐狸的皮毛上午睡」你從袖口艱難地取出自爆符,為了掙脫也只能出此下策,正要引爆瞬間符咒被劃開,心下一驚才發現原來不只一隻妖怪,第二隻妖怪張開嘴準備吃掉你,惡臭充盈你的嗅覺,而其他人也忙著抵抗根本沒法分身來救你。 「你們想對我的點心做什麼」柔和卻滿溢殺氣的聲音在你耳邊響起,妖狐燃起藍色符咒將妖怪燒成灰,並抱住掉下來的你。 「小狐狸們,該運動囉!」妖狐往天上發出嚎叫,成群的狐狸從四面八方跑來,一隻隻妖怪就這樣被消滅掉。 「放下靜石!」大師父趕來要救你免於妖狐的毒手。 但妖狐輕笑,根本不理會對方的嚇阻,在其他道生還來不及反應,妖狐便帶著你離開村莊。 妖狐抱著你一路上急速奔行,即使胸口疼痛難耐你也努力忍著不讓妖狐發現,但逐漸發黑的血液可躲不過牠的雙眼。 「明天的點心我已經想好了,記得到老地方來拿」你硬撐著笑容掩飾。 「快死了就閉嘴」妖狐的態度還是一樣不客氣。 你身上的毒素已經蔓延了整個胸膛,傷口如千萬支針無情貫穿,無盡的疼痛讓你連開口的力氣也擠不出來,冷汗跟黑血染上了妖狐的皮毛,妖狐見狀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族裡。 「你最好是長老預言的人,不然我一定會救活你後再殺了你」妖狐看著被染黑的皮毛,感到相當不悅。 通過山林,來到一處清幽峽谷,妖狐在邊緣來回走動,似乎在尋找合適的地點準備跳下去。 「我想的跟你等一下要做的是一樣的嗎?」你看著深不見底的深谷,心中開始祈禱。 「看來我們挺有默契的嘛」妖狐勾起狡邪的笑容,跳上岩石,接著腳下用力一蹬,往深谷躍下。 風聲從耳邊竄過,你才剛閉上眼做好去見先祖的心理準備,就到達地面,放眼望去一片祥和,山川綠樹跟一大群的狐狸。還沒理解發生什麼事,妖狐帶著你到族長的家請牠醫治你的傷勢。 族長慢條斯理從旁邊的書櫃拿出一瓶丹藥,倒出一顆在咬開用嘴餵你吃下。 「族長!小心」妖狐一聲驚呼,牠擔心毒會傳染。 「放心,這不是很致命的毒,我的修為還不至於這樣就被打倒」族長慈祥地笑了笑,白色長眉也跟著晃動「不過可能會有點副作用」。 丹藥逐漸發揮效果,你感覺到身體慢慢好轉,睜開眼有一隻純白妖狐,正盯著你看。 「柳記圓,對吧?你幫牠取的名字,我是妖狐族的族長」族長拿出一套族服給你換上。 「對,老狐啊不是,柳記圓呢?」你看了四周都沒有妖狐的蹤跡。 「牠去洗澡了,看來你不簡單啊!靜石道長」族長意味深長地笑著。 族長將你留在房內休息,胸口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耳朵有點發癢,你手摸上去發現不見了,取而代之長出一對狐狸耳。 「對了,副作用一個月就會消失」族長打開門跟你告知,但來不及了,你的思緒完全停止。 「一……一個月!」你摸著耳朵消失的地方,而頭頂的狐耳也提醒你這不是夢。 「我們妖狐族是很善良的,你安心養傷吧!」族長的耳朵抖了兩下,微笑地看向門外後就離開了。 不久,妖狐拿著湯藥走進來,看見你一臉無辜的表情配上黑色下垂狐耳,開始大笑,笑到直接變回狐狸的模樣,躺在地上翻滾而湯藥也打翻。其他聽見笑聲的小狐狸也圍了過來,因為好奇全爬上你的床不斷聞你的味道跟撥弄你的狐耳。 「是黑色的狐狸」。 「我們來玩吧!」。 你被埋在狐狸堆裡,伸手想撥開卻吃了一記咬,一隻面露兇狠的狐狸站在床下看你。 「柳記圓?你咬我做什麼」你抱著一隻正跟你撒嬌的三花狐狸問著。 「你是不是忘記了」妖狐留下這句話後就捲起尾巴將自己包在裡面。 放下三花狐狸後,你輕輕下床戳戳那團毛球,但似乎沒有反應「還是沒反應」你沉思了會,張開雙手就毛球圈住,接著抱起來揉了幾下,旁邊的三花狐狸看著你一臉沉醉的樣子,也把自己捲成一團滾了過來。 「你也想玩嗎?」你把妖狐毛團放下,伸手稍微揉揉三花毛球,接著三花跑到你的肩膀上坐下,開始打瞌睡。 妖狐發覺你停下動作,張開尾巴一看更加惱怒,留下一聲低吼就離開房間了。 你趕緊追出去,可到了門口就不見狐影,胸前的傷口也因此裂開滲出血跡,但是你心中有個預感,如果不找到牠就再也見不到了。 「靜石道長,哎呀!你的傷還沒好,別衝動啊!」族長拿著新湯藥來給你,看見你倚在門口痛苦不堪。 「我沒事,倒是柳……」疼痛讓你難以開口說話。 「怎麼,你花心了嗎?先把藥喝了吧!那孩子不眠不休在外頭找了五天才找齊的藥方」族長指著你肩上的三花狐狸笑道,並告知你妖狐在你昏迷的時候有多努力。 「這……」。 「族長,你們這有廚房嗎?」。 「是有,你想要做什麼?」。 「這是我跟牠的約定」。 在廚房忙了一陣後,你拿著五天份的點心準備去找妖狐,毫無頭緒之下,走去問族長,得知妖狐從小只要心情不好就會跑到河邊把自己泡在裡面,你向族長道謝後趕緊上路。 「動作要快一點」你把三花狐狸交給族長,看見身上的血跡越來越大片,似乎是在倒數著你的時間。好不容易撐到河邊,你雖然不想但只能展開陣法找尋。 「起!」陣法範圍逐漸擴大,終於在你快倒下的瞬間找到妖狐,牠躲在岩石下方水流。 「柳記圓,我拿點心來了,可以原諒我了嗎?」跳到岩石上,將點心橫在妖狐頭上晃吸引注意。 「除非連續二十天做不同的點心,否則簽約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妖狐從水裡出來,拿走點心並跟你開條件。 「這是沒問題,現在問題是你得帶我回去了」說完後,你直接失去意識掉進水裡,妖狐很不情願把你拉上岸。 「族長沒跟你說我心情好就會自己回去了嗎」妖狐先咬一下你的耳朵洩憤,才肯背著你回去,沿路滴下的血與河水形成美麗的粉紅色。 因為吃痛而醒來的你沒有說什麼,眼睛微睜看一下妖狐有沒有發覺,如果被發現肯定得自己走回去,這下子就真的要去見先祖了。 你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想著原來變成狐耳連聽力都變好了,但妖狐似乎沒有要理會的意思,只好保持安靜。 突然,從天而降的榛果打了你滿臉,受不了疼痛你怪叫一聲,隨即被丟到地上,妖狐轉身打量著你,明顯對於你欺騙牠的行為感到惱怒。 「哎呀!抱歉,我剛剛沒有注意到下面有人」一名美少女提著一籃榛果向你道歉。 「咦?你的耳朵......」少女目不轉睛盯著你看。 「說來慚愧,貧道一時失察......」你還沒說完妖狐隨即站到你們之間。 「離他遠點或著被我燒死,你選一個」妖狐看著少女,腳下有一團藍色火焰,肅殺的氣氛瀰漫。 你看著妖狐的背影,突然覺得好欣慰,原來他對自己其實也蠻不錯的,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點心的關係,妖狐的尾巴在你面前搖來晃去,忍不住伸手輕撫。 「你做什麼!我在忙你沒看到嗎?」妖狐轉頭怒斥,並用尾巴拍下你的手。 「沒……沒事,你繼續忙」你好像找到有趣的消遣了。 「哇!小可愛,長這麼大都快認不得了」美少女抱住妖狐順便親暱地揉著牠的臉頰。 「放開我」反觀妖狐一臉殺氣,狐火開始圍繞在對方身邊,但完全沒造成傷害。 「你難道不記得你的青鸞姊姊了嗎」美少女感覺到失落,於是退了一步開始嚎啕大哭。 你聽見青鸞這個上古神獸的名字,完全無法與眼前正在鬧脾氣的人做連結,休息後你的體力也恢復了一些,正試圖想說些什麼來讓妖狐冷靜。 「青鸞,你這樣子小狐狸怎麼可能認得出來」一隻黑狼妖從你身後出現,讓你嚇了一跳,但他只是聞了你一下就走到美少女的身邊坐著。 「再說了,牠的名字叫做柳記圓,你砸傷了牠的呃...暫定契約主,牠難怪會生氣」黑狼妖坐在地上用後腳一邊抓癢一邊解釋。 青鸞聽完黑狼妖的解釋,終於破涕為笑,於是走到你的面前跟你道歉,下一秒就被妖狐踹飛,他在你的周身設下狐火保護你。 「有我在,你別想動他」妖狐取出符咒擋在身前防禦。 青鸞因剛剛的踢擊退回原位,站在黑狼妖的身邊,妖狐看著另一位不速之客,眼神警告著牠別輕舉妄動。 「你一隻千年的小狐狸,對上古代神獸,有勝算嗎?」黑狼妖打了個哈欠,咬著地上的榛果磨牙齒。 妖狐不管對方的忠告,手上符咒燃起黑藍色的火焰,朝著青鸞疾射數張,而青鸞卻是張手就擋下了所有攻擊,符咒在瞬間灰飛煙滅。 「你聽我說啊!小可愛」青鸞試圖跟妖狐溝通。 你嘗試轉移妖狐的注意力,但是身邊的狐夥一靠近就會燒到衣服,你趕忙拍熄「該怎麼辦」你焦急不已。 妖狐欺到青鸞面前,邪魅一笑,手中冒出一團狐火直往對方天靈蓋下,青鸞不避不閃一層透明屏障擋住妖狐的攻擊,並且全數回返到牠身上,被彈開的妖狐不理會燒傷與疼痛,起身準備再射出符咒。 「等等,柳記圓牠不是故意的,先冷靜一下不要動手」你在狐火陣裡大喊,但妖狐彷若未聞,你只好祭出大招。 「我回去給你做桂圓糖水糰子和冰的酸梅湯」話完瞬間一口甘甜嘔出,妖狐聽見你的點心攻勢瞬間冷靜下來。 「可惡,我絕對不會再帶你回來了」妖狐扛著再次重傷的你離開,但卻不是往族裡前進。 你勉強抬頭看向青鸞與黑狼妖,青鸞笑著朝你揮手道別幻化回青色鳳凰的模樣,接著飛向天空消失在彼方,你心想該不會黑狼妖也另有身分,但卻沒猜中,他還是一隻狼,在地上打滾玩耍相當愜意。 妖狐帶你回到在山中的住處,一路上都沒停過,體力消耗的程度是你難以想像。 「終於到了,你……」妖狐將你放下後因體力透支而昏迷。 經過了六天,你見妖狐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雖然這幾天你四處採集藥草餵牠但還是不見成效,連甜點放在牠面前也沒有用,但你依舊拿著今天份的湯藥給牠喝下。 妖狐依舊雙目緊閉,你很是焦急,如果是山林間的動物倒是救了不少,但能用的方法已經用完。 「對了,族長應該可以幫我」你拿出族長送你的聯絡符紙,在上面灌注道力,符紙變成一隻白狐跑出屋外,你希望能夠奏效。 時近正午,你坐在屋簷下等著,遠遠看見白色身影靠近,一隻白色狐狸正在狂奔。 「柳記圓還沒醒來嗎?」族長抬頭看向你,而你搖了搖頭。 「對了,我們族裡有一支流傳至今的民俗舞蹈,聽說是醫師留下來的,不然我們試試看吧?」族長舉起前腳拍拍你。 「這……好吧,不過我得趴下來嗎?」雖然你不是很想像中,但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族長點頭並開始示範,怪異的動作在你的演繹下變成令人發笑的表演,一雙狐耳因此下垂,可見你的心中有多麼掙扎,跳了一個時辰,你靠在床邊喘氣,族長倒是沒事般趴在旁邊偶爾抓蚊子玩。 「靜……石」妖狐呼喚著你,你趕緊起身握住牠的手。 「你醒來了嗎?」激動地語氣讓你的手不自覺加重力道,妖狐微微動了身子,但還是沒有醒來跡象。 忽然,門外傳來一聲巨響,你示意族長在房裡照看妖狐,自己走了出去,房子四周已經被你設下陣法,照理說不可能有人能找到你們。 「何方妖孽,速速將我門生還來,否則本尊定將此地夷平」。 「大師父?」。 你聽見大師父在外頭警告,嫉惡如仇的他一定說到做到,為了別讓這裡變成平地,於是趕緊出去看看情況,一出門便看見大師父帶了全觀實力最頂尖的道生將房子團團圍住,這下子真的要靠造化了。 「啊!耳朵」你撕下袖子綁在頭上,看起來更悽慘了,但當務之急只能這麼做。 「靜石,你這是?」大師父看見你衣衫不整還全身血汚,一蹬就到你面前開始檢查你的身體。 「大師父,弟子沒事,只是沒有乾淨的衣服替換而已」。 「是那隻妖孽將你傷成這樣的吧!我感覺到牠的氣息就在裡面,二師弟,趁現在牠還很虛弱趕快收了牠」。 「遵命,大師兄」。 「拜託二位師父住手,你們口中的妖孽是我的契約獸,那時候在村莊如果不是牠就不會有現在的我了」你見狀趕緊退回大門將二師父擋在門外,搖了搖頭,拼命解釋給他們聽。 但剛直的二師父認為你是被妖狐給迷惑了才會如此,一個閃身直往你的後腦劈下。 「什麼契約獸,那只是傳說而已,看來那些先祖的圖畫得燒了」二師父扶住失去重心的你,語重心長告誡著。 「請放開他,老夫可以當你的對手」一名身穿純白服飾的老者從裡頭緩緩走出,手上拿著黑色的符咒,一雙銳利眼神戒備著周圍。 「族長!」你認出那是妖狐經常使用的符咒,對於族長變成人類感到吃驚。 「吵死了,本狐還沒睡飽就被挖起來」妖狐也跟在後面出現,手裡還拿著桂花糕在吃。 「靜石,你門派的人都不講道理的嗎?喔對了,今天的點心你還沒給我哦」妖狐朝你邪魅一笑,你的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全身。 「就是你們嗎?拐走我弟子的兇手」大師父架起陣法,四周籠罩在肅殺中。 被二師父抓住的你無法反抗,而妖狐又在一邊看好戲不打算幫你。 白衣老者將手上符咒往上一丟,立刻變成無數冰柱砸向大師父的陣法,試圖破壞那道牆壁,只見空氣不斷龜裂又復原,如此反覆。 對峙的兩人額頭上冒出斗大汗珠,誰也不肯退讓,大師父見情況僵持不下,命令身後的道生一起攻擊。 頓時間,陣法如花一般四處炸開,四周土地多出了許多坑洞,有一個還波及到房子邊牆,妖狐看見心愛的房子被損毀,立刻召喚出狐火射向道生們。來不及反應的幾個被燒個正著,眉毛、頭髮、衣服全都遭殃。 「我不說話當我好欺負嗎?」妖狐跳到道生圍起的圓圈中間,周身纏滿了藍色火焰。 「你們打了靜石我還可以裝沒看到,但是這間青鸞姊姊留給我的房子你們不許動它」妖狐一番言論讓你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靜石,虧你還說你是契約主,那根本就是不存在的神話」二師父更堅信你是被妖狐騙了。 妖狐說完便提速往離牠最近的道生衝過去,伸出利爪便往牠的脖子劃過。 「住手啊!柳記圓」你不顧被箝制的雙手痛到快斷,想把妖狐的理性給喚回。 但妖狐殺性正起,完全聽不到你的聲音,眼見尖銳的指甲毫米間就要抵上對方脖子,一隻蘆葦從天上降下硬生生擋住攻擊,救下了道生。 「還好還好,差點就來不及了,都是你啦!沒事說什麼要找書」一隻白鷺對著你發牢騷。 「我?我不認識你吧?」你茫然地看著白鷺。 「沒辦法,這些孩子太讓人傷腦筋了,還好你飛的快,呵呵」你身後傳來蒼老的聲音,是一名觀裡穿著道服的老先生,但你覺得他有些熟悉。 突然,你感覺到雙手上的力量消失了,二師父睜大雙眼看著那位老先生。 「祖...祖師爺!?」二師父難以置信並跪倒在地。 被稱做祖師爺的人從袖裡拿出一本書交給你,並拍拍你的頭要你好好精進實力,隨後向外一翻袖所有的攻擊煙消雲散。 「都住手,一群小毛頭」祖師爺招手讓白鷺到自己身邊。 「你,要帶他回去?」。 大師父點頭。 「而你,想留下來?」。 你點頭。 「那你要跟他簽約嗎?」。 妖狐搖了搖頭。 「好,那就你留下來,你回去,你繼續找契約主,解決了」祖師爺對自己的處置非常滿意,白鷺則是在旁邊聽到快吐血了。 「他是拿契約獸的相關書籍來給你們的,因為你們都不相信他在上面哭了好久」白鷺幫忙在一邊解釋。 「把書拿給那些人看吧」白鷺揮揮翅膀要你走過去,你看著祖師爺已經跟族長聊上,只能照做。 大師父們拿到書便開始翻閱,表情一個比一個震驚,上頭寫著關於契約獸的所有事情與該遵守的規則。 「小毛頭們,見識淺薄也就算了,一來就喊打喊殺,修道人的面子都被你們丟光了」祖師爺聽完族長的一席話後,反過來教訓自己的徒孫們,臉上得意的表情讓白鷺更無奈了。 「既然事情都解決了,那麼我們也該走了吧?」白鷺走過去咬了下祖師爺的袖口提醒他。 「忘記跟天庭只請一個時辰的外出假而已,看來我真的老了」祖師爺揮揮衣袖腳下出現一團白霧。 「對了,你以後可要好好照顧那孩子知道嗎?雖然笨了點,但他可以很依賴你的」祖師爺轉身看著你留下耐人尋味的話。 「那孩子?是說柳記圓嗎?」。 「牠比你老怎麼會是孩子呢?」。 祖師爺在眾人面面相覷下回到天庭,而大師父們也只能接受事實憤然離去,妖狐向他們後面做了個鬼臉,不歡迎他們再來。 「柳記圓,我剛剛看書上有寫,契約獸的實力會因為簽約後而增長,而且契約主的狀態也會影響你,這樣你就不怕再失控了,你願意跟我簽約了嗎」你試著跟妖狐溝通。 「不要,那些老道士沒給我房子的修繕費,我怎麼可能會聽你的」妖狐化回狐狸狀態走回房子裡,留下你跟族長面對面。 「看來牠應該是撐不住了」族長長嘆口氣,看著關上的門無奈。 「牠怎麼了」你打算衝進去但族長比你快一步到了門口。 「先讓牠安靜一下吧!畢竟牠剛剛如果不逞強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族長拍拍你的肩膀要你待在外頭就好。 雖然你看不出來妖狐剛剛哪裡算是逞強,差點就把你的同門給殺個精光還一度失控,而且對房子比對你上心。 你到河邊稍微清洗一下手跟臉,看見自己的倒影真是慘不忍睹,你想如果現在去村裡坐在街道上應該能賺到不少。於是你偷偷回道觀從房裡拿衣服換上,對著鏡子要整理頭髮才想起那對狐耳還沒消失,只好隨便把頭髮盤起來,看起來還是相當仙風道骨,你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相當滿意。 「好了,去廚房看看今天有什麼材料可以用,做些點心去給牠說不定心情好就肯出來了」你察看一下有沒有人經過,趕緊用最快速度跑到廚房。 你翻了老半天都沒有滿意的食材,這時看見豆粉旁邊放了一本書,你好奇拿起來翻一下,原來是記錄夢幻食材的食譜,看四下無人便光明正大塞進懷裡後離開廚房。 「山上櫻花樹的花瓣跟桂花、蓮花池的蓮子、還有糖跟桃子、芋頭,這材料還真多啊!要全部找到可能得一段時間了,而且有些食材這季節找不太到……」思考了段時間,你決定先下山買糖,剩下的再看看要怎麼處理。 你看食譜沒有要求要怎麼樣的糖,於是到平常道觀會去採買的店舖向老闆購買。 「老闆,這附近有人種蓮花嗎?我需要些蓮子」你拿著包好的糖問著。 「你們大師父不是在觀裡後院種了蠻大一池蓮花嗎?他沒跟你們說嗎?」老闆對你提出的疑問感到不解。 「大概是怕我們這些小道跑去偷摘吧!他的確沒跟我們說,老闆謝謝你啦!」你想著今天該怎麼去偷,按時節算這時候也該有蓮子了,你先把糖拿回妖狐的住處,問了下族長牠的近況,但族長只是擺了擺手要你放棄。 「這是我答應牠的」你將手上剛剛買的糖葫蘆交給族長。 「你對牠真的呵護備至啊!」族長慈祥地笑著。 告別族長後,在夜晚來臨前你先到山林巡視順便撿一些能用的枯枝,在上面施加法術,當作自己的化身,準備工作結束後,你現在山洞中休息,要操作化身必須有相當高的專注力,而且得在不被打擾的情況下,不然可能會因此反傷自身。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將枯枝排成人形,手拈法指開始將精神力灌注在上頭,只見枯枝變成童子,乖乖站在面前等你下令。 「到大師父的蓮花池裡採些蓮子回來吧」你下完命令後,童子瞬間消失,而你的眼前出現了道觀裡的場景,額頭上開始流下斗大汗珠。 操縱童子一邊躲著夜巡人員的視線,一邊要小心別被感知到你的力量,終於來到蓮花池旁,就在得手之際,聽見有人接近你不得不先退到石頭後面藏著。 「師兄,你認為該如何處置靜石?」。 「怎麼,你還在懷疑那天的一切是那妖孽所為」。 「是啊!師兄,這祖師爺哪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也是」。 「如果不將他逐出師門,怎向眾道生交待」。 「這……也許他只是一時迷糊」。 「師兄,你也看到那天道生們差點被那妖給……」。 「好吧!但靜石得交由我發落」。 「是的,我這幾日便上去斬妖除魔」。 你聽見師父們的對話,不禁冷汗直流,你趕緊操縱童子回歸,但體力已至極限,才走出洞外便失去意識「族長……柳」。 「我昏倒多久了」你被刺眼的陽光喚醒,旁邊躺著幾隻兔子,身上也睡著一隻,感覺到你的動靜,兔子們一窩蜂全跑光了,甩了甩頭想清醒點,一隻松鼠抓在你的狐耳上,疼痛讓你不得不停下動作,等對方自己下來。 接著走到河邊洗個臉,想起那晚聽見的對話,趕緊加快腳步回小屋。 「只靠族長說不定打不過,他還要分心保護柳記圓」身邊風景飛快掠過,為了趕路只好從樹叢經過,臉上被刮出許多傷痕,衣服也勾破了幾個洞,花了半天終於抵達,你看見外頭還保持著那天激戰後的樣子,稍微放下心中大石,而屋子被破壞的部分也修復完成。 「看來牠應該是沒事了」你走到偏房把蓮子放下,但這次你不急著出門,得待到二師父前來為止,至少自家人要自己解決。 「什麼沒事,出大事了!」。 一聲渾厚從你身後傳來,你吃驚地轉身並架起陣法防禦,一名體態精實的大叔站在你面前,一隻手撥著不存在的鬍子。 「你說出大事,是什麼事?還有你是哪位?」你慢慢後退直到抵住桌子,雙眼緊盯著對方每一個動作,對方一副游刃有餘的模樣讓你絲毫不敢放鬆。 「靜石,你先不用緊張,這才是我真正的人型」大叔變成一隻白色的狐狸,接著又變回人類。 「族長?怎麼回事?」你對族長的變化感到震驚,你撤下陣法往前走,跟著族長到外頭並聽他說著。 「從你離開到昨天已經過了三天,你二師父帶人來說要為民除害,我為了不打擾那孩子休息,努力把戰場引到另一邊,卻沒想到中計了」族長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原來他們的目的是要把我跟那孩子分開,說什麼要為民除害,尤其是你,被迷惑了,不這麼做不行,一發現他們的企圖我趕緊回來,但來不及了」族長看了一眼小屋,眼神充滿無奈。 「那柳記圓呢?我師父呢?」你抓著族長的雙臂激動問著。 「他們正在溝通,應該是吧……」族長的眼神開始飄移。 「溝通?」你半信半疑望向屋子,妖狐沒把師父跟觀裡的人變成晚餐已經是奇蹟了,怎麼可能好好坐下來談事。 突然,屋內傳來一陣巨響,你跟族長趕忙上前查看,打開門後你有點不曉得該怎麼接受眼前的事實,只見大師父被變成狐崽型態的妖狐萌翻,吸狐吸到不可自拔。 「這怎麼……回事?」你看著妖狐不斷從大師父手上逃走然後又被抓回去,房內被他們弄得亂七八糟。 「你還不趕快來救我啊!」妖狐掙脫大師父的手溜到你的肩膀上避難。 大師父見狀,要你把妖狐交給他不然就將你逐出師門跟廢了你所有的法力。 「怎麼辦,我怎麼可能打得過師父,而且也不確定二師父有沒有在旁邊」你心想,腳步慢慢後退,手按在肩上不想讓人搶走妖狐。 「靜石,你忘記是誰把在河邊瀕死的你給救回來的嗎?」大師父取下身後拂塵一揮,強勁的風壓將你連門帶人給掃了出去。 為了保護妖狐你將牠抓到胸前抱著,以背部著地,暈眩間看見大師父怒目而至,雖然不曉得妖狐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現在也只能想辦法解決大師父的威脅。 「孩子,你們快走,我來擋住他」族長從大師父後頭發動攻擊。 「相信族長吧!柳記圓」你趁著大師父分心,趕緊帶著妖狐逃跑,安撫咬著你手臂不放的妖狐。 「好,跑到這應該就不會被找到了」你的手已經被妖狐咬出傷口,但比不上你拋下族長的痛苦。 「對不起,我……」你將妖狐放下,看著牠不曉得該說什麼,怨懟的眼神刺穿你的內心。 「我知道,你不用說,我相信族長會回來的」妖狐背對著你看向剛剛跑過來的方向,尾巴下垂落寞的神情令你更加心痛。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走到妖狐身旁,他現在只有你的大腿高,但高傲的氣質卻是不減。 「那時候我傷還沒好就跑出來救你,當然是力量用盡了,不然怎麼會睡那麼多天」妖狐抬頭鄙視著你,看著你的狐耳垂下心中有點得意。 沉默了段時間,你聽著遠方戰鬥的聲響,心裡越加緊張,而妖狐雙手握拳因自己現在無力去營救而顫抖著。 「看來我不是個合格的契約者,簽約這事我還是放棄吧!」。 你蹲下來摸摸妖狐的頭,小小一隻讓你想起那隻喜歡跟你撒嬌的三花狐狸,接著你抱住牠,向牠保證自己會把族長給帶回來,要牠不用擔心,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架起陣法把妖狐關在裡面,任由牠在裡頭敲打跟駡你。 「憑現在的你是無法破壞的,柳記圓」你突然想起已經很多天沒有給妖狐點心,於是拿出剛剛匆忙間帶出來的梅花糕放進陣法裡面給牠「我正在準備一項更好吃的點心,等我回來再做給你吃」。 「放我出去,你以為這樣就能滿足我嗎?」妖狐看著你遠去的身影呼喊,但你已經下定決心不再讓誰為你受傷了。 你趕回小屋,看見族長跟大師父正打得如火如荼,此時你看見二師父在一旁虎視眈眈,突然出手攻擊族長,但族長根本無法分神。 「小心!」你不管自己跟二師父的實力差距有多大,用盡力氣奔至族長身後架起陣法擋下攻擊,你看著逐漸碎裂的屏障,雙手的骨頭也發出怪響,痛覺開始蔓延,你右腳往後一踏勉強撐著不倒。 「靜石,你要讓我跟師兄蒙羞嗎?」二師父怒斥著你,看著有天份卻總是不肯努力修鍊,現在還與他們背道而馳相當痛心。 你的屏障完全破碎,沒擋住的餘勁全落在身上,胸口一滯連帶雙手也沒了知覺,你全身脫力跪在地上。 「靜石!」大師父見你沒了動靜,擋下族長的攻勢後趕緊收招怕波及到你。 「孩子!你沒事吧?」族長看對方不再進逼也撤下符咒,轉身察看你的傷勢。 此時,二師父降下天雷將族長震開,並保持警戒的姿勢。你正要開口請求師父們放過妖狐跟族長,一股甘甜自喉頭湧出,漫天紅霧是你遵守約定的代價。 「我想跟他單獨一談」你手指向族長「之後我隨師父們處置」。 師父們相當明理,退開了些距離,好讓你能跟族長對話。 「我想我大概不是牠在等的人」你把妖狐的躲藏處告知族長希望牠們回族裡休養,不要再來找自己。 「我是沒關係,但柳記圓......」族長本想帶你離開,但你的堅決只能讓牠放棄,最後留下一張聯絡符紙給你便離開了。 你拿著符紙的手不停發抖,眼前的景色開始模糊,兩道熱流滑落直到不見族長的身影才敢放聲大哭。 「走了,回道觀」大師父扶著你離開。 迷濛間一道光將你喚醒,你發現自己坐在河邊,一旁有隻小狐狸蜷著身軀在休息,你伸手感受牠鬆軟的毛皮,小狐狸被你的動作吵醒,不耐煩地用尾巴拍下你的手。 「好啦!別生氣」你講小狐狸抱在懷中騷著他的耳朵,但牠似乎不想領情,咬了一下你的手便逃走了。 「等等,別走!」你慌忙追上卻摔落一個大坑「是夢啊……」你想爬回床上,但雙手卻使不出力氣,看了眼四周發現在自己房內。 「師兄,你醒了嗎?」師弟手上端著一盆水,本來要來替你換毛巾,看見你從床上摔下來,不小心笑了出來。 「我沒事,你先出去吧!」你狼狽地起身坐在床邊嘆氣。 此時,門被打開,是大師父進來關心你的狀況「靜石,你恢復得怎麼樣,你睡了快一個月」。 「稟師父,我好多了」你跪下向他請安「請問我的懲罰是什麼」。 「這幾本書典你好好抄完,然後思考你為何拜我為師」大師父留下三本觀裡最厚的書然後就離開了。 你看著那些書心想這大概比被奪去法元或逐出師門好多了,畢竟你忤逆了自己的師父。 「嗯,廚房的水準真的完全沒提升」你吃完師弟為你準備的餐食,拿出筆墨準備抄寫,但現在的你根本握不住筆,更何況是磨墨。 「可惡!」你雙手並用總算準備好前置作業,但也耗了你半天的時間,你打算出門透氣,但門口有兩名實力強悍的師兄守著,他們說你沒抄完不准出門「真是的,這樣我還寧願被二師父抓去當苦工搬法器」兩位師父,一文一武當然懲罰的方式也大相逕庭。 最後,你花了三個多月才全部抄完,而且發現你的手已經不像以前那麼靈巧「大概是那時候的後遺症吧!」你走出房外透氣,明月高掛夜風徐徐,你想起那些日子不禁慨嘆「是誰?」你感覺到一股陌生的氣息接近。 「這麼快就忘記我了嗎?」一名身穿旗袍的黑髮女子,勾起你的下巴問著。 「你們這些人的記憶不會太差嗎?」女子輕皺眉頭,纖細的手指捲著長髮,有些鬧脾氣地向你抱怨。 「我們見過面嗎?」你後退一步向女子詢問,你仔細在記憶中找尋對方的身份。 倏地,女子欺近並在你的側臉留下一吻「我都做到這地步,你還是不為所動」她看起來有些失落。 你回過神,女子身上的餘芳讓你臉上發熱,突然對方神色一凜拉著你進房,你聽見夜巡道生聊天的聲音,從門縫看著他們離去後,才察覺對方身手相當不凡。 你本想繼續追問,轉身卻看見女子整個人迎面抱了上來,你有些不知所措,但你還是默默把人推開。 「為什麼?」兩行清淚從她的臉頰滑落「你明明說過你會回來的」。 你徹底慌了,提起袖子想替她擦掉眼淚,卻被閃過「別碰我」女子手一揚身邊燃起幾簇狐火。 「等等,妳是……柳記圓」對方的身份不言而喻,你不敢相信「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忽地,狐火朝你飛來,你完全無法招架,雙手沒辦法結法印,只能乖乖受招,而女子發現後立刻將狐火熄滅。 「為什麼不擋?」她有些惱怒「突然良心發現嗎?」。 「我擋不了,我雖然已經康復,但雙手等同廢了,現在連最簡單的梅花糕都做不出來,更何況架設陣法」你看著微微顫抖的雙手,無奈地笑著「所以,我更沒辦法跟你簽約」。 「又是這句話,我拼了命恢復力量來找你又是為了什麼?」女子向你大吼,接著便消失無蹤,只留下一張契約,上面寫著柳記圓三個字。 「真是的,你真的是很狡猾啊!」你拿起契約,準備去把妖狐找回來。 你趁著夜色到廚房去找食材,但只有桂花、蓮子跟糖「沒辦法了」將蓮子壓碎和入糖中,接著放進模具跟豆粉混合,最後放上桂花在上頭點綴,你苦笑著「這大概是我做過最醜的點心了」。 你發現外頭朝陽逐漸升起,拿起包袱溜出道觀「好了,現在該往哪裡才好」毫無頭緒只好先亂走一通,最後走到你跟妖狐最初相遇的地點,坐在同一棵樹下將包袱打開,整晚沒睡的你也撐不住了,在清晨的涼意中入眠。 「好痛」你被一陣疼痛喚醒,看了四周有些果子掉在身旁,而那包糕點消失了「糟糕,我竟然睡著了」。 「這比之前那些還難吃」一塊糕點從天上掉下來砸到你的頭「我還以為你帶了什麼好吃的來跟我賠罪」抱怨的聲音從樹上傳來。 「我有試過味道,不可能的」你撿起地上碎屑吃下,發現一點也不甜,取而代之是苦澀難嚥「怎麼會」。 此時,一隻狐狸躍下並凝視著你,似乎在等你開口。 你從懷裡拿出契約「我是拿這個來還你的」走上前遞給狐狸,卻沒想到對方扭過頭當作沒看見。 「我不是你在等的那個人」你將契約放在地上,強忍著心中不甘向牠解釋「那時為了保護族長跟二師父對壘,無視實力差距的代價就是這樣」你把袖子掀開,上面佈滿駭人的傷痕,到現在做夢都還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接著拈起法指試圖架設陣法,卻完全不起作用。 「你懂了吧!手是接回來了,但法力盡失的我只是凡人而已」你坐下跟對方的視線平行「簽約的話你會被我拖累的」。 「所以呢?」狐狸似乎沒把你的話聽進去「你沒法力,難道連寫字也不會了嗎?」狐狸叼著契約走到你面前,坐在你的懷中,柔軟的尾巴掃過你的鼻間。 「柳記圓」狐狸把前腳放在自己的名字上「天底下有誰會給契約獸取這麼難聽的名字」狐狸抬頭看著你,眼裡全是嫌棄。 你心中激動直接將牠抱住,眼淚不停落下,沾濕了狐狸的毛皮。宣洩後你放開狐狸「這次讓我任性一回好嗎?」接著收起契約「這樣你就沒辦法離開我了,對吧!」。 「那就看你要用什麼辦法留住我」狐狸走向前方轉身面對你,優雅的坐姿,自信的微笑讓你不禁出神。 (五年後)。 這天,你照慣例偷溜出來在山林偷閒,走到溪邊想洗個臉去掉暑氣,卻聽見一聲啼哭,走向源頭是一名嬰孩。 「你可以幫我找這孩子的親人嗎?」你朝後方樹叢說著。 「這裡除了你們這些道士,沒有別人了」妖狐走了出來,嘴裡正吃著糕點。 你想想也是,抱起嬰孩「那你跟我回家吧!開淵」。 「你能照顧這孩子嗎?你連自己剩多少時間都不曉得不是嗎?」妖狐看著你半白的髮色,真心懷疑著。 「等時間到了,我會帶他去找你」你把嬰孩給對方抱著「你可別太欺負他」。 「那很難說」妖狐給你一個神秘的微笑「開淵是嗎?你對他的期望相當高」。 「是啊!」你轉身看著溪流,心中描繪著嬰孩的未來。 -完- 後記 那最後還是決定不讓師父在契約上簽名,畢竟為了妖狐的實力著想,只能這麼做。 好的,師父跟妖狐的故事就到這裡告一段落了,真的謝謝大家陪我這麼久 ,辛苦了 。 結果師徒兩人都養了吃貨靈獸。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HyedjvaFhdGq3TwbvCl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