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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水 試閱
[鬼太郎誕生 ゲゲゲの謎]
[CP：龍賀沙代 x 水木]
[Author：壹筆]


　　在哭倉隧道另一頭的山村沒有一絲山野特有的生命力，在連蟲鳴鳥叫被掠奪的邊緣處，是難以想像會出現在山村的豪奢大院，龍賀家在此盤據已久，無數歷史在此地栽下，而在樹影最深的重重院落深處，則是這個悠久家族獨屬實權者的空間。
　　而這個沒有任何僕役敢接近的地方充盈血的腥氣與甜，宗主最珍貴的寶物被藏匿於此，但不論是重重拉門和封閉的院落，都無法將獨屬龍賀的氣味掩蓋。
　　好痛……身體、頭……可惡，到底為什麼會這麼痛？
　　沉重詭異的空氣濃稠地幾乎能化作液體滴落，此地生長的怨氣化出實際重量長出四肢塞滿整個房間，斷斷續續的聲響毫無規律地搖晃，在這裡唯一的呼吸雜亂又疲憊，急促而虛弱的頻率彷彿下一秒就會停止。
　　乾嘔、顫抖，呻吟和苦痛沒有盡頭，男人的聲音沙啞疲弱，現實與過去交錯地鞭撻在他身上，將原本就已經岌岌可危的武裝全數抹去。
　　停下、到盡頭了？還不行……可以了嗎？
　　結束的終焉不存在，只有重複蓋在淺淺菸味上的靡麗甜香還在持續向外蔓延，床榻上濕漉漉的男人呼吸停止了一瞬，連同心臟跳動的頻率，直到高高挺起的腰落下，胸腔才開始充盈重新吸進空氣，回到人間。
　　──但閉著眼睛回到現實的人類其實不知道，現實才是不屬於人間的地獄。

　　「水木先生，你還好嗎？」關懷的聲音很甜，像是夏日煩悶蟬鳴裡閃爍過的一絲水氣，隨著蹭在掌心的觸感落到水木的耳邊，剛睜開眼的男人嗬嗬地喘氣，在聲音被隔離耳鳴的屏障外，過往玉碎時在耳邊炸開的砲彈正在將他的殘餘的本能反應燒盡。
　　水木緩慢移動視線，暈眩的大腦和視線讓他無法好好將眼前的一切消化，酸澀眼皮浸泡在淚水和汗液中，他嘗試睜大眼睛，這個往日沒有任何存在感的動作卻比想像中還耗費力氣，他臉上的疤在柔軟手指旁抽搐了一下，直到好幾個呼吸經過，水木才聽到自己沙啞到難以辨認的嗓音指認了眼前的存在。
　　「……沙……代？」
　　眼前的少女有一頭濃密直順的黑髮，蝴蝶結將那頭細細養護出的髮別出一種年輕的甜美，棕色大眼旁綴有淚痣，屬於Omega的甜甜香氣縈繞在她四周，配合著時代悠遠的家族才會穿著的和服，是連在東京中都相當少見，屬於養在深閨中的Omega才會有的樣貌。
　　……和他這種街邊樓梯隨便抓都有的普通Beta完全不一樣。
　　「是的，您醒來真是太好了，我很擔心您呢。」龍賀沙代彎起漂亮大眼睛，水光將幽暗瞳孔深處掩蓋過，她將垂下的頭髮往耳後撩去，左眼的小痣在這個動作下牽引出不該在清純臉蛋上出現的艷色。
　　「您昏迷了好幾天，大家都很擔心是不是要因此延遲婚禮。」
　　「……什、什麼？婚禮？」
　　水木試圖從床上坐起，但才一動作他就又跌回吸滿汗水的被褥中，劇烈耳鳴從大腦貫穿到耳朵，衝擊強烈到連心臟都在抽搐，他唔了一聲，像是回到熱氣難耐的島嶼上被敵人的砲火擊中的記憶。
　　滿是勞作痕跡的手壓在腹上，水木在沾滿少女氣息的被子裡孱弱的縮成一團，肚子裡頭似乎有個可怕的力量正在撕扯臟器拉扯腹膜，他唔了一聲，粗劣的喘息就這樣從咬緊的牙縫溢出。
　　「是的，爸爸說水木先生要入贅龍賀家，不過因為現在沒有宗主在，所以緊急辦理的儀式比較匆促。」沙代靠近了沾滿自己味道的被窩，嫩白的手在水木彎曲的背脊上輕拍，甜甜的聲音像澆灌了東京茶屋裏的蜜，華貴的氣味很濃，像是在特意彰顯存在感的將其他氣味全都驅逐。
　　「雖然只是讓我繼承，但儀式要準備的東西還是很多，所以才拖到了現在。」沙代碰了碰水木汗涔涔的臉，這個總給人在前線掙扎的退役軍人在備受折磨的狀態下有種少見地脆弱，他看起來很蒼白，甚至和時磨刻意塗白的臉有一較高下的能力。
　　「但是，唔嗯、太、太唐突了吧……我現在也──」水木壓著心臟和肚子說，高熱的體溫下他無法思考，只能下意識地在昏迷之前蹭向龍賀沙代溫度偏低的手。
　　只是正在變化的身體產生的痛楚仍舊超出他能承受的範圍，但不論他怎麼掙扎，在無法聞到某種氣味越發強烈的時候，水木也漸漸失去意識。
　　柔嫩指尖就這樣順著水木眉眼的傷疤描畫，沙代一點都不在意自己養尊處優的手上全是屬於男人的汗，相反地，真正難以克制的反而是這個應該對男性感到羞澀的少女。
　　她在男人狼狽的臉上來回磨蹭撫摸，濕漉漉地汗水塗滿了掌心指腹甚至指縫，直到水木再次發出沉入夢中的囈語，沙代才停下動作將沾滿對方氣味的手蓋上自己的口鼻。
　　菸氣、清水還有很淡的皂味，大多都是汗水的味道說不上美妙，和擁有大量金錢享受最好生活的龍賀家完全不同，克典社長曾經來形容這是屬於下層的氣味，可沙代卻相當沉迷的把手深深壓住，緊得像是除了這些就不需要賴以為生的氧氣。
　　她的皮膚在緊促吸收氣味的狀態下跟著變紅，眼尾的黑色小痣變得格外明顯，她貪婪地吸著這片境外之地的氣味，直到身旁的男人又在疼痛中抽動了一下，她才像突然回過神地看向狀況顯然不對勁的水木。
　　「您會好起來的，水木先生，我保證。」
　　互相利用也好、憐憫也好，您能夠從遙遠之地順利到達此處，並且……一定、一定就是所謂的命運。
　　您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與男性Beta初見的笑容在沙代臉上綻開，從剛剛就藏在甜味下的腥甜瞬間變的濃郁，這份氣味將空間裡的影子拉扯出搖晃感，隔岸的島心龍鳴在無星的夜空響徹，不論是哭倉的村民還是龍賀的的僕役，全都害怕地蜷縮在建築深處的角落，他們蜷縮佝僂著，連呼吸都很小心。
　　沙代並不在意那些，她也聽不到。
　　哭倉鮮血澆灌出的新宗主的焦點始終都在水木身上，她拿起一旁的棉布，專注地用細緻棉布擦拭著男人濕透的身體，充滿重量的視線梭巡在水木並不好看的皮膚上，腋下、膝窩、手指腳趾，甚至連濕成一絡絡的恥毛都沒有遺漏。
　　像是在進行什麼重要儀式，沙代仔細整理著眼前極具吸引力的身體，一吋一吋的皮肉、一縷一縷的髮絲，直到一切清理乾淨後她才將手搭上第一次見面時觸碰到的肩膀。
　　修整成漂亮圓弧的指尖邊緣小心的壓上Beta後頸並不柔軟的肉，在經過試探之後，淺淺的笑就出現在沙代柔嫩的臉頰上。
　　不應該在負責傳承的Omega口中出現的利牙緩慢張開的唇中露出，在濃烈的腥甜下，快要消失的甜成為最後一點殘破的偽裝，然後，噗嗤一聲地，那雙白牙就死死地，咬在了水木露出的側頸上。
　　低沉的囈語聲在瞬間消失，比黑火藥灼燒還更加可怕的痛楚一口氣在水木身上蔓延，Alpha的強烈氣味鋪天蓋的地開始侵略Beta的身體，男人嘴巴張得大大的，置放在乾淨被子裡的手將被單扯出凹陷皺褶，腳也跟著踢踏著，但無論他怎麼做，從軍鍛鍊出的體魄在少女的軀體下就是詭譎地沒有一絲移動。
　　一般人類看不見的黑影落在水木身上，手、腳甚至是脖子和腰，全都被黑影重重死死綁縛在床榻，不僅是不給與逃離的機會，甚至連稍微抬起喘息的空間都不允許擁有。。
　　室內的影子搖晃出可怕姿態，給予和掠奪同時進行著，鮮血從水木頸邊被咬開的傷口流下，屬於新任宗主的氣息就變得更加濃豔，像汲取了養分後更華美的櫻花，正肆意妄為地將根系往地盤扎下。
　　「──水木先生，等你醒來就好了。」
　　「我的，命定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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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20240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