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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透二】
──對了，今年的生日禮物想要什麼？
葛德‧米斯達想起了那天夜裡的喬魯諾。彼時才二月出頭，距離他上回生日不過兩個多月，提起這個話題著實有些莫名其妙。
他們在冬季的尾巴給自己放了兩星期的長假。隨便在某間觀光地的小旅館下榻，白天也不怎麼出門，成天窩在一塊兒。喬魯諾特別中意房內的老舊壁爐，一旦縮進壁爐前的躺椅就不肯走了，彷彿光盯著木柴燃燒的景象就能打發掉一個晚上。
那兩星期基本就是在那張躺椅上度過的，加上幾瓶紅酒、麵包及反覆被塞進烤箱的披薩，兩人渾身赤裸地裹進羊毛毯裡，在壁爐前沒完沒了地做愛。他們想方設法地讓彼此連接在一塊兒，又不願總是像個急吼吼的年輕小夥子，沒幾下就發洩出來，於是第三天後喬魯諾便開始發懶，常坐在米斯達的身上卻不怎麼動，想到時才晃上幾回腰。一開始米斯達只覺得折磨，後來發現自己其實挺喜歡這樣。
喬魯諾會要求他躺下，將他充了血的下身完全埋進體內，直至射了精也不准他拔出來，就這麼繼續埋著，接著便以同樣懶散的語調開始聊起天來。他們什麼都聊，聊外頭的雪與無聊的廣播節目，烤得太多次以至於外皮變得過焦的披薩，聊某個不知好歹的軍火走私商。喬魯諾會跟著躺下，邊描著他的腹肌邊昏昏欲睡，只有在米斯達的下身快要滑出體內時才會警覺地睜眼。
他覺得這樣的喬魯諾很可愛。打從第一天扯開辮子後就沒再綁起過的金髮在他的胸膛上散開，拂過乳頭時非常癢。他察覺自己正過剩地意識身體的某個部位──兩人正相連的部位、緊貼著的腰腹及被戀人髮絲搔弄的乳首，彷彿性不只成為生活的一部份，而是儼然成為生活的主體。
米斯達會突然察覺這件事，並因此而勃起。但他們都不大關心，只顧著聊天、或做別的事，喬魯諾嚼了一口冷掉的麵包，接起吻來有大麥和酵母的氣味。
喬魯諾就是在這時提起生日禮物這回事。
「我生日不是還有很久嗎？你的生日還比較早。」
「確實。但如果你想要點特別的東西，就得早點開始準備，不是嗎？」
「什麼意思？」他正忙著吻喬魯諾。沒吞乾淨的麵包屑浸過唾液後變得又甜又黏糊，米斯達飢渴地從戀人口腔內搜刮著那些殘渣，好似自己光仰賴這點麵包屑就足以飽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