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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門〉


　　他們冷眼旁觀童話迷宮的幽冥眾生，血月與黃沙演繹了一千零一夜，故事必須不斷地講下去，無止無境，至死方休。

　　A微笑地收割，一切如他所籌謀的那般，無所從來，亦無所去。

　　「你不覺得自己很無聊嗎？」B不屑地冷嗤。

　　「這才是鏡下界的意義。」舔過唇縫的鮮血，氣味腥甜，A回頭就看到B躍躍欲試的神色，心裡好笑，偏偏不肯滿足他。「只有真正的『人』明白當進窄門，因為引到滅亡的門是寬的，路是大的，進去的人也多。」（注）

　　血月緩緩挪騰，月華潑灑在沙丘上，風微微一吹，像是赭紅色的波浪，起起伏伏。

　　「我們打個有趣點的賭吧。」B笑著。「為了你所謂的窄門。」

　　他的模樣懵懂稚嫩，此情此景，居然有些浪漫與真誠。

　　「什麼賭？」

　　「賭我多久能讓你還原成狼型態。」

　　啊，無傷大雅的小情趣。

　　B笑起來時宛如恆星，而作為他的黑洞，A向來樂於直面他的慾求，並且撕碎、吞噬這顆燃燒的星星。

　　B伏在A身上，修長的手指拉下他的褲頭，性器彈跳出來，是手掌不夠包覆的碩大。B滿意地聽著A粗喘，這帶給他一種肆虐的快感。

　　「不要光說不練啊，B。」A嘲諷，他的喉結滾動，灰藍髮凌亂地散落在頸肩，肩寬腰窄，性感、強悍、危險。

　　B瞪他，本想反駁，轉念又覺得與其鬥嘴，不如把力氣花在更有意思的事情上。

　　他捧起A的凶器，兩顆陰囊沉甸甸的，龜頭挺立微微彎曲，一股賀爾蒙的氣息霸道地撲面而來，B深吸口氣，想起熟悉的滋味，早已食髓知味的密穴蠕動，他知道自己溼了，淌水了。

　　腰線塌出完美的曲線，A不輕不重的撓過，手掌正好包住B圓潤的臀，臀肉溢出指縫，他揉捏了兩下後，重重一拍，白嫩的肌膚泛起粉紅色，B呻吟了一聲。

　　禮尚往來，B低下頭，含住硬到發紫的性器，即便是人型，A的性器亦是粗大傲人，B的口腔被撐成陽具的形狀，涎水從他的唇邊滴落。

　　B的口腔異常溫暖。A漫不經心的想，遠比他的心溫暖。

　　隨手將金髮撥到另一側，露出皎潔的頸脖，B開始吞吐，吮舐柱體上的每一道痕跡，那太大了，他無法整根吞下去，只能用手上下套弄。A惡劣地挺身，帶著狠勁硬是塞進他的喉嚨裡，B忍不住乾嘔，又興奮地眼尾緋紅，喉管淫媚地收縮，愈含愈深，想討好那根巨物。

　　A發出喟嘆，他逐漸幻化成狼型，不過片刻，頭狼高聲嚎叫，抽出了陰莖骨，捅進B的後穴，前列腺被輾壓過，B一下就射了。他迷戀地抱著A毛茸茸的頸子，在精壯的後背留下指痕，汲取著那點血腥味，軟軟地吟叫了起來。

　　為了贏，以自我的性格作為代價，卻還傻呼呼地不知道自己付出了什麼。

　　A輕笑。

　　他們是治人的，而非受治於人。

　　身下的人在情慾的沖刷下失神迷離，只知道呻吟扭腰，狼舔了舔唇，也罷，B都這麼賣力了，他既然任他牽著過門，總得好好享用他的靈魂。



　　注：「你們當進窄門，因為引到滅亡的門是寬的，路是大的，進去的人也多。」──馬太福音 7:13 新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