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 [ 貓的腳步聲 ] 傳說中用山的根、熊的肌腱,女人的鬍鬚、魚的呼吸,鳥的唾液和貓的腳步聲能被侏儒編織成神奇的繩索。 是,格萊普尼爾之繩是存在的。它能栓鏈著芬里爾直到他筋疲力竭的閉上雙眼;拉扯星夜中閃耀的光芒直到它墜落化作流星。 自誕生便近乎永壽的煙面是幸運的種族,他們擁有生命和智慧而不受時間的推進,漫步在歲月長河的堤岸上,沒有意外的話煙面能與大地同生。而托尼就是這樣幸運的煙面,他在長久的時光裡看見無數和格萊尼爾拔河抗衡的生命。 獲勝者少之又少。尤其越優秀的戰士越容易被詛咒一般的繩索束縛。 當戰士們征服百岳、擊敗惡熊,經歷了無數又無數的冒險後,詛咒一樣的繩索會纏上他們,帶走生物的性命,或是重要的感情。 所以成熟老練的戰士是寂靜的。只有幼稚的小貓不會收斂爪牙,用不懂如何修剪的爪尖敲擊土石,奔跑在草地林野間發出聲響。 阿法就是還保有腳步聲的小貓。他很笨拙,藏匿不住自己,遠在林子的另端就能察覺到他的存在。在相遇的那天托尼愛上他精神飽滿的歌聲和陽光灑在他毛皮上的漂亮光澤。一時之間,善於躲藏的他露了餡。 瞇成線的眼睛、笑著的臉龐,溫暖的善意冰釋了氣氛。托尼靠近小貓,為他的音容笑貌付出承諾和守護,在那之後他們結伴而行。 ——如果能讓繩子不要綑綁住他就好了。 在道路上、在巷弄裡、在駝著阿法大步向前的當下,托尼都會想,如果這世界上的一切災厄痛苦不要追趕上他們的話,他是不是會永遠純粹。 然而生活不是美好童話,旅程本身就是悲歡離合的過程。他們終究無法避免在一次又一次的停留和啟程裡逆風前行。 每個哭泣的夜晚托尼都會用構成自己軀體的煙幕包裹蜷縮成小小一團的阿法,聆聽他的心跳和瑣碎話語祈禱陽光的歸來。 所幸即使過往在記憶裡刻劃深深的痕跡,眼淚和笑容與他所見所聞的萬物共鳴,體悟別人的寂寞和悲傷後阿法也沒有被擊垮。 痛苦會成為他漂亮斑紋的一部分,格萊普尼爾之繩無法束縛住他輕快的步伐,他還是腳步急躁凌亂、說話聲如洪鐘的那隻小貓,阿法依然是好奇和自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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