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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風的房間有一扇對外窗,對向家門外的街景。他的書桌就擺在窗邊,白天透進來的陽光會灑在半張桌子上,此時他通常會拉上紗簾讓光線散落的模糊又明亮。
家離學校不遠不近,當然離海岸也是。夏日打開窗可以聞到海風夾帶的微鹹。他想這也許是這個家裡最令他寬慰的事情之一。
手機在桌上安靜地亮起螢幕,幾個人的傳來邀約被一一回絕,一邊使用文字貼塗與其嬉笑怒罵一邊約好下一次的時間。牆面上的便條紙字跡潦草卻醒目。
他對窗外哼起歌來。


慢條斯理的準備出門。
羽風準備去一趟海邊,今天天氣很好,風速也絕佳,父親因為加班一大早就出門了。在餐桌上留下紙條跟兄姐提示之後便悄悄溜出家門,一身行頭沒有平常的講就,只ㄧ雙夾腳拖鞋,一件海灘褲跟放在衣櫃最外側的條紋襯衫。隨意扎起的頭髮跟陽光一樣金黃,即使是這樣也免不去引來些許少女的側目。
海灘上的人比平日多一些,卻也算不上擁擠,偶有一兩隻小小的蟹類經過他的跟前,看來並未被人群驚擾。在旁放下自己的包包,轉頭時候忽然看見熟悉的身影正一步一步踩著水花,然後往更深處走去。
深海奏汰,一往如常的。

一邊喊著他的名字一邊向他走去,此時的他們只是普通的年少男孩,在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是,可偶爾因為工作跟特殊學校的關係或也有時會遺忘,在除了彼此誰也無從知曉的地方,羽風跟深海是這樣普通,沒有那些惑人當然也沒有什麼奇行,就只是普通的,在海邊玩鬧的男孩子罷了。
當羽風前往乘浪的時候深海會在旁為他喝采,當然前者也樂於分配一些時間跟後者一起堆一個沙堡,他們共度一個下午的歉意,在日光西斜的時候比肩坐在微燙的沙上傾聽海潮細語。

是羽風先握起深海的手。

不再怯弱,不再防備,不再迷惑。
不再依賴對方身邊的溫暖舒適。
羽風笑著親吻深海,嚐到些許海潮氣味的同時,交疊的手可以感覺細砂磨疼彼此掌心,握緊直到手指生疼,是又柔軟又堅毅的男孩,搖搖欲墜著已在慘綠的邊緣。

他們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