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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養》 06

　　類行軍暨野外求生測考。
　　這是市立╳╳╳綜合學校的各種新生活動中，規模最大的一個。
　　因為難度的關係，要求學生參加的強制性並不高。同時，要報名參加的兩人小隊還必須在事前經過體力和專業技術的門檻測驗。唯有通過者，才可參加這次測考。當然，由此也可看出其中的危險性。
　　拿櫨沐和緋思之前參加過的活動來比喻，類行軍暨野外求生測考可以說是規模和難度都擴大數倍以上的定向越野競賽。參加者必須準備糧食和野營用具等裝備，在橫跨三個行政區的山脈間，進行為期一星期以上的長途跋涉。
　　此外，因為是「行軍」的緣故，參加者並不只有移動到終點就夠了。途中還必須接受主辦方的指令，到特定位置完成指定的「任務」。
　　這幾天，櫨沐和緋思都通過了事前的門檻測驗，也都分配好彼此必須攜帶的裝備，可說是一切準備就緒。
　　真要說哪裡還沒有準備好，大概就是櫨沐的心緒吧。
　　那天的行程是和緋思一同採買裝備。明明過程一切順利，尾聲的氣氛卻和不歡而散一樣。
　　櫨沐當然知道問題在哪裡。
　　緋思沒有做錯事情，當然也不需要道歉。
　　一切都只是櫨沐自己在鬧脾氣而已。
　　而她甚至在當下還搞不清楚自己為何感到不開心。
　　不過就是緋思主動去幫助走散的孩童，或是和路過的同學小聊幾句，或是和巧遇的朋友打鬧了一下。
　　櫨沐知道，比起自己，活潑外向又樂於助人的緋思交際甚廣。這樣的情況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但不知道為何，櫨沐心裡就覺得不是滋味。
　　明明自己無權限制緋思的一切行為，更不應該為此對她發脾氣的。
　　但當下的她還是控制不住。
　　毫無理由就對緋思發脾氣的罪惡感，一直持續到行軍日當天。
　　然而看到笑臉迎來的緋思，櫨沐也找不到機會重提這件事。兩人就按照事前約定好的，彼此確認行李裝備後，準備展開行軍。
　　所有的參加者會先到廣場上集合，領取各自的出發地點與第一道指令書之後，再分散乘坐至各輛卡車，由卡車載到各自的出發地點。
　　兩人並肩坐在顛簸搖晃的卡車上，準備移動至出發地點。
　　「哇，感覺好緊張喔。」
　　「你也會緊張啊？」
　　緋思沒有聽出櫨沐話中的反諷，語氣中充滿雀躍。
　　「會呀。可是也很期待。」
　　像是在應和一般，毛絨絨狐狸尾巴甩了甩。
　　「我們這次也要拿第一名喔。」
　　看到緋思的表情，櫨沐不禁苦笑：「我們上次才沒有得名好嗎。」
　　「對不起嘛——」
　　「我沒有在怪你啦。」
　　看著緋思委屈垂下的耳朵，櫨沐糾結的心情已經雲消霧散。
　　
　　※
　　
　　或許是因為時間比較充裕，也可能是因為場地規模不同，更可能是因為在定向越野的時候吃過虧——
　　這次，緋思並沒有橫衝直撞或胡亂選擇路線，而是在和櫨沐逐一討論過後才決定方向。
　　兩個人謹慎地規劃剩餘糧食與路線，同時也用既有的情報和線索推估其它參賽者的進度。
　　當參賽者每完成五分之一的賽程，校方便會派教職員送出下一個指令書。
　　時間來到第三天，而兩人已經完成前三個指令，並拿到第四份指令書了。客觀來看，兩人行軍的速度在眾多參賽者中也算是偏快的。
　　在天色暗下來之前，兩人已經決定好紮營地點。除了把新到手的指令書解讀一遍之外，她們搭好帳篷也燃起營火，現在正悠哉等著鍋中的食物煮熟。
　　「照這樣看來，我們應該有機會贏喔。」
　　盯著火光的櫨沐如是說。
　　然而，身邊卻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櫨沐抬起頭，發現剛剛還在身旁的緋思不見人影。她輕聲呼喚了起來。
　　「緋思？你在哪裡？」
　　即使這樣喊，周遭依舊沒有回應。
　　趁著太陽完全落下前的一絲暮光，櫨沐四處張望。她不認為緋思會在這個時間離開紮營地。離開火堆，她走向帳篷處彎腰一探，果然看見緋思的身影。
　　「就要吃飯了，你在這裡幹嘛？」
　　「……」
　　「緋思？睡著了嗎？」
　　仔細想想，櫨沐今天午後的腳步確實比平常慢一點，不過當時緋思只是抱怨著肚子餓，所以櫨沐也沒有太在意。
　　「好了啦，要睡也等吃完再睡。」
　　來到躺臥的緋思身邊，櫨沐伸出手，打算搖醒緋思。然而，只是觸碰到緋思的肌膚，櫨沐便發覺事情不對。
　　「好燙……！」
　　櫨沐連忙讓緋思翻過身。一直都很有精神的耳朵和尾巴現在虛弱無力地垂著，臉龐被難以置信的潮紅填滿，伴隨著急促的呼吸，小巧的胸膛不斷地反覆起伏，彷彿置身於極度缺氧的環境。
　　「發燒了嗎？」
　　乍看之下是發燒，但櫨沐總覺得有那裡不太對。但並非醫學專業的她，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我記得急救包裡有緊急用的藥物，等我一下，我現在就去拿——」
　　正要轉身之際，櫨沐的衣袖被拉住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拉扯的力道比她想像的還要大得多。
　　當櫨沐回過頭，緋思的紅透的臉龐填滿了她的視野。
　　「……咦？」
　　還來不及反應，緋思的雙脣已經緊密貼住櫨沐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嘴。
　　一瞬間，櫨沐感受到很多東西。
　　緋思異常高的體溫。
　　緋思身上的氣味。
　　緋思雙脣的柔軟。
　　緋思舌頭的——
　　當櫨沐意識到的時候，自己的口腔早已被入侵。兩人的唾液隨著舌頭的纏繞混合在一起。
　　櫨沐沒有任何餘力去細細感受這個吻。
　　她只知道，緋思身上的一切，都無比地灼熱。
　　接吻就算再長一秒，都讓她覺得自己舌尖快要燙傷。
　　當緋思的唇與舌離開，櫨沐的呼吸已經變得和緋思同樣急促。
　　太陽早已落下。
　　夜色完全降臨。
　　兩人只透過帳篷外營火的微小光芒的輝映，凝望著彼此。
　　櫨沐無法思考。
　　完完全全地無法思考。
　　在腦海中浮現那個單詞之前，緋思再度吻了上來。纖瘦的手臂抱住櫨沐的身軀，兩人的胸膛緊貼在一起。透過胸前微微被壓迫的柔軟，櫨沐感受到緋思的心跳與脈動。反覆而規律的聲響逐漸失序。加快，再加快。和自己胸中的鼓動一樣，和自己上升的體溫一樣。一切都在催促著她，催促她放棄理性，催促她放棄任何箝制本能的枷鎖。櫨沐的尾巴不再甩動，她逐漸放棄掙扎。緋思順勢壓倒了櫨沐，同時，緋思的舌尖也開始游移至櫨沐身軀的各個地方。臉頰。額頭。耳朵。頸部。鎖骨。再往下的肌膚被布料阻擋，緋思打算動手剝除那些布料，或許是因為高熱讓手指不聽使喚，她沒辦法好好地解開櫨沐胸前的鈕扣。
　　焦急之中，櫨沐緩緩地按住緋思的雙手。接著，自己解開了衣扣。
　　兩個人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代表的意義。
　　也沒有餘力思考這件事情。
　　緋思吻著櫨沐，以雙手輕捧，無比慎重地從布料中托出櫨沐豐滿的果實。緋思的十指輕撫、輕壓慢慢地撥弄櫨沐的乳房。緋思一口含住果實的尖端。突然的刺激讓櫨沐忍不住發出嬌聲。受到聲音刺激，緋思的舔舐變得更加激烈，愛撫的動作也變得更加強烈。每一次觸碰的力道都大到留下粉紅的指印。就像是擺脫了韁繩和枷鎖，覆在櫨沐身上的緋思加快了動作，竭盡一切肢體動作和感官，只為更加、更加地渴求櫨沐。
　　櫨沐的眼神迷離。她已經放開一切，將自己完全交給緋思。對她來說，這已經是在夢境的範疇了。完全無法思考，甚至也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唯一知道的是，意外地，自己也許並不抗拒這樣的感覺。就算緋思的動作變得粗暴甚至帶給她一點疼痛，她都覺得自己能忍受。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逐漸耽溺於緋思帶給她的快感。
　　緋思向下，逐漸向下。兩人可說是手腳並用地，共同將櫨沐身上僅剩的幾塊布料褪去。緋思將臉龐湊近櫨沐的兩腿之間。櫨沐感到羞怯，但還是強忍著闔緊雙腿的動作。就連櫨沐也能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氣味前所未有地強烈。當緋思的舌尖觸及櫨沐下腹部最私密的處所，太過敏感的身體狀態與太過陌生的刺激讓她的尾巴與耳朵都豎了起來。發現這點的緋思並沒有停下舌頭的動作，雙手則是繞道櫨沐的後方。順著臀部渾圓的曲線滑過，雙手輕柔地環住櫨沐的尾巴，開始套弄一般地撫摸。
　　這讓櫨沐又忍不住叫出聲。她從不知道自己的尾巴會如此敏感，同時又帶給她如此特別的刺激。因為羞恥感，她只能含住自己的手指頭，嘗試克制自己的聲音。然而緋思的進攻一次比一次靈巧，帶給她的快感一次比一次更向上攀升。喉頭抖動，控制不住的聲音和嘴邊滴落的唾液一樣，逐漸染上淫靡的聲色。
　　離開櫨沐的腿間，緋思拿開櫨沐沾染唾液的手，再度吻上櫨沐。同時，緋思的指尖也開始下探，順著櫨沐的下腹部摸索著，在充分濕潤的狀態下探入了櫨沐體內。這次櫨沐沒有叫出聲，因為緋思的舌頭正在她的口腔內肆虐著。快感和刺激不斷堆疊，隨著緋思的手指逐漸加速，櫨沐的意識被推向只有空白的極高處。櫨沐弓起身子，夾緊雙腿，全身不斷顫抖。而後，她便像是脫力一般地放鬆下來，仰躺著，喘息不斷。
　　帳棚內，雌性的氣味厚重得幾乎讓人喘不快氣。
　　但，這絲毫不影響其中的兩人。
　　時間才剛入夜。
　　她們還有相當充分的時間，可以用來消耗這過份高漲的情慾。
　　在開始下一次之前的空檔，櫨沐總算想起那個單詞。
　　
　　「發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