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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大同小異卻也截然不同的我們02


「咦?」

「啊?」

叮咚——

清脆響亮的門鈴聲為進行中的談話落下一個尷尬的句點,出現了戛然而止的突兀感,幾雙眼睛彼此面面相覷,內心所想不用經由話語便充分表現在臉上,驚訝、錯愕、疑惑,以及被話題吸引而變得炯炯有神的目光。

門鈴又響了一次。

「我去開門。」炭治郎反射性站起身。

在自己走後身後繼續談話了起來,炭治郎望著走道幾秒後往玄關走去。

那不是他的世界的我妻善逸。竈門炭治郎對自己說。只是一時之間還是難以置信,對經常喊著要成家卻讓女孩子退避三舍的我妻善逸真能找到對象所產生的驚訝,與壓在他心上沉悶的心情融合成一種奇怪的情緒,使他莫名地失落起來。

煩人的電子音再度響了一次,炭治郎皺了下眉,伸手轉開門把,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金色的身影。

就在那抹金色照入自己眼中時那股煩躁感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光迅速驅散了黑暗,炭治郎微微瞪大了眼眸,隨後才意識到剛才的時間裡自己都屏息著。

「善逸……」

我妻善逸——屬於他這個世界的——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露出疑惑與擔心參半的表情看著他。

「炭治郎?」我妻善逸問得小心翼翼。「怎麼了嗎?」

「我沒事。」竈門炭治郎搖搖頭,咧開一個微笑。「只是覺得見到善逸你真好!」

「什麼鬼啦?」我妻善逸回以一個帶著貶抑的關愛笑容,本想再說些什麼時位於他懷裡的布團動了一下,接著一頭小小的赤色腦袋從那蓬鬆的連帽外套裡探了出來。

視線相會的那瞬間炭治郎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嘴巴開開合合就是無法吐出任何一句話語,而對方看起來也是同樣驚訝,一樣的火色眼眸瞳孔收縮,全身一瞬間僵直起來。

「炭、炭治郎你聽我解釋!」我妻善逸提聲喊道,語調異常高亢。「雖然這可能很難以置信,但是我昨天碰到了來自其他世界——」

「炭治郎?」

另一個聲音的出現打斷了我妻善逸尖銳的嗓音,只見對方頓時失了聲,彷彿看到什麼駭人的事物,臉色陡然變得慘白。

「咿呀——!」

在毀滅性高音爆發的下一秒炭治郎思考著等會是不是要跟禰豆子交換,換他跑一趟醫院。

順便帶著那個小小的自己一起。

***

短小的四肢與比自己小一倍的小手,炭治郎盯著眼前的孩童久久無法回過神,心想看到另一個自己竟是如此奇妙的體驗,房內尷尬的靜默直到一雙手揉捏起那張軟嫩的臉蛋才有所變化。

「善逸……就說不要再揉了……」稚嫩的童音帶著怨懟的語氣說。

「嘻嘿嘿,但是你變成這樣真的好可愛喔~」罪魁禍首看來沒有要罷手的打算,反而更肆無忌憚地把手伸過對方腋下,將人從腿上抱起,似是在看能將身體伸展很長的貓。「軟軟嫩嫩的,抱起來超舒服的!」

「……」

「好啦別生氣嘛,」金髮青年拍拍對方的頭,讓對方坐回了腿上,抬手戳著對方鼓起的雙頰。「所以你怎麼會變成這副可愛的模樣?」

「沒必要強調可愛。」赤髮孩童的眉毛幾乎要皺成倒三角形。「我在你之後找到了那隻鬼,在砍斷對方脖子時就感覺到有股力量把四肢唰唰向內扯,然後咚咚碰的就發現自己掉在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哇你用這種甜甜的聲音講,那些搞笑的形容都變得很可愛呢。」

「……」

「咳,總之。」金髮少年輕咳了聲,「你是另一個世界的我?」

「沒錯,為了避免混亂我覺得你們就用姓氏叫我們好了。」我妻禮貌微笑。

善逸不知自己該佩服對方對穿越這件事的淡然態度,還是在面對強烈的警告視線下依舊能雲淡風輕戳著對方臉頰的行為。

「剛開始見到另一個世界的炭治郎時真是嚇死我了,我沒想到漫畫裡的劇情會出現在現實社會!」

「我一開始以為是時間的轉換,沒想到是空間。」我妻說,看了一眼懷中的孩童。「但既然炭,呃,竈門把原因解決了的話我們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回去。」

「你是說鬼嗎?」

空氣突然凍結。

「……」

「……」

「炭治郎你是不是全說了?」這回換我妻的臉色變不好了,他瞇著眼睛看著懷中的小孩。

「你也知道我不會說謊……」自知理虧的竈門咧開一個愧疚的微笑,查覺到對方逐漸陰沉的表情趕緊解釋:「但我沒有全說,只有大概講一下!」

「那個,請問鬼是什麼?」感覺自己完全跟不上話題的炭治郎很有上進心地抬手問道。

「……」

「……」

「你們不用知道那些。」一段時間的沉默後我妻說,他抓了抓頭髮。

於夜裡出沒的食人鬼不知又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帶著日輪刀的鬼殺隊隊員們以凡人的血肉之軀在黑暗中剷除這些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奇幻又殘酷。彼此所屬的世界完全不同,在和平中的他們不需要知道這些駭人聽聞的事物。

「可是我想知道。」聲音頓了一下,再再緩慢而堅定地道:「既然都有這個機會碰面了,我想知道你們是生活在什麼樣的世界,也想多了解你們。」

溫和的嗓音所道出的話語每每都令他動搖,我妻上移了視線,熟悉的赤眸中文火緩慢燃燒著,他感覺似乎有種熱度順著視線傳遞了過來,形成一道暖流在心上盤旋。

手上傳來的觸感拉回了我妻的思緒,他低下頭,對上的是一雙同樣色系的眼瞳,有所不同的是這兩道灼熱的視線是因於迥異的情緒。

我妻忍俊不禁,捏了捏抓住自己的小手,在耳畔敲擊的重響漸漸恢復成平常的音調。

「咳嗯,好吧,就讓你們聽聽鳴柱大人偉大的獵鬼傳奇吧!」

說是這麼說,我妻仍然刪減並潤飾了一些部分,例如他們那邊的竈門一家的遭遇,又例如打倒鬼王時鬼殺隊是如何拚盡全力,犧牲了多少才結束那場災難。無視一旁竈門那微妙的緊繃表情,對面的小朋友們倒是聽得屏氣凝神,這讓我妻不禁有些感慨,鬼殺隊不是政府公認的組織,如影般只能隱藏於黑夜,現在他居然在敘述這些事,對象還是其他世界的竈門炭治郎與我妻善逸,心情還真是怪奇妙的。

而他怎麼也沒想到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會就這麼哭出來。

金髮少年聽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甚至開始抽起衛生紙擤鼻涕,連一旁的紅髮少年眼睛也含著些許淚光,靜靜地幫他的同伴拿著衛生紙紙盒。

「嗚嗚嗚嗚嗚嗚——另一個世界的我你也太可憐了,居然要面對那種怪物,天吶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嚇得要死然後就昏過去了!」

事實上他是真的昏過去了沒錯。

「不過你克服那種困難成了柱,一定是受了很多苦吧?真是辛苦你了嗚嗚嗚嗚嗚——」

一股強烈的感動油然而生,我妻鼻子一酸。

「嗚嗚嗚嗚嗚——你都不知道那幫沒人性的傢伙是怎麼對我的!一個任務結束馬上就有下一個等著,說什麼是柱了還不能做這不能做那的,把人騙來當柱之後還有限制人家的人身自由,欺人太甚啊嗚嗚嗚——」

「天吶!你怎麼那麼可憐——!」

兩位我妻開始抱著痛哭起來。

相比起這邊的悲壯,另一邊則鎮靜了許多。

「謝謝你為我難過,但請不要難過。」孩童面孔上所露出的微笑顯然不符合身體年齡,炭治郎這才強烈意識到對方真的是個成年人。「因為如果是你的話一定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好……」炭治郎點點頭。「但還是讓我對你說聲辛苦了。」

竈門回以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你也是。」

敲門聲讓房內感動的氛圍暫時消停,幾個人紛紛收斂起自己的情緒,炭治郎看了看其他人,認為差不多可以了時起身打開房門。

「哥哥你們還要吃早餐嗎?不然花子姐姐說她要收拾餐桌囉?」六太站在房門口,疑惑問道。

「啊,抱歉抱歉,嗯,已經可以收了,謝謝你六太。」

竈門家么子咧開一個大大的微笑,隨後又看向房內。

「那個人是誰?」

我妻掃了一眼旁邊的竈門,那白嫩的小臉上滿臉的不可置信,嘴巴也因過度震驚而微微張開,傳進耳裡的心跳更是亂成一團,有錯愕,有感動,也有難以言喻的哀傷,一聲被強堵在喉頭的哽咽毫無阻攔落進他的耳中。他嘆了一口氣。

「這位是我的遠房親戚。」我妻淡淡地道,走到竈門後方蹲下身將雙手輕放到對方肩上,朝六太微笑。「因為一些事情目前由我來照顧,他年紀比你小喔,六太哥哥你可要好好照顧人家。」

「哥哥?!」聽到關鍵詞的六太眼睛一亮。「嗯!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哇,六太哥哥真可靠呢~」

嘻笑了下,六太來到竈門面前。「你好呀,我叫竈門六太,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

「他叫權八郎。」

哀傷的旋律陡然扭曲成走調厲害的噪音。

「好奇怪的名字呀!」竈門么子無情笑道。「不過總覺得你跟我長得有點像?或是說跟哥哥長得有點像耶?」

我妻再次感嘆起了竈門家基因的強大,托其的福就算變成小孩了還是無法隨便蒙混過去。現在的竈門只差是瀏海放下來的髮型與沒有傷疤跟耳飾,其他的地方都跟炭治郎極為相似……畢竟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我妻覺得連自己都混亂了起來。

「不是說世界上會有三個長得跟自己很像的人嗎?」看情況不對善逸急忙開口,他收到了一個感激的眼神。「你看這裡不就也有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傢伙在嗎?」

「是這樣嗎?」六太困惑微歪著頭,他向自家哥哥投去詢問的視線,得到了一個奇怪的表情。他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哥哥跟這個叫權八郎的小孩臉色同樣緊繃到可能下一秒就會昏倒。

「好啦好啦,權八郎你也快打招呼。」

這著實是個奇怪的體驗,竈門心想,抬頭望著眼前的孩童,記憶中小小的身影如今身高卻比他高上一些,就算心裡明白這是因為血鬼術的緣故,羞恥以及懷念的情感在心中交戰,最後後者勝出,讓他只管沉浸在自己懷念過往的思緒中,他記得之前在無限列車之戰時,那個陰險的下弦鬼使用了差不多的血鬼術,讓他進入虛假而美好的夢境,誘騙他就此沉睡下去。

此刻又與當時不同。

施加在肩上的力道以及溫度領他走出迷茫,熟悉的氣味使他不得不結束懷念,這樣比當時必須自刎的清醒方式要好上太多。

「你好六太,很高興……很高興見到你。」

「嗯!」

宛如有種氛圍拒絕著他人打擾,炭治郎與善逸只是靜靜等著兩人打完招呼,雖然我妻沒有提到,但他們都對對方有隱瞞這點心知肚明,那樣殘酷又可怕的世界的生活是他們難以想像的,而且既然不說那肯定是出於某種原因,能夠知道對方所說的部份便已足夠。

或許哪天會知道吧。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著,互相看了一眼對方。

「啊對了,既然這樣的話這兩個傢伙先待在你家吧,等等的採買我自己去就行了。」

「咦?可是……」

「我本來就是把竈門,呃,權八郎帶來給你顧的。」善逸聳聳肩。「總不可能帶著他一起去吧?況且拉著你本來就很不好意思了,茂今天出院不是嗎?」

「是沒錯,可是這部分本來就是我們負責的呀,我也跟媽媽還有禰豆子他們商量過了,善逸你一點都不需要不好意思!」炭治郎中氣十足地回答,表情極度認真。

善逸被對方說好聽點是負責說難聽點是頑固的話語哽了一下,他早知道要說服這個石頭腦袋不太可能。

「那個……」

第三者的聲音插入兩人的談話中,炭治郎與善逸同時轉向聲音出處,看見的是三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帶著期望的光芒刺眼奪目。

「我們也可以一起去嗎?」

***

「你們還好嗎?」

查覺到一旁青年的表情越來越不對勁,善逸擔心問道。

「老實說……不太好。」我妻說,面色慘白,說話有氣無力,被他抱著的竈門也是同樣的表情。

一行人原本開開心心出門,但過沒多久邊哼著小調邊踩著輕快步伐前進的我妻便漸漸放慢速度,從走在最前面到現在與隊伍最後的善逸並行,原先還以為是對方終於消停下來,但原因好像是偏向壞的方面,善逸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只見我妻微皺著眉,整個人相當緊繃,甚至還微微出汗。

「怎麼說?」

「有一點吵。」

吵?善逸愣了一下,旋即想到方才對方講述的那些殺鬼故事,不同世界的他與炭治郎擁有超絕的感官,他們憑藉著這份天分殺鬼,沒記錯的話他是聽覺,炭治郎是嗅覺,而他們這個世界由於科技的進步促進人口繁增,自然比他們那個世界多了很多不同的聲音以及氣味,這些可能讓他們有所負擔。

善逸把手伸向自己的側背包裡,掏出一個白色小盒子,將裡面的藍芽耳機遞給一旁的我妻。

「把這個塞到耳朵裡會好一點。」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我妻一開始對手上的小東西露出遲疑的目光,最後還是照做,幾秒鐘過後那張慘淡的面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恢復血色。

「得救了!」那雙蜜糖色的眼睛迸發光芒,我妻喜極而泣,伸出手拉住善逸的手上下猛力擺動,「哇哇謝謝你救了我我還以為我要死了這裡怎麼那麼吵呀我的耳膜差點爆裂你知道嗎?!爆裂喔!感覺會瞬間噴血的那樣嗚嗚嗚嗚嗚嗚——」

「你、你先冷靜點……」因為對方力道過大使得自己整個人像布一樣被對方甩動,善逸有些頭暈目眩,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平常鬼哭神號對其他人有多麼困擾。

「說困擾太過分了吧?!」骯髒的高音又升了一個調。

「怎、怎麼了?」走在前方的竈門一家同時回頭。

「善逸拯救了我差點英年早逝的生命。」我妻表情嚴肅道。

「啊?」

「你太誇張囉!」善逸連忙插話。「沒事沒事,你們就繼續走啦。」

「好?」

「所以這東西是什麼?」繼續開始行走後我妻問。

「耳機,我身邊沒有耳塞所以你就將就一下吧。」看到那雙閃亮的眼睛後善逸補充:「就是一種能放出聲音的小型機器,你如果要聽音樂的話也可以,因為我耳朵很挑,那款是降噪的,音質很好……總之,你現在好一點了吧?還是需要播音樂?」

「不用不用,哇這東西真的好神奇。」我妻讚嘆道,思考著該把這個美妙的東西帶回自己世界。

「竈門的話可能需要口罩,我們等等路過便利商店去買。」善逸頓了一下,再再翻找了一下背包。「拿去,先拿手帕應急吧。」

「謝謝。」

我妻接下手帕,拍了拍靠在自己身上的竈門,後者埋在對方脖頸處的腦袋一歪,赤紅眼眸帶著明顯倦意。

「給你,多少遮一下。」

「不用……這樣就好……」竈門又把頭靠了回去,鼻尖蹭著對方的脖頸,原本長度覆蓋脖子的領口硬是被拉扯到露出肌膚的程度。

脖頸的麻癢感使我妻笑了出來,他伸手將對方外套上的帽子拉下罩住對方的頭,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抱著對方。「好吧,但你真的忍不住要說喔。」

「嗯。」

「如果你累了可以換手。」善逸說,看著一旁兩人的互動一種奇怪的感受油然而生,他不知該如何形容這份心情。

「沒關係,這傢伙難得這樣示弱,還蠻有趣的。」我妻咧開一個壞笑,順著對方後背的動作輕柔。「他一直都太累了。」

「然後又老是逞強?」

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光一個對視兩人便心領神會。「是呀,我常常搞不懂那個長男論是什麼玩意,但你知道人總是會在一些地方有所堅持,所以囉,也就只能由著他了,加上炭治郎身邊一直都有很多人幫助他,才沒有出事。」

「不過還是讓人超擔心的。」善逸雙手一攤,誇張地嘆了口氣,我妻忍不住大笑。

「辛苦了。」

「彼此彼此。」善逸說。「只是……最後還是覺得那樣頑固又努力的樣子才是炭治郎啊」

同頻率的音符譜出溫柔而緩慢的樂章,我妻瞇了瞇眼,嘴角微微上揚。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