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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狼］Kinky

✑短打， ooc有，私設眾多。後日談。《Deadpool and Wolverine》裡的死侍與金鋼狼，內含各種無意義的、沒營養的話。

✑ bgm：趙翊帆【彗星】

✑「先張開，再收縮起來，也要選擇讓心臟跳動。更多的愛，先靠近點，再靠近點，快靠近點。」——趙翊帆【彗星】







　　脊椎骨。

　　由下往上，第六節。　　　　

　　

　　由下往上數來的第六節脊椎是羅根最常陷入的位置，仿佛那兒曾有過什麼溫暖的眠夢而不使他在那裡驚醒。那裡的確暖和，韋德知道，畢竟當他的骨頭捱近他骨頭的時候，有一瞬間發生於羅根胸骨裡的事就這麼毫無防備地竄入耳朵：跳動，鬆弛，從一副胸腔下滑至另一副胸腔再被另一叢血脈穩穩接住。羅根的胸骨軟軟地下沉接住他上拱的那些事物，而對方總在那瞬間被骨尖外的暖意吵醒再由自個兒墜落的唇角裡冷冷回神。羅根的影坐直了，在他身上。美好的晨喚。

　　「謝謝叫早，甜心。」對面的人精力旺盛地和羅根打招呼，那瞬間上頭的人也坐直了。操他媽的謝。羅根想吼但吼不出來。蓋住韋德的影子抖動，不停縮緊、張開。

　　「...... 操他媽的謝。」他有氣無力地說，與韋德之間只隔著薄薄一層影子。「操他媽的謝！」他又說一次，聲音四散在床上，影子和他一起蓋住韋德的眼睛，暖和得像壁爐旁火透手的熱度。

　　「別謝我，南瓜，」韋德的手向內蓋上摸他跌下來的後頸，「這有讓你的冬天好受一點兒嗎？」

　　「現在才九月，傻子。」羅根皺眉。

　　「但我總感到一陣冷意來襲！」

　　他用鼻尖撕開羅根透下的黑暗，深棕褪去的鼻頭被光淘成一塊發光的橡皮。紅的，可能真的有點冷，也可能是他又從艾兒的底櫃裡翻出了什麼，翻出的東西大概夠他在很多很熱的夜晚堆好多發光的雪人：「我燙的要燒起來了，甜心。」韋德總是這樣和羅根說，手心在他手心的低溫裡翻滾，像真的燃燒起來。然後雪就因他炙熱的掌心而漸漸融了，韋德看著那些空落落的，指與指之間的縫隙，雪人的亡魂好像能填滿那些，牽著他在八月的夜晚用一種冷正刺進骨骼裡邊轉動發條邊逼著他打哆嗦的姿態，很緊、很緊地漫步起來。

　　「我要死了，甜豆，我要死了。」韋德說，眼底沈澱著雪。他總是一會兒用很冷的語氣說熱一會兒又要找雪，於是羅根把他塞進浴缸。澆酒，有時候艾碧斯有時候威士忌。緊接著他們一起在酒水裡因那些實驗的記憶而痛快顫抖，顫抖時深陷彼此的脊椎：由下往上，第六節。第五節和第六節間是腰椎緊咬住胸椎的位置，韋德總是朝那裡開火。他們在酒水裡大笑，笑到陽光陷入羅根落下的第三根指頭而脫落的虹膜在掌心裡被火烤紅——棕的、赫佐的，焦糖色的、橄欖綠的，清醒的韋德一一辨認它們曾經的成色，在一個燒成黑橄欖的眼球前停下。

　　「我要死了，甜豆！」他瘋狂吻那顆眼球，他覺得那是他死去的姿影或乾涸的血正印在羅根的眼睛上頭。

　　「有件事我們得聊聊，甜豆，」而今他仍用著雪叫他燃燒的語氣，「我愛你，也懂你的紅髮情節，但你不能總把我的小被被踹到地上。雖然我不是不能只靠你胸前這對愛道歉的淑女們鑽木取火，但狼獾，她們沒什麼好道歉的，難道只因為她們明豔動人、活力四射？美女們都愛現，這我諒解。看在她們日夜把我伺候舒服的份上，我感覺我該向谷歌申請為她們建座地標再打上五星好評，你覺得名稱要叫什麼好？詹姆士？吉米？或者更通俗一點，L、O、G、A、N？還是你覺得我們該藉機討論為你的果醬女郎們取個好名兒？你喜歡什麼？格蕾？凱拉？瑪莉？亦或是......」

　　「你把那塊破布叫作小被被？」羅根拆開他的手像試圖拆解他幾乎沒有重點的發言。

　　「為什麼不？那上面都是我的味道。」韋德剩下的那隻手切進光裡拍一拍羅根的屁股，「你能往旁邊動一動嗎？加拿大翹臀。儘管你的叫早服務火辣到讓我像一臺失控的消防車——意思是我全濕了，寶貝，還差那麼一點就要一邊噴水一邊對你瘋狂尖叫。括弧，加點白泡泡，再括弧。但我現在更需要我的小被子來遮住我不太美好的八月，荷蘭那邊的認證出了點狀況害我沒辦法參加紅髮節。好吧，不是一點，是很大，上帝怎會容忍這天殺的歧視無所不在？他們甚至不願意相信我癌變前那頭茂密的頭髮有過一丁點紅的要素。」

　　「你說你去做了什麼認證？」羅根沒聽懂。

　　「紅髮。」韋德說。

　　「你說過你的頭髮是褐色的，豬頭。」

　　「也可能是紅褐色！」韋德無據力爭，「它們可以有它們的自我認同！《金鋼狼一》甚至能讓它們在某些情況下呈現淡淡淺金。」

　　「儘管主張吧，」羅根冷笑，「反正我的胸肌不會將琴或小淘氣視作他們的自我認同。」

　　「那凱拉就可以嗎？」

　　「誰是凱拉？」

　　「操！」韋德大罵，「好不容易有個褐髮角色居然給我來這招，認真的嗎？」

　　「聽著，韋德，」羅根的刀勾進他胯間的床單，中央那道拉出半張被光抹得柔軟的韋德的臉，「我的胸不會有任何名字，」他說，幽深的赫佐低進那張臉與他眶內無序的灌木叢中閃爍，一顆橄欖落在雜樹叢生的地面，變成相擁，然後，響動——「它們不會是琴、小淘氣，更不會是凱拉、奧洛羅或真理子，所以給我收起你無聊的攀比心態，否則有天你會聽見我騎著你的奈米屌喊它凡妮莎。」

　　「聽起來很辣，」韋德說，屁股往他的刀捱近了一點，「可是婦女節還沒到，我怕爽到凡妮莎，所以拜託你，甜姐兒，我們回到文案重點——麻煩屁股挪一挪讓我拿小被被......或幫我拿小被被，謝謝。」

　　「你要說那是那塊布的自我認同嗎？」羅根嗤笑。

　　「你能再說一遍，南瓜，你很強悍可我的淑女們不。看看你們，我親愛的羅布斯(Lobos)。」

　　 他拭羅根的指爪像拭他的卡塔那(Katana)，低下的腦袋始終為他低語著羅布斯、羅布斯......狼群(Lobus)。狼群在他們之間抵抗過眼眸可能走的路顯然沒有，他們剩一汪威士忌，還有，艾碧斯——路沒了。他緊盯著尚未歇息的霓虹燈將狼一面緊依的艾碧斯醺成的赫佐叢心郁郁的橡實。步步緊逼的對視成了，因為羅布斯(Lobos)，牠們遷徙。霓虹燈曬進韋德·威爾遜威士忌一樣的眼去往羅根·豪利特即將斷裂的手與視線，對面的視線被狼群狠狠掘開，曝曬，澆酒——往對方的酒裡投一顆橄欖或破損的手或皮肉。而他的嘴仍執扭地去往韋德的鼻頭：「羅布斯，哼？(Lobus, huh?)」韋德抱緊他像抱緊了那氣音而那正勾住他整副骨頭轉動著發條，他勢必得像尋雪時那般邊打著哆嗦邊和他說：「是的，羅布斯，是的。(Yes, lobos, yes.)」

　　 「羅布斯，是的，羅布斯。(Lobos, yes, lobos.)」，他說，眼球轉動，轉動，等到聲音也轉動著骨頭擦進眼球，陷入下一副骨頭最後一簍，一簍——無論橄欖，眼，心跳，脊椎骨，它們被分成一簍一簍。他們一起由下往上清晰地數了：一、二、三、四、五、六——是了，這裡，第六節。在那兒躺成兩張皺巴巴的紙，讓這張床單是下一張韋德·威爾遜髒兮兮的小被子。「羅布斯，」他仍糾著羅根的手指低語，「羅布斯……」

　　

　　 兩顆漆黑的橄欖掉下來，在羅根的掌心。紅的，像韋德的鼻頭。

　　 「羅布斯。」有人說，像在說下一輪愛即將開始：一樣，脊椎骨，由下往上，第六節......橄欖一直落下，灌木叢裡都是橄欖。灌木叢一直擁住橄欖但橄欖自始至終不曾遺忘落下，落下......樹再長出新的橄欖然後橄欖落下，無法停止。

　　 「我要死了，甜豆。」又有人說。

         「死就死吧。」狼群扯住他鮮紅的脖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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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人造動物，他們會愛、會流血、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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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housand miles away，你是否也在遠處看著我掉進深淵？」——趙翊帆【彗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