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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約無期 金修

＊沉月之鑰同人
＊現代PARO
＊《租賃男友》的後續



　　修葉蘭以為他和洛艾爾的「緣分」就到此為止。

　　直到幾天後，他已經開始著手在完成通識報告時，突然看到了那個還來不及刪除的APP的訊息。

　　拒絕邀約的台詞都想好了，但點進去一看才發現丟訊息給他的是早已被放在《約會完成》專區的洛艾爾。

　　頭貼依舊是可愛賣萌的金黃色大狗，這讓修葉蘭感受到小小的療癒。雖然有些莫名，但他還是挺好奇對方有什麼需要聯繫他的。

　　點進去時，他也看見上次對方結束任務後多給的「小費」──甚至比租賃一天的金額還高，讓修葉蘭的良心隱隱抽痛，但還是反丟了個感激的貓貓貼圖，把錢收了下來，反正他大概是花家裡的錢，這樣也是好事一樁。

　　『有空嗎？租你一天，價格隨便開。』

　　『我的樣本數已經差不多了，而且你還是回頭客，我甚至沒辦法得到新的資訊。』

　　交報告的死線告急，修葉蘭委婉地拒絕他了。

　　『會有新的資訊的。』

　　洛艾爾似乎還沒輸入完畢，輸入的刪節號重複地跳動著，直到修葉蘭等的都想乾脆退出視窗時，便跳出了下一句話，而他也因為這句話睜大雙眼。

　　『拜託了，我很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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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葉蘭對於自己還是出門的舉動感到不齒，只能再三說服自己只是看在錢的份上。

　　這簡直是世界奇觀，畢竟洛艾爾很少露出正經的模樣，更少露出脆弱的模樣。修葉蘭忍不住想，我現在就是要去看世界奇觀，絕對不是關心他。

　　只是當到了指定的位置後，看著那四碼的數字，修葉蘭還是有點對自己的人身安全感到擔心。

　　為什麼──地點會是在旅館啊──

　　他有點懊惱自己在洛艾爾說出很需要自己的同時，就說了句好吧，等到後面收到地址和房號後，他想拒絕都沒臉拒絕。

　　拖著沉重的步伐，修葉蘭重重地嘆息，按響了門鈴。

　　門很快就開了，看清他的模樣後洛艾爾彎唇笑了下，即使笑容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厚重的旅館隔音門闔上時，修葉蘭才摘下口罩，正準備摘下圍巾時，就被人抱個正著。

　　「哇啊！你幹嘛！」

　　隔著厚重的衣服，他仍然能感覺到洛艾爾的手臂有多麼用力──這個被人摟緊在懷中的姿勢讓他先是驚嚇，再來是後知後覺地感到尷尬。

　　心情明顯很差的某人沒有回答他，修葉蘭忍耐了一陣後，終於受不了地用手指戳了戳對方。

　　「洛艾爾同學，請你放手，你房內還開著暖氣──我快流汗了！」

　　聽到前面時，洛艾爾還死活不撒手，甚至有抱得越來越緊的趨勢，直到聽到後頭，他才噗嗤一笑地鬆開他。

　　「好久不見，你一樣愛生氣呢。」

　　「我沒一巴掌打下去已經算是對你很好了！」修葉蘭一邊把解到一半的圍巾拿下，一邊說：「要知道我看到你傳的地址在──」

　　正脫著外套的他止住了話語，視線定在了對方的臉上和四肢露出的肌膚上。

　　上面佈滿著大小不一的瘀痕，有的甚至是藤條抽出來的開放性傷口，才剛癒合，新生的皮肉泛著淺淺的粉。

　　「……你被家裡揍了啊？」

　　結合上次的情景，再怎麼遲鈍的人也能猜出原因，何況是觀察力一向敏銳的修葉蘭，而洛艾爾也沒打算隱瞞，點了點頭。

　　「果然是萬年系排一的校園偶像呢，真聰明。」

　　洛艾爾的態度終於像個活人一點了，還能張口揶揄他。

　　「他們沒把你關在家？放你滿身傷到處跑？」

　　「我逃出來的，」洛艾爾說，朝他抱歉的一眨眼，「我和家裡正式決裂啦，都是你的功勞。不過金援什麼的也斷光光了，說好要給你的錢得晚點呢。」

　　比起聽到的資訊，錢的事情反倒一點也不重要啊！

　　「你的意思是──」

　　「沒意外的話我以後就是沒有家人的孤獨大學生了。」　　

　　「你不會做的太絕了一點嗎……雖然那樣子的家人我也覺得不要也罷。」

　　「就知道你懂我，你外套要脫掉嗎？不脫的話再給我抱一下。」

　　修葉蘭從來沒這麼無言過，彷彿擁抱他比探討他家裡人關係還來得更重要一點……他默默地把已經脫到小臂的外套脫下後放到一旁，然後又重新的落入那過於緊迫的懷抱中。

　　「你約在旅館就是為了不要在大庭廣眾下丟臉嗎？」

　　「我是怕你覺得丟臉，不然我哪有差。」

　　抱著這個人的時候，一直緊繃壓抑的心情就像是找到了出口，洛艾爾也不明白是什麼驅使他點開APP去找對方的，只是很感謝自己當時的衝動。

　　修葉蘭起初渾身僵硬，直到一會過後才逐漸放鬆了身體，鬼迷心竅地舉起手，拍了拍對方蓬鬆的金髮。

　　他感覺到洛艾爾反射性緊繃了一瞬又放鬆，埋在肩窩的腦袋發出了幾聲悶笑，弄得他側頸發癢，瑟縮了一下。

　　「租賃男友有擁抱的服務嗎？」

　　洛艾爾側著頭，嘴唇幾乎貼著他的肌膚詢問，吐息把他的皮膚打的濕熱。

　　「……有，但我沒遇過抱這麼緊跟這麼久的。」

　　「世上無奇不有嘛。」洛艾爾還在為自己的行為狡辯，「有接吻的服務嗎？」

　　修葉蘭愣了一瞬，隨即氣惱地捏了一把對方的側腰，「沒、有！」

　　「嗚！好痛……你弄到我傷口了。」

　　睫毛輕搧，修葉蘭嘖了一聲，敷衍地用手來回地摸了下剛剛捏下去的地方，「是是是，尊貴的客人，我向您道歉──話說，你根本還沒付錢啊！搞不好我也收不到錢！」

　　「你終於發現了。」

　　洛艾爾終於肯把頭抬起來，臉頰因為方才悶住的關係而微紅，配上愉悅的笑眼倒是比平常順眼不少。

　　手臂仍舊沒有放開他，對視時帶來了更強烈的尷尬，讓修葉蘭寧願回到剛剛洛艾爾埋在他身上的樣子。

　　他飄開了視線，難得的是洛艾爾沒有張嘴說出欠扁的話，反倒是在看了他一陣後突然開口。

　　「修葉蘭，要不要假戲真做？」

　　「哈？什麼？」

　　「變成我真正的男朋友啊，你已經先預演過了，應該比較好進入角色吧？」

　　雖然聽到假戲真做時心裡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但在聽到這一連串話時，修葉蘭實在沒忍住想抬手打他，卻因為剛才對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的哀嚎而下不去手，咬著牙把手放下。

　　「你被打到腦子了嗎？是出於什麼原因提出這件事啊？如果是因為你在家裡受挫，那你大可不必如此──」

　　「不只是這樣，我覺得你挺好的。」

　　「我好不好不用你評論！」

　　「好吧。」他重新將腦袋靠上了對方的肩膀──似乎也是察覺到這個狀態的修葉蘭比較能輕易表達自己的情緒──他將唇湊近了對方的耳邊，聞到了對方淡淡的髮香。

　　「我好像喜歡上你了，這個理由可以嗎？」

　　貼近的肌膚讓他能感受到修葉蘭上升的熱度，眼睛也能清楚的看見那紅得快要滴血的耳垂。

　　「不交往的話，先讓我租個一年吧，順便開啟一些熟客服務。」

　　「……例如什麼？」

　　聽著那乾澀的嗓音，洛艾爾笑了起來，用唇輕抿了一下他柔軟的耳垂，感覺到擁抱著的人顫抖了一下，卻沒有立刻推開他。

　　「例如接吻，或是更進一步的事──當然，你也知道我現在缺錢，先讓我用真心抵押在你這邊，行不行？」

　　懷中抱著的身體好像越來越燙、越來越燙──洛艾爾等了很久，終於聽到修葉蘭的回覆。

　　他好像很不開心的嘖舌，但聲音又是無可奈何妥協後的柔軟。

　　「搞這些有的沒的……你要是害我報告做不完就死定了。」

　　他按著洛艾爾的肩，稍微拉開了距離，用著羞惱的視線勉強讓自己看起來很嚇人。

　　「不會做不完的，不是還有『成績一向很好的洛艾爾』可以幫你嗎？」他調皮地眨眼，看著修葉蘭因為這熟悉的一句話忍不住翹起的嘴角。

　　「雖然『成績一向很好』，但你還是比不過我的。」

　　「不同系能比嗎？」

　　「我說能就能。」

　　「你這門課我去年修過啊，我拿A+呢，你可以叫我學長──請學長幫幫你。」

　　「你去死吧，我自己就能行。」

　　「那就不是我害你報告做不完囉。」

　　在旅館的房內，夕陽透著窗照在了正在鬥嘴的兩人身上，先是可以見到兩人神情放鬆的互相損著，隨後又因為彼此扯著領子搖晃和指著鼻尖而拉近的距離而停下了話語。

　　最後，打在地上的兩道影子，逐漸又融合成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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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唇慢慢地分離，洛艾爾貼著那嚐起來柔軟而甜蜜的嘴唇，笑著說。

　　「這位客人還喜歡嗎？喜歡的話可以給我五星好評，很喜歡的話可以打賞唷，同時也歡迎點選『再來一次』的服務。」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