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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ween - prologue (fromis_9)

沒有什麼,純粹最近夢到的內容做延伸。



無盡黑夜過後再度劃破天際的稀薄朝陽從地平線另一端升起,脊椎痠疼,口齒內腥羶餘韻,沉重吐息裡,搓揉被打照入微光喚醒的沉重眼皮上沾染塵埃的眼睫毛。

髒污空氣裡混雜些微昨晚伙食和藥水,煙硝與血,特有生活方式習慣過後就只是和時間拉鋸戰持續長短方面的問題,平躺於感受到心跳節拍,陽光不刺眼但李賽綸選擇再度閉起眼,暫且再逃離於面對現實一會兒就好。

現在沒有人會稱呼這裡首爾,也沒有多少人記得這裡是印象中曾幾何時的首爾,稱之出其不意的接二連三事件為天擇也只是撫平心理動蕩的藉口。

車水馬龍路面撕扯開事件發生過後人們的絕望,有些人九死一生,有些人難逃死結,但誰都沒想到這些全是反噬開端。

驟然爆裂開來脆弱人際關係比高樓大廈受損更慘重,建築物伴隨社會體制坍塌,相互輔佐下引起人們更近一步的感官意識,進而衍生出更嚴重恐慌,而病疫襲捲與擴散,則是壓垮名為政治,人性,金融等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如今隨時探出頭感覺都承載於視野內,宛如緬懷最初飄動向上煙霧般的狼煙今天也伴隨著雲層於不再蔚藍青天上起舞,慶祝世界滅亡過後的復甦裡殘存下來的人類,只是感染季節性過敏的眼讓李賽綸看不清楚。

往好處想正巧李賽綸也已經不想反覆觀看面目全非的真相,眼眸在盡力抹去昨日的苦痛和潰堤後才勉強能夠睜開於面對今日又不知會如何的掙扎。

適應寒冷的李賽綸眼球落在又一次熄滅的火源所在位置,摩擦非常粗糙雙掌製造出來的不是繭之間碰撞到的細微聲響,畢竟空氣裡受到毀壞和摧殘的性命過多,導致每次李賽綸都有種在擠碎徘徊於無處可去的眾多亡魂們的錯覺。

聽覺裡傳遞而來又一陣細碎槍響和爆破聲,分析出距離不近的意識很恐怖,習慣後麻木於軍火聲音和氣味的適應能力很可怕,變得事不關己的心裡很病態。

坐起身來的動作像是喪屍的失魂落魄,尾椎發疼不只是年齡消逝的無情,還有身體仍舊無法接受以水泥地做床鋪入睡,精神消耗殆盡的昏迷比安眠藥更安全也危險,但李賽綸別無選擇,就像還活著的普羅大眾一樣,李賽綸也失去選擇權。

空氣雜質使然的乾咳裡,盡是亡靈遺留的某種虛幻噁心口感,喉嚨乾燥使然又癢又灼熱的不適,約莫四還五年前,地球突然給予世人經歷大螢幕電影會撰寫的浩劫。

然而比起機會,李賽綸更單純認為這只是一種手法,好凸顯出世間對於滅亡過後的揣測有多麼不勝枚舉外,又有多們醜惡難堪。

早晨裡不再有歌頌樂曲的鳥隻鳴叫,空蕩街道裡不再出現走動於過往平靜的眾生,晨曦上不再帶來足以感嘆的美好,落幕下不再能夠感受到越發接近尾聲的一日,湖泊內不再顯示出倒影也不再透徹的事實映照著現在的人們的心理。

右手掌壓在水泥上肢起全身好站起來,躺出些微痕跡的形狀左側有時間無法抹滅掉的混濁暗紅色澤在,沒有波瀾的凝視代表了李賽綸的變化,也間接說明了無奈。

張開散發些微惡臭味口腔,吐出些微體內毒素和難受,咬住右手腕的髮圈取下,甩動頸部將頭髮全數弄至右肩集中,稍微梳理幾次便套入髮圈,努力於把無暇顧及的秀髮隨意綁起,如今李賽綸不喜歡髮絲流淌過指尖的觸感。

總是會觸碰到小石子之外,偶爾也會發現幾隻無害蟲子的侵入,最重要的是,沒時間配與疼惜越來越阻礙行動和視野的頭髮,只不過李賽綸也沒辦法割捨。

李賽綸大致整理的過程裡某人也接連起來的聲響傳出,轉動門把卻徒勞無功的方向陷入片刻間安寧,李賽綸能想像裡面盧知宣因暴躁而糾結起來神情。

盧知宣,相對年幼和嬌小但比李賽綸尖銳許多的性格,不到處處針對,只是會為了權益去進行該有的爭取,常理,但又有點沒必要。

個人空間是尊重,也就只有如此基底的尊重,李賽綸不喜歡盧知宣的為人,不過很剛好,盧知宣也不喜歡李賽綸的處事,井水不犯河水的邊緣下有所聯繫起來,好似已經不重要的過去攻打行動後剩餘,零碎於到處都是的大小殘骸。

踹擊響徹在無聲場所內的此刻沒人會埋怨,終於踢開時老舊門扉手把也應聲脫落,掉落於地面滾動至李賽綸腳邊才停下的手把就像盧知宣的理智底線,李賽綸小動前腳將其踢開,置之不理態度面對,便是舒緩盧知宣情緒最直接的方式。

抱怨著外頭吵雜並非盧知宣真正無法睡好的原因,幾公分距離外的李賽綸透過嗅覺知曉真相,盧知宣又犯菸癮。

菸草變為極端資源後才染上菸癮的盧知宣很是怪異,但能夠與如此盧知宣同住的李賽綸和其他人也是很詭異,畢竟他們都不關心彼此死活,說到底。

移動到某處去的手把疑似從破裂牆面之間的洞孔滾了出去,清脆逐漸遠離李賽綸的聽覺,就像經過身旁的盧知宣,落至某個地方去。

完好雙手健在卻不做使用,忿恨不平情緒的盧知宣抬腿,又一腳踹向找尋到此駐點時早已無鎖頭所以無法關閉的身後門扉,大聲於無理叫喚著裡頭不確定死活之人,搞定頭髮的李賽綸挑選幾隻上禮拜洗劫來的器具塞入口袋,跟著邁步上前。

踱步波動清晰又強烈的原因並非盧知宣腿部過度出力或什麼,單純急躁性情,沒有人影的方向是步伐劇烈於空間裡迴盪的聲響。

擺放陷阱防止侵入的電力控管室,從裡面反鎖起來的了無人煙管理室,額外設置下必須以某種形式才可以進去的區域,都儲藏著相對重要資源,佔據的場所雖然不大但有太多貴重,李賽綸純粹擔心盧知宣是否又會破壞什麼,所以在後面於查看動靜。

走過沒在使用的電梯,逃生梯來回繞圈裡到達地下一樓停車場,皆不知車主死活的轎車呈現在環境裡,換個角度來說,這裡也能被視為這些車子的葬場。

只差沒有跑起來的盧知宣停了下來,在一輛前擋和主駕駛座玻璃都碎裂,製造年代好像有點久遠的中古黑賓士前。

後座上有盧知宣的目標,李娜炅,還有李娜炅身邊的狐群狗黨,朴池原,李采映,宋河英,不得不承認,看著牠們就讓李賽綸跟著火大起來。

不清楚他們是置身世外桃源的自娛娛人,還是打算自欺欺人,但無論哪者過頭後都很惹人厭,惹人嫌,惹人煩,往好處想,他們是互看不順眼,皆清楚於彼此,所以沒有任何相互諂媚的原因或理由,噁,他們誰也不想。

盧知宣一腳踹在保險桿車殼邊,斥喝於李賽綸和其他人早知道,司空見慣的問題,李娜炅又白目偷走盧知宣留起來的煙草就只為了更優越的脫離。

裝傻是李娜炅的主要武器與手段之一,但對於敏感狀態的盧知宣來說只會得到扯出車外的痛毆行徑,更何況如今的顏面多少會使其能力的效能降低不少,只不過李娜炅好像沒有打算去發掘新方式的打算,在李賽綸眼裡看來。

李娜炅笑了起來,因為一旁李采映模仿起盧知宣的嘰嘰喳喳嘴臉,坐在副駕駛座,懷中抱有破舊吉他的朴池原則毫不在意當前所有,持續用著支離破碎聲響高歌,直到主駕駛座上的宋河英邊笑邊嫌吵為止才停止。

雙眼瞇起的細絲是表露無遺的唾棄和厭惡,正因為知曉他們壓根不在乎所以更坦蕩於表現,遭受過敏所苦的李賽綸不想浪費時間於看著這一切,但不得不,深怕一個不注意,又招致何等麻煩難處理現象。

盧知宣和李娜炅爭執變成他們的日課,分明皺起眉的宋河英反應出厭惡,但對應到從不制止李娜炅和他人發生摩擦的方針,李賽綸便嗤之以鼻於他們,基於互利共生的前提下才聚集起來,也許,他們比外面其餘爭鬥於生存的一切,都更盼望彼此死去。

眼珠子漫不經心打轉在闖入轎車內幾人,李娜炅臉側的轉變就像爆破後給李賽綸產生的影響,烈焰裡宋河英充滿怒意的回憶浮現於李賽綸腦海。

經歷燒燙傷過後少說也有兩年多,但從頭到尾李賽綸都不心疼於李娜炅就是了,因為惹宋河英生氣的李娜炅本身就活該,自作孽不可活,罪有應得。

半邊臉蛋遍布著燒燙傷的刻畫,不只是留存在李娜炅成長歷程裡,格外重要的章節和轉折,也是隱晦告誡全部人不要惹宋河英的示範。

但事後將傷勢暴露出來的心態難以理解,是當作勳章的沾沾自喜,還是想讓宋河英心生些許愧疚的刻意招搖,還是用作表示脫離稚嫩的成熟,隨便都好,反正在李賽綸眼裡他們都還是一群幼稚,白癡,智障且無理取鬧的傢伙。

耳邊爭論一發不可收拾到槍枝上膛傳入幾人耳裡,這才轉過頭,目光固定到盧知宣的李賽綸,看見在光影下切割開全數的盧知宣,槍口對著李娜炅的人。

瀰漫停車場的氣氛僵硬又緊張,李娜炅冠冕堂皇隻字用詞比過往來得更飄渺輕浮,差異僅止於李娜炅沒有像當年叫宋河英動手一樣要盧知宣開槍。

全數人以為始於他們也止於他們的暴風雨前寧靜被外頭劇烈爆炸聲響給點醒,耳鳴使他們全部都扭曲出難看面容。

疼痛下聽不見但看得見因此嘔吐的李采映,沒收回手的盧知宣短暫閉眼,再度爭開時和宋河英一同看向戶外濃霧升起處,朴池原手揪前胸好平復咳嗽中顫抖的身子,李娜炅蹙眉於嫌惡,又一天,當今三不五時的序幕,李賽綸在心裡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