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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定義（狂聰）

「這是您的飲料及爆米花。」
「啊，謝謝您。」
售票員笑臉滿面的遞出餐點，聰實出聲道了謝。
而就在他準備拿起餐點時，店員又再次開了口：「是跟爸爸一起出來看電影嗎？感情真好呢！」她朝不遠處站著抽煙的成田狂兒點點頭。
今天的狂兒一反常態穿上了POLO衫，據說他是為了陪堂主去打高爾夫球。

狂兒跟我？父子？聰實腦中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

沒等聰實回覆，店員又補了句『我家小孩已經是討厭爸媽跟著的年紀了，要好好珍惜啊！』
所幸下一組客人讓店員轉移了注意力，聰實丟了句『失禮了』後，便拿起餐點落荒而逃。

在看電影時聰實也完全看不進去任何片段，只是一直想起店員的話。
他偷偷瞄了瞄身旁的狂兒，彷彿感受到他的視線，狂兒轉頭過來，卻是遞出了手中的爆米花。

「聰實弟弟也想吃甜的口味嗎？」
望著什麼都不知道的狂兒，聰實只想拿起爆米花丟他的臉。

***

「你是說上次我們看電影時，那個店員以為我們倆是父子？」聽完聰實敘述上次發生的事情，狂兒放下了手中的麥克風。
「嗯。」聰實點點頭，不料狂兒並沒有如他想像笑得沒心沒肺，反而是露出一臉沉思的模樣。
「狂兒哥？」突然的沉默令人尷尬，聰實忍不住出聲打破。
「啊，抱歉抱歉，剛剛想的太認真了。」回過神的狂兒笑著拿起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口。

「是在想什麼呢？」聰實問道。
狂兒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盯著自己瞧，讓聰實覺得渾身不對勁。
「是呢…如果以我的年齡來說，的確能夠生出像聰實這麼大的孩子。」狂兒一臉感嘆道。
「那什麼鬼？」聰實差點被剛喝下去的柳橙汁嗆到。
「在說聰實的年紀可以當我兒子啊。」狂兒笑瞇瞇的看著聰實。
「好令人不舒服的發言。」聰實拿起桌上的菜單，試圖遮住狂兒的視線。
「欸？可是有個像是聰實一樣懂事、會唸書，還會唱歌的兒子很棒耶！」狂兒邊說邊戳了戳菜單。
「…有戴眼鏡不代表很會唸書吧？」聰實用菜單繼續護住了臉。
「嗯？所以聰實對唸書不拿手嗎？」
「…還可以。」在狂兒停止戳菜單後，聰實才從菜單後露出半張臉來。
「那不就對了，乖乖。」說完狂兒還伸出手揉了揉聰實的頭髮。

敗給成田狂兒了。

被弄成一頭亂髮的聰實已不想再繼續進行這個對話，他丟下一句『不唱歌就要回家了』，讓狂兒連忙拿起麥克風，繼續用奇怪的手勢唱起歌來。

***

累死了。

回到家的聰實直接栽進了床上，不過他還是勉強翻個身發了條到家的訊息給狂兒。

『幹得好』
看著狂兒回覆的訊息，聰實又想起在包廂內他們的話題。

年紀可以做父子啊…
如果是狂兒的小孩，那就是要跟他姓了。
「所以要叫成田…成田…成田聰實…？！」話才剛出口，聰實驚覺自己似乎講了很不妙的話。
一定是太累才會這樣胡思亂想，他用手在空中揮了揮，想把荒唐的想法趕走。

那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穩，夢中成田狂兒一直用手指頭戳他，故意要他轉頭看他，醒來後聰實覺得有睡比沒睡還要累。
『都是狂兒哥的錯。』
忍受著沒睡飽的頭疼，他在上學前傳了個訊息，撇撇嘴走出家門。

***

聰實在放學後才打開了通訊軟體，立刻跳出一堆狂兒的訊息，不外乎是
『？？？』
『聰實弟弟怎麼了？一早好兇，是沒睡飽嗎？』
『不要這樣啦（哭）今天可以多點一份炒飯喔』
『好嘛好嘛好嘛』
『吶，聰實~~~』

看著這些全都在討好的訊息，聰實只覺得好氣又好笑。
『今天可以啦。』
訊息才剛送出，馬上就收到了回覆。
『我在校門口等你^^聰實弟弟人最好了』
嘆了口氣，聰實換下室內鞋走出了校舍。

「等你好久了，聰實——」狂兒用拉長尾音的方式喊道，聰實則無視他直接開車門坐好。
等他繫好安全帶後，狂兒便發動車子朝カラオケ天国駛去，兩人沒有對話，聰實只是緊盯著車窗外看。

「對我來說聰實就是聰實喔！」等紅燈的時候，狂兒突然說道。
「喔？終於肯轉過來啦！」
「綠燈了，狂兒哥。」
「知道知道。」
看到聰實轉過身來後，狂兒顯得心情很好，手指還在方向盤上敲起節拍，不用猜一定是『紅』吧。
對著狂兒說『今天不能唱紅喔』，得到狂兒哀聲連連，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是搞不懂『成田狂兒』這個人，聰實沒辦法定義兩人的關係，或許放棄思考比較輕鬆。

就先這樣吧。聰實心想。

也許等哪天他長大成人後，想起這段荒謬的時光，就能好好定義他們的關係了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