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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番外 籤
※時間線為主線中後期

日京又一次新年到來，許多人都放假回鄉，塔內頓時冷冷清清，只剩下幾個自願的留守。

兩人雖然沒有能回的家，但水無清身為陰陽師，看重新年的淨身儀式，也想跟黑澤純去神社參拜，還是向上頭申請了假期。

「純，真的不一起淨身嗎？就算是陪我也好不行嗎？」

「我出身低微，又常年跟汙穢共存，不淨身也沒關係，而且也要有人幫你梳頭更衣比較好吧？」

黑澤純雖也出身陰陽師家族，可待遇跟下人差不多，自然沒有這方面的概念。更擔心自身汙穢會汙染泉水，反而害了水無清。

水無清見他那麼堅持，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微微揚起嘴角打起其他主意。

他們步行來到山腰的瀑布，水無清便卸下外衣，露出潔白的結實軀體，換穿上純白浴衣。又在黑澤純的幫助下拉好平整，才赤腳踏入寒冷的泉水內浸泡。

水無清身為哨兵，為了避免冷水過於刺激，沒特別放鬆屏障，但仍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黑澤純折好他的外掛，便站在遠處看他，只見水無清長髮披散，微微垂眼跪坐在河裡，腰背挺拔彷佛高貴的存在，美得不可侵犯。

他從未見過水無清這模樣，目光忍不住為之吸引。直到時間差不多，水無清挺身緩緩站起，才回過神來，趕緊上前迎接他。

可當黑澤純要前去牽他的手，水無清卻微笑反抓一把拉過來，使他重心不穩撲到自己懷裡，再旋身使他背靠自己坐，浸入冰冷的水裡。

「清——！怎麼突然？」

黑澤純沒想到他居然會突然這樣做，但緊貼著伴侶的胸膛，竟意外不感覺到寒冷，還帶來些許暖意，不自覺放鬆下來。

他一時間沒發覺這姿勢不太妥當，也沒想要掙扎起身，只是就任由水無清這樣緊抱。

「一起淨身，純現在是我的伴侶，當然要好好弄乾淨才行哦？」

水無清扯下他的髮帶，使長髮披垂下來，隨意散在身上。又稍微鬆開他的腰帶，使得外掛滑落肩頭，露出一片潔白的肌膚。

「但是，我體內的汙穢是洗不淨的，我怕⋯⋯」

「怎麼會呢？純不管有多麼骯髒，我都會慢慢洗乾淨的哦⋯⋯誰叫純是我的呢？」

水無清頭靠在他的頸窩，感受屬於他的氣息，滿足的揚起嘴角，好似享受著珍藏的物品，指尖輕輕撫過他的鎖骨，留下透明的水痕。

「唔⋯⋯但是⋯⋯」

黑澤純努力想要保持平靜，但隱約的撩撥不只帶來難忍的癢感，更是勾起隱隱躁熱，卻也無比放鬆，猶如把身心全交給對方，回歸最原本的純淨。

「很舒服對吧？純如果不知道怎麼淨身的話，往後就交給我好嗎？我很喜歡哦⋯⋯純現在的模樣真的很美⋯⋯」

水無清發出滿足的嘆息，又忍不住吻上他的側頸，引來隱忍的悶哼，卻也在此刻盡情的享受依偎的感覺，將多餘的感受全融於泉水之中。

這一瞬間，黑澤純好似忘卻了過往的痛苦，只接受著他帶給自身的刺激，以及為之湧現的慾望，彷佛得到解脫。

再也控制不了，轉身反抱住伴侶的身軀，卸下一直以來的理智，任由流動的水帶走，沉浸於當下炙熱的感受。

當黑澤純回過神來，已經是坐在岸邊休息。水無清擦拭著濕漉漉的長髮，也給他遞上乾淨的毛巾。

「純，快擦乾吧。等等直接換上正裝，我們再去神社參拜。」

「這就是淨身完的感覺嗎⋯⋯真的很特別。」

黑澤純擦乾身體，只感到從未有的輕盈，想到這是水無清帶給他的體驗，內心就有股暖意，不自覺微笑起來。

「純喜歡的話，明年我們再一起做一次吧？嗯⋯⋯不行，是之後的每一年，這樣純才會一直保持這個模樣。」

水無清穿好內著，又慢慢套上外衣，想著剛才的滋味還有些意猶未盡。

「我先幫你綁髮吧。這個模樣是指什麼模樣呢？」

黑澤純只先簡單穿好外掛，便從束口袋拿出梳子，先行來到水無清面前半跪，幫他細細梳起長髮。

「就是純只屬於我的模樣。像這樣，嗯⋯⋯純的手法很熟練呢，看來以前也幫別人梳過頭髮？」

水無清微微瞇起眼，手輕扣住他的下巴抬起，使彼此對視。

「我以前是隨侍，清忘了？不過這樣主動，還是第一次，我想幫你綁髮。」

黑澤純任他這樣抬著臉，但手上的動作不停，仍是一縷縷梳理，又慢慢編起髮。與剛才外出的側馬尾不同，是往常習慣綁起的辮子，但又更加細緻。

「嗯⋯⋯真的很不錯呢，那以後都給純幫我綁髮好了。」

水無清瞄著側肩的辮子，微微瞇起雙眼，又滿意的勾起嘴角。不論是什麼髮型，只要是黑澤純親手綁的都喜歡。

「好。」

黑澤純見他愉快的模樣，也能隱約感受到他的情緒，心情變得放鬆。隨後幫他拉整外掛，完全弄好才開始打理自己。

正當他要綁髮的時候，水無清則走過來扯開綁到一半的髮帶，又順勢把長髮梳直，使其自然披垂，隨即從後背一把抱住，湊近他的耳畔輕笑。

「我喜歡純長髮的模樣哦，很美⋯⋯別綁了吧？」

「嗯⋯⋯那就這樣吧？聽你的。」

黑澤純愣了一下，但很快點頭，又下意識向後觸摸伴侶的臉頰，內心莫名感到充實。他一向沒什麼主見，若是有人能幫他決定，反而能感到輕鬆。

雖說也要看對象，但只要是水無清說的——什麼都好。

他們休息了一陣子，才又收拾好往山腰的神社去，按照流程參拜之後，洗淨手心便各自求了一支籤。

水無清看到手中的籤，微微挑起了眉，眼底是明顯的笑意。

黑澤純也打開求到的籤，但看著內容，卻忍不住微微皺眉。雖說本就沒有期望能抽到多好的籤，可如今已跟水無清同在一起，應該沒什麼壞的處境可言了。

察覺到他的表情變化，水無清也湊過去看到了籤詩，隨即臉色凝重，但思索片刻，又很快揚起笑容。

「純怎麼看這支籤呢？」

「我不知道，但⋯⋯如果是跟清在一起的話，就算是不好的未來，我也會接受。」

黑澤純盯著那支籤，坦然給出了回應。事實上這本就是早決定好的事，再怎麼糟糕也不過如此而已。

如果水無清會帶給他痛苦，那也比之前只有獨自一人要好得多，至少內心不再空虛。

「是嗎？這樣我就放心了呢。」

水無清拿過籤詩，將其跟自己的交換。

「這是？」

黑澤純看著手上那大吉的詩籤，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的⋯⋯就給純了，要好好保管哦？放心吧，純不好的一切我會全部接受，所以⋯⋯純只要安心在我身邊就好。」

水無清收起凶籤，小心放進衣袋保管，隨後抓住愛人的雙手，讓他緊抓那張吉籤。如果未來變得不幸，對方就能一直依賴自己，那是相當划算的事。

黑澤純點頭坦然收下，並未想那麼多，只認為水無清要怎麼做都可以。

畢竟再怎麼樣，都是自己的伴侶。

只要未來，能夠一直這樣在一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