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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直在旁安靜以待的皇子妃總算開口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相國大人莫非也對妾身成為皇子妃心有不服,否則怎麼會說出這種毫無證據的話來?」 里里淡然開口,眾人紛紛停止耳語,雖然皇子妃沒表現出什麼憤怒的情緒,大家卻隱約可以感受到一場暴風雨已經成形。 「庶民平日就喜歡聊些八卦謠言,有時為了增添趣味,不免加油添醋了些,還請皇子妃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相國大人,能蒙恩成為皇子妃,其實妾身自己到現在都覺得不敢置信,所以妾身不會怪民間傳出這類流言蜚語。」里里微微一笑,表現出一點都不在乎的模樣:「實不相瞞,妾身的確在抽之前有在內心中向神明祈禱,如果神明已經成為了人們口中的妖物,那妾身也只能認命了,你說是吧?」 「哈哈,皇子妃真愛說笑,神跟妖怎麼能混為一談?」雨藏空捏了捏小鬍子,大笑兩聲,並順勢為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啊呀,都已經這時間了,那麼老臣還有事要處理,還請三皇子原諒老臣先行離席。」 聞言,尚宮秋點頭應允,並示意僕人送人離去,一直到再也看不到雨藏空的蹤影,眾人這才總算放鬆下來繼續吃飯,整個宴會又恢復了原本熱鬧的氣氛,為這場風波劃下了句點。 ✤✤✤✤ 「總算結束了⋯」婚宴結束後,里里四人回到了房間,一看到床,尚宮秋立刻倒上去,完全不想動。 「之後這屋子就是殿下跟你的住處了,殿下住靠近外頭的房間,你跟花璃就住裡面的房間吧。」季兮風向里里說明了房間的分配:「你們姑且名義上是夫妻,住一起比較不會有人說閒話。」 「我無所謂,你怎麼安排就這樣吧。」里里聳肩,對季兮風的安排沒有反對:「花璃你呢?」 「我都好。」 「等一下,兮風你住哪?」躺在床上的尚宮秋突然丟出了問題。 「原來的地方。」 「不行,太遠了,你也搬過來。」估完房間距離,尚宮秋立刻對季兮風下令:「反正還有空房間吧,你就睡那。」 「有必要嗎?」季兮風嘆氣,想到要搬家就覺得麻煩:「我才不要當電燈泡。」 「你捨得讓你的主人獨自睡在這鬧鬼的屋子嗎!陰氣太重了!」 「陰氣重還真是對不起啊。」聽到尚宮秋的抗議,里里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中指,而尚宮秋也禮貌性回了他一個鬼臉。 「那個⋯我覺得兮風如果也住一起的話,自己人比較好互相照應⋯」見兩人一副要吵起來,花璃趕緊出來打圓場。 「說的也是,笨蛋皇子做事我不放心,兮風你就搬過來吧,省得我還得費心思照顧他。」里里聽了覺得有理,同意了花璃的論點。 既然皇子妃都下令了,季兮風也不好再推託,只能答應下來。 「唉,好吧好吧,我搬過來就是。」 「喂,笨蛋兩個字我有聽到喔!」 似乎是婚禮的熱鬧氛圍還沾染在四人身上,眾人一陣嬉鬧,不過隨後也漸漸地冷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安靜地看向里里。 「你準備好要跟我們說明了嗎,里里?」季兮風打破了寂靜,向里里問道,里里頷首,思考應該從何講起。 「我之所以會進宮,是為了找尋我一個很重要的朋友,最後一次見到他,她說她已經入了宮。」里里靜靜喝了口茶:「可是之後的幾十年,我再無他的音訊,所以才想進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些關於他的下落。」 「你說的朋友,也是妖怪吧?」尚宮秋問道。 「對,是隻白狐,我想應該是變成人類的模樣混在裡頭了。」 「你知道他何時入宮的嗎?」尚宮秋問。 「30年前左右吧,準確的時間我不知道。」里里搖搖頭:「我進宮後,有試著去找他的氣味,一直到婚禮上遇到皇后,我才在他身上聞到一點味道。」 「欸?」眾人不敢置信地看著里里。 「就是你們這種反應,所以我才會說我需要再確認一次。」見三人反應跟他預測的差不多,里里托著下巴,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但是我再三確認過了,的確是我朋友的味道。」 「所以我們今天見到的皇后就是你的朋友嗎,可是⋯」花璃一臉疑惑,但話說到一半里里便抬手讓他停下來。 「如果是本人,味道會更濃,所以我覺得不太可能是他。」里里回答:「但是有可能皇后有遇過他,或者被他下了法術咒語之類的。」 「為什麼你會說皇后被施咒。」季兮風皺眉,沉著一張臉:「你是不是還聞到了什麼。」 「臭味。只有詛咒才會有的臭味。」里里眉頭微蹙:「是誰下的我不知道,但是這個詛咒強度並不是隨便一個道士便可以施展的,所以要不是高人指點⋯」 「就可能是你那個朋友做的?你那個朋友道行這麼高啊?」 對於尚宮秋提出的問題,里里點了點頭。 「可是皇后是做了什麼事才被人詛咒的?他看起來人很好啊⋯」花璃不解地問。 「他可能是沒做什麼,但雨家就不一定了。」季兮風抱著胸,露出無奈的表情:「詛咒這件事我去調查一下,說不定我家會有什麼消息。」 「你指雨家的可能有請過人來除穢嗎?但全天下並不是只有你家是道士吧。」 「我不覺得雨家會願意請外頭的人進宮辦事,雖然也可以事後給予封口費,但如果是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挑我家的人來處理,畢竟季家就是靠這吃飯,口風一定會是緊的。」季兮風幾句話直接打破了里里的論點:「再者,你說這詛咒不是隨便阿貓阿狗能施展的,那這樣要解也需要有一定的經驗,這樣如果雨家真的要請人,我只會給你一個名字。」 「你爺爺季老仙?」尚宮秋把腦中浮出的名字喊了出來,而季兮風也點了頭以示肯定。 「你們雖然都說皇后被詛咒了,但是我看他今天晚上都好好的啊?」花璃疑惑地舉手發問:「受詛咒不是都會很虛弱之類的嗎?而且你們也說是威力強大的詛咒,這樣皇后怎麼沒看起來半死不活的?」 「所以我才會覺得雨家一定之前有請人來除穢過。」季兮風解釋道:「雖然根源看起來是尚未解開,但是舒緩一定程度的不適應該是做得到的。」 「強力的詛咒,一種可以讓人立刻死去,另一種則是永無止盡的折磨。後者雖然不會立刻致命,但是也相對的不好解除。」里里也補充了一句,幫花璃跟尚宮秋兩人一起補足了對詛咒的一些知識。 「話說了這麽多,你那個朋友的名字到底叫什麼?」尚宮秋問道,討論了許多的論點,但最關鍵的問題卻沒有被提出。 「我不確定他進宮會用什麼名字,說不定是假名。」 「可能是這樣,但說不定我們運氣好他當時沒有用假名呢?你就跟我們說吧。」 里里停頓了一下,覺得尚宮秋的話不無道理,雖然更多的可能只是他想滿足好奇心而已。 「他叫白,是不是真正的名字我不知道,至少我是這樣叫他的。」 話剛說完,尚宮秋臉立刻唰地一下變白,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隨即把季兮風跟花璃拉到一邊講起悄悄話來,說著說著另外兩人也露出了尷尬的表情,偷偷看向了里里。 「你們要是知道什麼就直接跟我說,不要再那邊偷偷摸摸的。」三人投來的眼神讓里里感到煩躁,只有他一人不知道狀況的感覺只是令他感到格外惱火而已。 「里里,先跟你說,宮裡可能還有其他人的名字有白這個字,所以我們也不確定我們說的這個人是不是就是你的那個朋友⋯」花璃卻生生地開口,而里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知道啦知道啦,有話就快說。」 三人互看一眼,確定眼神後,由花璃做代表開了口。 「大皇女的生母似乎就被皇上封為白妃,但是白妃的真實名字我們也不清楚,可能只有皇上知道而已。」 「總而言之,你們覺得這個白妃就是我的朋友?」 「應該說,說到白這個字,我們只能給你這個人選而已。當然可能也有其他宮女名字裡有白,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就只是這樣?那你們幹嘛一個一個表情這麼難看?」里里不解地挑起眉。 「因為⋯」花璃停了一會,最後還是嘆了口氣,繼續把話說完:「白妃已經過世了,在生大皇女的時候難產死的。」 聞言,里里彷彿被凍住一樣,連思緒也一併停滯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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