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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ゲ謎][父水][演員PARO] 香菸 14

38、

「跟了我那麼久,差不多該現身了吧。」
喀喀的木屐聲停了下來,ゲゲ郎在深夜的巷弄中,頭也不回地道。

「唉。」ゲゲ郎嘆口氣,將收進浴衣衣襟裏的左手伸出來搔頭。
「你再不出來,就只好換我過去了。」

約莫過了20秒,防火巷的陰影步出一個西裝筆挺,但襯衫下的手臂露出大片刺青,嘴上叼著菸的男人。

「真虧你能發現。」男人冷笑道。
「你有想要隱藏嗎?」ゲゲ郎歪頭反問。

「那天在飯店對我們老闆動手的就是你吧?」
「啊?」
「少裝傻了,你還搶走老闆身上的藥!」

ゲゲ郎的視線望向男人背後的電線桿,稍加沉思了一下,道:
「喔喔,原來在說人渣敗類的事。」
「你知道你搶走的那些藥值多少錢嗎?還有我們老闆似乎受到你不少照顧。」

「也沒什麼啦,要道謝的話就免了。」
ゲゲ郎作勢欲轉身離開。
「混帳!」
男人衝上前伸手欲抓住他,卻撈了個空。

「⋯⋯?」
回過頭來才發現ゲゲ郎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自己背後去。

「這是最後的警告,你要是現在離開,我可以放過你。」
ゲゲ郎的銀白色前髮覆蓋住整個右半臉,只露出左眼,一瞬間透露出殺氣。

「這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你要是老實聽話一點,我可以不弄痛你。」
男人冷哼一聲。

「當紅的美男子演員應該也不希望自己臉上缺幾個洞才是。」
說完,他以手指發出彈指聲,從暗巷的前後兩端各出現一個西裝男子,手上都拿著小刀。

「⋯⋯」
ゲゲ郎沉默地打量把自己團團圍住的三人,接著兩手一攤,聳肩示意。
「這就對了,老實跟我們走才上道。」

就在一行人開始行動的下個瞬間,巷尾出現一聲低沉的金屬碰撞聲。雖然低沉,但在深夜的暗巷中仍格外清晰。

「我可不准你們帶走他。」
三名西裝男子回頭定睛一看,是另一個穿著襯衫、叼著菸的男人,手上抄了一根金屬球棒。跟其他三人不同的是,他的左眼有一道明顯的疤痕。

「你是⋯⋯」
「他不就是上次在飯店跟老闆一起喝酒的人?」
其中一人認出水木左眼上的疤痕。

「喔,這樣正好。」
西裝男子陰沉地笑道:「把他一起帶回去,老闆一定會很開心。」

「好啊,一起回去吧。」
水木拿著菸深吸一口,嘴裏吐出白色氤氳。
「不過是你們跟我走。」說完便露出微笑。

「⋯⋯?」
下一刻,ゲゲ郎一拳撂倒伸出小刀抵著他側腹的男人,又用木屐狠狠踢了另一個男人的下體。

「唔呃!」
被踢的男人抓著自己的褲檔倒下哀號。
還站著的男人正想衝上去,就被水木的球棒擋住。

「混帳!」
他從懷中掏出小刀,猛然朝水木刺去。

"匡噹"地一聲,是水木以球棒格擋下刀刃。
「隨身攜帶這種危險物品,日本的治安愈來愈差了!」
話未說完,水木以頭槌狠狠撞上對方鼻樑。

「⋯⋯!!」
對方才剛倒下,小刀撞上巷弄牆壁發出響亮的聲響;方才被踢下體的男人從後方抓住水木。
「哈啊啊——!」
水木順勢以過肩摔把抓住他的人摔飛,接著抓起對方的頭髮揍上一拳。

「別想跑!」
最初和ゲゲ郎搭話的男人摀著流鼻血的鼻子往巷尾逃跑,ゲゲ郎立即追上去,發出急促的喀喀木屐聲。而水木確定手裏的傢伙暈死過去後,也拿起球棒跟著追上去。

「萬一跑到大街上怎麼辦?」水木邊跑邊問。
「別讓他跑就得了。」
這裏是酒吧、夜店和各式居酒屋林立的夜生活區,小巷錯綜蜿蜒,但出了大馬路就是鬧區。

「嘖!」
水木叼著菸啐了一口,看著逃跑的傢伙彎進另一條小巷,加快了奔跑的步伐。


39、

「跟丟了嗎?」
窄巷前方空無一人,水木暗自不妙。
「不可能,我們親眼看著他跑過來的,一定沒跑遠。」

ゲゲ郎率先走進沒有路燈的小路,只有酒吧後門的小燈零星亮著,角落放著幾個巨大的綠色垃圾子母車,以及凌亂散置的黃色空酒箱;電線桿下被丟了密密麻麻的菸蒂,無月的天空被兩側建築切成狹長的長方形。

「⋯⋯」
水木跟在ゲゲ郎後面,以目光來回掃視,但沒看到人影。
「再往前追吧!可能跑出去了。」

「好啊,跟丟就糟了,我們快點追上去!」
ゲゲ郎的聲音迴盪在飛蛾群聚的小燈下,但他的手卻抓住水木的衣袖。

「⋯⋯?」
水木正想出聲,就被ゲゲ郎以以手指壓住嘴唇。他順著ゲゲ郎的視線,看向巨大綠色垃圾子母車之間的狹縫,終於明白他的意思。

兩人逼近垃圾子母車,確實看見了蹲在深處的男人。
「可惡!」
男人以超乎想像的力道撞上水木,兩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而ゲゲ郎沒有加入戰局,僅是低頭看著手機。

水木肚子挨了一記悶拳,瞬間閃神之下,男人掙脫水木往窄巷的另一段奔去,前方可見汽車車燈不時呼嘯而過,顯然是一條大馬路。

「糟糕!」
水木搖搖晃晃地追上去,眼見就要來不及。

「⋯⋯!」
在男人逃出巷口的前一刻,伴隨尖銳急遽的剎車聲,一台黑色廂型車停了下來。
「咦?」男人跟水木都愣住了,一齊停下腳步。

「沒時間解釋了!快點上車!」
駕駛座搖下車窗,從車內探出臉的是綽號「鼠男」的前輩。

鼠男在演藝圈打滾多年,因其喜感的外表和演技,飾演過許多甘草人物,並以靈敏的反應和幽默的口條上遍各大綜藝節目。據說他年輕時也幹過不少奇怪的工作,差點誤入歧途;在訪談上曾自稱現在在演藝圈是改邪歸正,老老實實地工作養活自己。

「鼠男前輩?」
水木以一記手刀敲暈手裏的男人,邊注意周遭邊小心地將他搬上車。

「嘿嘿嘿,我一直很想試著說說看這句台詞呢。」
一上車,鼠男就竊笑起來。

「您怎麼會在這裏?」
「可愛的後輩拜託,我怎麼忍心拒絕?坐好囉!」
待ゲゲ郎也坐定位,鼠男便重重踩下油門。

「用後座的東西把人捆好!」
鼠男透過後視鏡對水木說道。
水木定睛一看,竟然是整綑麻繩。

「你說剩下兩個人在哪?」鼠男緊接著問。
「下一個紅綠燈口右轉。」ゲゲ郎回答。

「喂喂喂,這到底怎麼回事?」
水木拿麻繩在暈倒的男人身上牢牢繞了好幾圈,打好結之後追問道。
「我們現在做的事也太奇怪了吧?萬一被拍到我們都會完蛋!」

「現在才擔心這個,會不會太晚了點?」
ゲゲ郎垂著眼瞅向水木,忍不住會心一笑。
「拿著球棒和麻繩的人,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這個啊。」水木拿起球棒。
「剛才一邊跟蹤的時候在垃圾堆裏撿到的,雖然壞得很徹底,但我想勉強還能用,就撿來以備不時之需了。」
水木手上的球棒頂端已有多個嚴重凹陷,棒身也有好幾處明顯損傷,顯然是某場激鬥中遺留下來的產物。

「很適合水木呢!」
鼠男看著後視鏡點點頭。

「不是適不適合的問題吧!」水木無奈道。
「我會被你害死,ゲゲ郎!」

「那,你要反悔嗎?」ゲゲ郎露出笑意。
「怎麼可能。」
水木撇了一眼暈倒的西裝男,回憶起那個屈辱的夜晚。

「就是這個氣勢!嘿嘿!」
鼠男看似愉快地再度踩下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