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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之中
無法挽起的
彼此的手

「霸道,嗎?」

栗色雙眼看往一旁總是以沉默替代話語的男人,深棕色的髮在空中飛舞。
煞是動人。

「但似乎是不會讓你感到開心的事情啊。」曹子桓。
男人在心底說著對方的名,那看似堅強的身軀,為了『霸道』而背負多少罵名,被世人誤會?

「……。」好似無話可說,銀灰色的瞳眸之下,平靜安穩,絲毫不見半分情緒。

然而聰明如彼此,怎不瞭那平穩的雙瞳裡頭是難以言喻的悲傷之情?

父親過於強大,兄弟個個才華洋溢,唯獨他。步上他敬仰的父親後塵,文武雙全,自幼天資聰穎。然,對眾武將來說仍不及於他的父親,曹操。

一場惡作劇使得本是兩者地域,風俗民情與戰亂不同的時空交錯一起,那名為遠呂智的男人將彼此的主公,所屬的國家全數打亂,因而才能結識到這外冷內熱又十分欠缺關愛的曹魏太子。然而對方眼底是否有著自己,男人不敢妄下論調。但能夠察覺到的是對方略微的改變,譬如說平定戰亂前都會先以眼角餘光飄向自己……若不是夾帶那該死的諷刺笑容,那神態看來有多可愛就是那般可愛。

起初的兩人並非像現在如此合拍,在一起行動也不過是那狐狸精妲己的突發奇想,否則兩個彆扭的人,又互不相識,怎可能會彼此交心?扯後腿都來不及。

開始注意到對方的口不對心,是一次妲己口中所言的討伐山賊,那帶頭的武將似乎和那萬年冰山有些認識,一番武鬥之後自然是自己與那冰山所在的遠呂智軍獲勝。
然而曹子桓並未加以擒拿,而是三番兩次的讓敵軍從自己手上逃去。

明眼人都清楚,不是這人沒本事擒住,而是刻意地讓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脫逃、攻打、脫逃、再攻打。

先是放走黃蓋、後是周瑜、孫策等人。然而不幸的是,無論是這群武將也好,亦或者絲毫沒有瓜葛的人也好,就連跟隨曹魏底下許久的武將們個個都對曹丕投降於遠呂智一點滿懷憤恨與不解。

該說這人偽裝地如此完美,還是始終沒有人願意多加理解這個始終不愛廢話多說的太子殿下?

那如鐵生冷的外貌之下,說盡一切悲哀苦歎。

悲哀,為求曹魏的完整,再盡可能不損耗兵力的情況之下,以自身作為條件而降伏於遠呂智。
苦歎,背著遠呂智釋放對他而言是敵人的數名武將,並且接受著他們的冷嘲熱諷。

然而,被男人所注視的『曹子桓』依舊如此,甚至不改其作為,讓眾人將他作為標靶,成眾矢之的。

是什麼樣的執著與堅毅伴隨著他走到現在?男人不解。

但現在他逐漸明白,真正的緣由不是其他。

「這霸道之路……不會完了的。三成。」

「哼……若是如此我還真想瞧瞧你那所謂的霸道。」

執起對方有些發顫的手,露出一抹只有彼此才能讀出的柔情。

男人聽見對方呼喚自己的名而感到十足的喜悅,栗色瞳眸所望見的,是掩藏在那深褐色的髮絲之下,鮮少露出的驚慌與羞赧。

是的,石田三成。
男人不禁笑了。

曹子桓所要的就是如此簡單,不過是想找到一個,可以察覺到那如冰山之下,如滔滔江水般的柔情的人罷了。

「曹子桓,可別死了啊。」

「哼,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