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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開 花開彼岸

文：ㄉ一

GO！


風以恰到好處的溫度和力道吹拂著，打在臉上並不覺得疼痛，冰冷的溫度卻仍然刺痛著肌膚。冬天，連為了驅趕指縫間的寒冷而呼出的吐息，都被風吹散。


連睜開眼也都覺得困難，即使是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之下也得向前行走，只為了到達所求的目標。過了許久，他終於停下腳步，寒風透過縫隙闖進了衣物下，於是反射性的拉緊了脖子上的圍巾。

手上拿著的那束花無力的垂在腿邊，幾片花瓣凋零到地面，很快的就被風吹向空中。他將手上的花束放到墓碑前，欲言又止。心裡有太多想說的話，反而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也不知道該對誰吐露心聲，畢竟想訴說的對象早已不復存在，於是只得轉過身，踏上回歸的路途。


在那一瞬間，花瓣紛飛、舞態極妍。


四周化作成花田，放眼望去，暗紅色的花朵延伸至地平線那端，像是永無止盡。無風也無聲，映入眼簾的僅有那鮮豔的花朵，只在生與死的彼岸盛開的，獨特的花兒。


心底知曉有個人就在身後，於是猛然回過頭，望見的是那在陽光下閃耀的身姿，和那頭天空色的長髮，那頭藍髮被白雲和晴空所襯托，就像是她本身即將溶解於蒼天之下。


她把手中的花朵湊進臉龐，低著頭，不知道是沉浸在花香裡，或是正在仔細打量著花的那嬌艷的型態。過了許久，她才發覺眼前的那人，帶著疑惑又驚訝的表情望向他。


眼神在不經意間對上了，陳舊的記憶碎片重新拼接，過去的影像穿越時空，腦海中憶見了無數鮮明的過往，無論是悲傷痛苦的回憶，抑或是歡笑度過的那些日子，都不斷湧入腦海，想念著的那個身影、與記憶形影交織。



他隔著一個時空的距離，站在最遠的地方，注視曾經最近之人。




他不顧一切的大喊著，試圖傳達真心，卻換來她困惑的神情。種種話語形塑成歌，卻無法響徹至妳心中。自認為自己悲傷的連眼淚都不復存在，同樣的，原以為早已死寂的內心卻止不住的顫抖著，滿溢而出的眼淚，已無需作任何解釋。

因為隔著一個時空的距離，也隔著一個彼岸，他們已然不是同一世界的人，所以理所當然的無法傳達。即使再如何渴求，上天也不會給予一絲憐憫，生與死二者本就不該互相干涉，那是世間的法則。




彼岸花開，花開彼岸。




那一時空的她勾起嘴角，轉身離去，留下他獨自一人，茫然的看著她離去的方向，在回過神抹乾眼淚後，一切又回到了正軌，冷風依然刺痛著肌膚。這次的他，終於轉身離去，直到身影消失於另一端。










在他的心中，仍存著永不逝去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