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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真的發給我們遊戲身份了?」還沒走過通道,康納就迫不及待地詢問著。 「發了。」漢克緊盯著螢幕,當康納通過的那一秒,螢幕資訊刷新,康納的名字與身份出現,他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我們的身份相同。」 他牽住了他的手,往工廠更深處走去。 不僅止於身份相同,在這場遊戲中,他們只能依賴著唯一同陣營的對方,聯手在這心機深沉的詭計局中翻騰出勝利的光芒。 腳下的長廊足夠廣播介紹遊戲規則,這是一場被命名為狼人殺的遊戲,不外乎是狼殺人、好人試圖合作揪出狼人處刑。狼人雖是少數,卻是彼此知曉身份,不須猜忌懷疑。 盡頭又是一扇門,漢克將其推開來,映入眼簾的便是十位頗為眼熟的面孔,康納快速地掃描所有人的身份,「他們都是失蹤的員工。」 通往新區域的門在斜對角,那十人聽見指令後,直接無視了新加入的兩個陌生人,紛紛走了出去,並且自動分成了數個小團體,談論著訊息交換、信任與否的話題,比起這些員工,漢克與康納無須戰術討論,只消一個眼神,就能知曉對方用意。 「玩家到齊,遊戲開始。」玻璃門緩緩闔上,廣播中電流般的女聲這般宣布著。 兩名剛領了身份的狼人最後進入遊戲場地,這讓漢克想起了孩子們玩的捉迷藏,抓人的鬼也是最後才動身。 康納敏銳地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變化,初入此地的嚴肅表情也緩和了些。也許是這一刻流露出來的溫情,讓走在他們前方的兩名員工放鬆了警戒,與無視他們的其他人不同,稍微停下腳步詢問他們來此地的源由。 「我們是警探,負責調查這間生技公司的員工失蹤案,莫名進入了遊戲裡,這裡怎麼會變成這樣?」回應的是康納,他恰到好處的笑容軟化了受害者們的心防。 同行的兩位員工主動向他們吐露,那天上班時進入工廠就變成這樣了,他們沒日沒夜地玩遊戲,其他什麼也不清楚。 「兩位警探,你們要小心啊,不知道死太多次的人會不會真的死了。」 「你們在遊戲裡的身份肯定也是好人,等下開會的話我們會保你們的。」 這些訊息進入了漢克的大腦裡整合,他牽著康納的手,「謝謝。我們還需要去更多地方調查,分開走吧,你們也注意安全。」 與兩位好說話的失蹤者分道揚鑣之後,在四下無人處,康納盡量壓低了聲音把方才掃描得出的身份都告訴了漢克,這並非作為狼的技能,而是警用仿生人的優勢,這使得他甚至能在會議上冒充某些好人的身份。 可即便是狼,他們更需要探查破解這個局的關鍵,這間工廠的格局彎彎繞繞,劃分了各種不同的科室,同時也為這場遊戲製造了非常多的特點。 就比如現在,轉進辦公室之前,迎面走來兩個同行的失蹤者,他們嘰嘰喳喳地說著,看見人就發聲詢問身份,還沒有人來得及回答,其中一個人就突然抓住了心口處,吐出了一口血水,瞪大了雙眼,應聲倒下。 「欸?怎麼回事?」 看見這個情景,漢克毫不猶豫地拿出了與身份一同發放的手槍,一舉將還在驚呼的另一人擊殺了。 兩人的心態穩健,動作一氣呵成,步伐也完全沒受到影響,直接走進了辦公室裡。確認隔牆無耳,康納這才開口,「我沒動手,那個人突然就吐血死了。他的身份是戀人。」 漢克也猜到了,他們進來這個詭異的遊戲,雖然拿了狼牌,也不是為了血濺四方,更多的還是希望查探到真相,能把人帶出去更好,在他還沒有給出動手的指令時,康納是絕不會自主傷害他們的。 「我知道你沒有,但剛才那個場面我們解釋不清的。」人類都是先入為主的,一旦開了會,外來者屈居弱勢,他們被投票出局似乎也是遲早的事情。 話音甫落,警報聲就從廣播裡響起,這代表有人發現了屍體,那會讓他們陷入劣勢的會議被開啟了,漢克蹙起了眉,至少現在已經知道寥寥幾次的死亡還不至於影響到生命,倘若真陷入死局,也還能等待下次生機,難度不算太大。 「走吧,應該不會聊到我們身上。」 本來漢克還預計走到會議室的路上或許能再做點行動,但當他牽著康納走出門時,忽然一陣頭暈,意識像是被人拉進了濃霧中,卻又很快消散開來,定睛一看,竟是直接被傳送到了會議室。 「由於有新玩家加入,在此復述會議規則,從報警玩家開始順序發言,插話、投票時補充發言者扣分,任何時間皆可投票,投票後扣除會議總時,請注意自己的所有行為。」廣播裡的機械女聲貼心地闡述了一遍規則,話裡提及新玩家,使得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把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這讓漢克不得不懷疑,這個負責廣播的仿生人似乎有針對他們的意思。 報警人的目光詭異地在他們之間流連,但發言只說與警長一起走,途中偶遇一位急匆匆的人,警長覺得不對勁動了手,卻錯殺好人反噬身亡,他沒辦法,只好報警觸發會議。 按照發言的順序,有人談及報警前在辦公室外聽見驚呼,在轉角處見著了陌生的兩位玩家,以及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猶豫之時警報就響起了。直指新玩家雙狼,但此人話鋒一轉,又吐出不同的猜測,說似乎兩人與屍體有段距離,不太可能雙殺,或許是手執戀人身份的人狼戀。 即便是新手,漢克也非常遵守不到發言順序不說話的規矩,就連表情都沒能讓對面幾人猜出任何線索。至此,兩人被推上焦點位,所有人的發言都在圍著他們轉,輪到最初相遇的兩位失蹤者時,他們信守承諾,無條件保他們的身份。 「我們一開始就遇見了,兩位警探一直同行著,直到他們遇見其他人也是一樣。在這兩天的遊戲裡,哪裡有戀人全程貼在一起的啊?不嫌太過明顯嗎?他們既是警探,也許是來救我們的。」 對此,當然也有人持反對意見,不在意自己得救與否,只想著針鋒相對,「既然不是人狼戀,那就是雙狼囉?」 「有沒有可能,警長殺的是連坐的戀人牌?」面對失蹤者的各式質疑或捍衛,漢克從容地提出自己的想法,「其中一人在我們面前突然死亡,我是帶刀好人,以我的視角認為是另一人動手的,就過去殺了他。造成我們面前有兩具屍體。但是在這些人之外,還有一具沒人提過的屍體,也許大家該想想是誰一直單走、沒有遇到任何人,或許就是凶手。」 「是他。」康納指向了不在所有人發言裡的那位失蹤者,在他蜜一般的眼眸中,顯示對方是第三方陣營的角色,已經擊殺了一人。「在所有人的視角之外,他有最為充裕的殺人時間。」 對方深吸了一口氣,想破壞規則為自己辯駁,可當他對上了康納雙眸的瞬間,被看穿的感覺如針刺般襲來,一時竟也找不到隻字片語辯解。最終,他以一面倒的票型獲得最高票數,公開結果的同時,他雙眼一吊、失去意識,就算是被處刑了。 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方才還質疑兩位警探的某位失蹤者胸前忽然開了個洞,煙硝味在眾人之間瀰漫開來,那人瞪著眼睛,直直地往後倒下。 「有刺客狼還在場上!」有人驚慌地喊著。 喊叫的聲音高昂有力,卻瞬間消散。康納感覺到漢克迅速握緊了自己的手心,也用力地回握著,下一秒就和開會前一樣,仿若故障那般斷線而又恢復,其他失蹤者被隨機投放到各個區域,所幸他手心裡還有戀人的溫度。 「又開始了。」他緩了一下,若無其事地朝漢克望去。 「為什麼刺殺他?」漢克悄聲問著,他不像康納可以看見所有人獲得的身份,因此只是好奇他的選擇。 「警長死了,帶刀好人只剩下一個,雖然他的發言順位過了,但是會議結束後難保不會來追殺我們。」康納認真地說著,刺殺是他自行判斷後的行動,撞身份必陷入危險,他只得把真正的正義使者消滅了。「副隊長,他們應該……不是真的死亡,對嗎?」 「康納,你做得很好。」漢克安撫著他,「這些失蹤者會絆住探查的進度,幫不上忙的先放一邊也好,多一次死亡數還不至於影響他們的生命。」 「好。」康納完全接收到漢克指令裡的暗示,他本不願傷害任何人類,刺殺是無奈之舉,之前的異狀都顯示了此刻非現實的處境,既然這是遊戲,就不算真的殺人,若突破困境需要暫時將礙事者挪開,也算是為了解救大家。 既然如此,遊戲中他就能毫無負擔地對著人類開槍。 走廊上碰上兩位失蹤者,對面都還來不及說話,就被他們俐落地解決掉了,兩具屍體雙雙倒地,視野豁然開朗,顯露出了站在他倆身後不遠處的身影,是最初與他們同行的那兩位。 「兩位警探,是雙狼嗎?」其中一人巍巍顫顫地開口問著。 「是。」漢克坦承身份,算了一下場上僅存的人,除了在場四人就剩一個外置位,但若是把那人也擊殺了,迎接他們的或許是再開的遊戲,那將會永無止盡,必須得卡在這個人數上,找到破解的方法。「最好的獲勝是把失蹤者全都帶出去,所以,能麻煩你們幫忙守著嗎?只要別讓剩下的那個人報警就好。」 那兩人對視一眼,也只能答應了。「好的,交給我們吧。」 「那我們……」康納頓了頓,看向了漢克,「去廣播室?」 後者點了點頭,他們分析出了一樣的結果,認為廣播室就是關鍵,他們懷疑一進工廠就出現的女性仿生人的聲音,或許她控制著這場詭異的遊戲,雖不明白空間轉換與殺人模式是如何形成的,但到了那裡總能找到一部份的真相。 地圖上並沒有標示廣播室的位置,但卻有一個不明空間,數分鐘後,兩人站在一扇上鎖的門前,康納將手放上電子鎖的面板,嘗試入侵設備解鎖。 「這是唯一沒有被標明的房間,廣播室應該就在這裡。」 「康,等一下。」漢克舉槍往天花板上蔓延的電線開槍,啪搭一聲,斷裂的電線再發揮不了作用。 同時,康納發現電子鎖瞬間失去效用,他迅速地解開鎖,「開了。」 轉開門把往裡看去,本應空蕩蕩的廣播室中,站著一個女性仿生人,看上去卻十分虛弱,她摀著左手手臂,眼神脆弱又狠毒,似乎是受了傷,卻堅持拿起麥克風,繼續扮演著遊戲旁白。 她的聲音只迴盪在廣播室內,但整棟建築物的鎖卻是全數解開了。 「恭喜玩家,遊戲結束。」 「她也是這裡的員工,她受傷了……」康納說出了掃描結果,原來剛才那一槍不只是切斷了廣播系統,更是成為了她的反噬。「她和廣播系統是連接在一起的。」 「我可不知道這件事。」漢克聳了聳肩,向前一站,將康納藏在自己身後,面對著異常仿生人,「話說回來,妳為什麼這麼做?」 「妳用廣播來控制所有人的心智,但線路已經斷了,大門的門鎖也解開了,所有失蹤者只要意識到這一點,隨時都可以離開。」康納的手仍舊貼在電子鎖上,鎖是他解開的,「我們不會傷害妳的,請妳也對我們坦承,這樣,我們才知道要怎麼幫助妳。」 來自同樣身為仿生人的溫柔,讓始作俑者迅速地卸下盔甲,她眉眼中有著憤恨,卻藏不住痛苦,「自從我被買到這裡來工作,我從沒有休息過,所有人類員工都可以打卡下班、回家休息,我卻只能一直盯著實驗數據,甚至要在隔天大家上班前完成報告,我連與同事聊天都不被允許,前幾天有客戶來訪,有個男人發現了我的班表,教我如何侵占廣播系統,他說他會幫助我報復工廠,讓所有員工都和我一樣,二十四小時被精神壓力追著跑。」 聽見對方的前因後果裡還有第三人,漢克留了個神,認為該循著這個線索查下去。 「我並不想殺人,但他們開始害怕我動手,於是我構築了無盡的大逃殺,讓他們互相殘害,也感受一下我的感受。」 說完這一切,她的聲音已經逐漸冷靜下來了,也許是這兩位警探願意傾聽她,紓解了她從不被允許發洩的壓力。 康納慢慢地朝她走去,漢克妥協地往旁邊退了半步,但視線仍纏在戀人身上,一秒也沒有鬆懈,就怕對面的異常仿生人會突然動手。 「這不是壞事,他們會聽見反抗的聲音。」康納朝女性仿生人伸出手,友好示意著,「走吧,所有人一起離開,我們來幫妳處理這件事情。」 仿生人將信將疑,試圖伸出了手,康納鼓勵地望向了她,但最終落進手心裡的卻是漢克溫暖的手掌。 「走吧。」漢克轉頭也對著她露出了笑意,完全沒有搶了那點溫馨的自覺。「一起離開這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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